马三打完这三个电话后,就先到八福酒楼等着去了。
还别说,三哥这几个电话打完,几十号兄弟还真就陆续到位了,也挺有号召力的。
等哈僧、小瘪子、高奔头这帮人“哇哇”地一到,好家伙,也领了四五十人,都在这块集合了。
哈僧一瞅三哥,就问:“打啥样啊?”
三哥回:“你没听见,扇我一嘴巴子,还拿螺丝刀在后脑瓜子给我干起个包。”
哈僧一听,劝道:“你看你真是的,也没多大事儿,拉倒呗,你套人家车牌都套多长时间了,你别套不就完了嘛。”
三哥不乐意了:“我什么玩意儿,我不套可以,但他为啥要打我呢,他打我干啥呀?
三哥你说那人叫啥名?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太听清。”
“是叫肖广民吗?”
三哥说:“对,叫肖广民。”
哈僧一听,赶忙说:“你这么的,刚才我给你打听了一下,这个肖广民可不是一般人,生意干得老大了,集团级别的,知不知道,而且相当有钱了,那钱老多了,人家这生意可是三代继承下来的,从他爷爷那辈儿就开始做生意了,不光有钱,人脉还相当广,你要是去他那儿闹事啥的,我跟你说这小子不好整,三哥,到时候咱们别说能不能打过他,万一吃亏了可咋办?”
三哥一听,心里也没底了。
哈僧接着说道,不行,先给代哥打个电话,行不行,你跟代哥说一声,找小八戒,小八戒就是摆队形嘛,你要人多找他行不?给代哥打个电话吧,跟代哥知会一声,咱们别私自去办事儿,万一办不明白,到时候不还得靠代哥来收拾这事儿嘛。”
其他人也附和:“对呀,那你给代哥打个电话行不行。”
“你咋不打,我不知道我咋说!你打呗,你打去。”
哈僧没办法,说:“行,我打。”
说着就给加代打过去了,电话一通,哈僧说:“喂,代哥!!
咋的了,代哥你忙不忙,你在哪呢?”
加代回:“我在那个勇哥家呢,干啥呀?”
哈僧接着说:“我跟你说个事儿,马三出事了。”
加代问:“马三出事,出啥事儿了?
让人给揍了?
让谁揍了?打啥样啊?”
哈僧回道:“扇一嘴巴子,这三哥不愿意了!!
三哥在旁边说,可不是光扇一嘴巴子,还给后脑瓜子拿螺丝刀干起个包呢!!
他套人家车牌,让人给抓住了,让他摘车牌,他跟人家叽叽歪歪的,就被揍了两下,三哥现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都在八福酒楼呢,小瘪子、高奔头都来了,说要去找人家去,我寻思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啥意思。”
加代一听,赶忙说道:“你们先别去,你等我现在马上回去,听没听到,你们到那儿别惹祸,知不知道,我现在立马就回去,我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哈僧应道:“那行,哥,那你回来吧,我们在八福酒楼,我等着你,行了,好嘞。”说完就挂了电话。
加代当时正在勇哥家,就对勇哥说:“哥呀,我有点事儿,我回去一趟。”
勇哥问:“啥事儿,你一天净事儿,什么事儿呀?”
加代回道:“马三惹祸了,让人给揍了。”
勇哥又问:“马三让人揍了,怎么的呀?”
加代说:“因为车牌的事儿,也没多大事儿,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完事儿了,处理完我就回来,哥,我怕他们把事儿给整大了。”
勇哥说:“那行了,那你去吧,开我车去吧。”
加代回:“那行,哥,我先回去了。”
说着,加代就从勇哥家出来了,到楼下把勇哥的车“叭”的一声发动,开着奔驰“唰唰”地就往八福酒楼赶回来了。
等加代到了八福酒楼,把车一停,往屋里一进,双手插兜,问道:“咋的啦?三儿啊,这是咋回事儿?”
三哥赶忙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凑到加代跟前,指着脑袋说:“哥,你看看,来来,你看看这,你看看我这脑瓜子起个包,脸蛋子还有手印儿呢。”
加代问:“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呀?”
三哥说:“这不就我那车牌嘛,让原车主给我抓住了。”
加代一听就埋怨起来:“马三,我不是说你,你说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老挂人家那车牌干啥呀?你就整个别的牌照,挂自己的,不行吗?”
三哥委屈地说:“哥,别的牌照它不硬气呀,你说这5个9多硬气啊,我到哪儿我不有面儿嘛,你说整三个号、四个号的,那没啥面儿,我都挂习惯了,让我摘我心里边不得劲儿呀。”
加代又问:“对面叫啥名儿?”
三哥回道:“对面叫肖广民,挺牛逼的,给我一嘴巴子,还说日后我要是再挂,胳膊腿都给我敲折了。”
加代质疑道:“你是不是也没好好跟人家说?”
三哥急忙解释:“哥,我好好说了,我当时还提你了呢,他说了,他说加代是鸡巴毛,加代在这儿都不好使,知不知道,谁也不行。”
加代一听就火了:“你他妈就在这儿跟我撒谎,你就给我整这些没用的,还提我说我啥也不是。肖广民电话多少,来来来,有没有?我跟他唠唠。”
三哥说:“我没有,哥呀。”
哈僧在旁边一看,说:“哥,你这样,我打电话问问,我给你要一下。”
哈僧赶忙找朋友打电话一问,还真把肖广民的电话给要来了。
要过来之后,加代“叭”的一下就拨过去了。
肖广民这时候正在修理厂那儿还没走呢,听到电话响,拿起来一瞅,一看是尾号5个7的号码。
咱说句实话,有句话说得好,人靠衣服马靠鞍,不管你这人身份多高,多牛逼,但是人家不认识你的时候,第一眼看的就是外表,知道吗?
你外表弄得亮亮堂堂、明明白白的,到哪儿穿的都是好衣服,人家就高看你一眼,手机号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尾号5个7的号码,一般人哪能拿得到。
当时肖广民一瞅这尾号5个7的号码,心里想着这也不是一般人,就挺客气地接起电话说:“哎,你好,哪位?”
加代回应道:“你好,哥们儿,你是肖广民吗?”
肖广民回答:“啊,对对对,是我,你是哪位呀?”
加代说:“我叫加代。”
肖广民表示:“啊,我不认识啊,哥们儿,你看你打电话啥意思呀?”
加代接着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提个人,马三儿是我兄弟,就是刚才你揍了一嘴巴子,挂你车牌那个,是我兄弟。”
肖广民这才想起来:“哦,我想起来了,那你打电话啥意思?”
加代说:“我没啥意思,这不你跟马三的事儿不是还没解决嘛,我寻思给你打电话,咱们唠唠,行不行,哥们儿。”
肖广民却不乐意了:“没有啥唠的,他就挂我车牌嘛,我让他摘下来,他摘下去就行,告诉他日后别挂就完事了。”
加代赶忙说:“是,我知道,你这么的,我兄弟挂你这个车牌呢,肯定是不对了,完了你让他摘,这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你看,我寻思跟你唠唠这事儿嘛,那不管咋地,你让他摘车牌,你还扇他一嘴巴子,你打他,你就不对了吧?”
肖广民强硬地回道:“我咋不对了,我让他摘,他跟我叽叽歪歪的,你告诉他,以后别挂就完事儿了,再挂我还揍他,我下次揍他,不光扇他嘴巴子,胳膊腿儿我全给他打折,他听没听着,那怎么的,他办错事儿了,我不能教育教育他呀。”
加代一听,心里想着这话挺硬啊,嘴上说道:“可以,日后肯定是不挂了,但是我就告诉你,今天你给你兄弟打了,这账怎么算,你啥意思?
你想咋算,你说说我听听,你想咋算。”
加代说:“你这么的,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去,当面咱们唠唠,你多少得给我个说法吧,是挂你车牌了,可你打人你肯定不对?”
肖广民毫不示弱:“好,我在修理厂呢,你来吧,你来我跟你俩唠唠,我看你能唠出啥来。”
加代回应:“行,你在那等着,我立马就过去,你来我等你就完事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其实加代当时说实话,没想着奔着打仗去的,心里想着我到那儿跟你唠唠,要是你能给我赔个礼,给马三儿道个歉,这事儿就拉倒了。
加代扭头对哈僧、小瘪子他们说:“你们那啥,你们都回去吧。”
哈僧他们不放心,劝道:“代哥,那我们跟你去吧,你这万一跟对面唠不明白,动手打仗了,你别吃亏啦。”
加代说:“没事儿,打什么仗,我也没奔着打仗去,你们回去就完事儿了,说实在的,这么多人一过去,本来不打仗的事儿,有可能都得干起来,你们回去吧,要是打仗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哈僧他们只好说:“代哥,那我们走了。”说完,小瘪子、高奔头他们这帮人“呼呼啦啦”地全走了。
随后,哈僧也让自己下边的兄弟走了,加代当时就领着几个人去的,一共就4个人,多一个都没领,就是马三、哈僧、老金,还有加代自己,开了一台车,就是勇哥的那辆奔驰,四个人一上车,“轰”的一脚油门,就朝着当时那个修理厂奔过去了。
这边肖广民撂了电话之后,心里就犯嘀咕了,毕竟他是做买卖做生意的,对江湖那一套不太了解,也不是混社会的,心里没底呀,想着:“你过来干啥来了?你能不能对我动手呀?万一要干我,我可就吃亏啦。”
于是他赶紧打电话找人,拨通电话说:“哎,二哥呀,我是肖广民。”
对方回应:“哎哎哎,肖总,怎么的了?”
肖广民接着说:“你这样吧,你到这个腾威修配厂来一趟呗。”
对方问:“咋的了,有事啊?”
肖广民赶忙说:“有一伙社会流氓,完了之后过来跟我谈判呢,跟我叽叽歪歪的,我也不知道对面啥意思,来多少人我也不清楚,我寻思你过来给我撑个场子行不行,兄弟,你现在能不能过来?”
对方回:“行,就是朝阳那个腾威修理厂对吧?”
肖广民说:“对对对,我就在这儿呢。”
对方应道:“行行行,我立马就过去,我立马就过去,好嘞好嘞。”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肖广民打电话找的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南城的张进才,之前也讲过,就是杜崽结拜的二哥,老大是纪恒,老二就是张进才。张进才那边“呱呱”地叫了不少兄弟,就朝着这边赶过来了。
随后,肖广民又打了个电话,这次是打给肖纳,说:“哎,纳哥!!
哎,老弟??
我这边有点事儿呀,在朝阳那个腾威修配厂呢,你过来呗,一会儿有流氓过来跟我找茬来了。”
肖纳问:“是吗?啥时候?
你现在就过来,他们这边好像正往这儿来呢,你抓点紧。”
“行行行,哎,我知道我知道,我立马就过去,对面是谁呀?”
肖广民回道:“对面他妈一会儿来的流氓是谁我也没记住,你过来吧。”
肖纳说:“那行,好嘞好嘞。”
也没多问对面是谁,就带着几个老哥们儿“呼呼啦啦”地直接往这边赶过来了。
接着,肖广民这个电话又打给边作军了,跟边作军大哥一说,边作军直接说道:“我这面没时间,我让我自己下边兄弟过去点就完事儿了。”
然后老边大哥就派了自己下边20多个兄弟过来了。
肖广民打完这三个电话之后,感觉差不多了,随后又把自己家集团的保安给召集起来了,整个集团保安有个四五十、五六十人,他打电话告诉保安们:“家伙事儿,钢管子、镐把啥的全给我拿上,立马到腾威修理厂来,越快越好。”
这面集团的保安们“呼呼啦啦”地就朝着修理厂赶过来了。
就这么着,肖广民这边凑起来的人可不少,加起来多了没有一百二三十人,人都集合好了,准备就绪了,就等着加代他们过来,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过来是啥意思。”
等肖纳、张进才他们,还有边作军那帮兄弟陆陆续续一到,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张进才一摆手,喊道:“哎呀,纳哥,你也来了呀。”
肖纳回应道:“进才,你也来了?
这不打电话叫咱们嘛。”
肖广民这时一瞅,对大家说:“纳哥,二哥,麻烦你们了,没别的事儿!!
对面谁呀,咋回事儿??
他妈跟我叽叽歪歪的,也不是哪个小逼崽子,这不就因为那个车牌号的事儿嘛。”
“车牌号,哪个车牌号呀?”
肖广民解释道:“这不我那劳斯莱斯嘛,挂5个9的车牌,这个车牌是我的,让他们给套牌了,今天让我给抓住了,刚才我还给那小子扇了一嘴巴子,这小子不服了,说回去找他大哥去了,他大哥给我打电话,说跟我约个地儿,说过来了。”
肖纳一瞅,说:“5个9的车牌是你的呀?”肖纳之前都不知道他有这个车牌。
肖广民回:“对呀,纳哥,我的。
哎呀,这车牌我看着咋这么眼熟呢?”
张进才也跟着说:“我看着也眼熟,好像谁的车上挂过呢。”
肖纳脑子一转悠,问:“哎呀,是不是马三儿套你的牌了啊?是不是马三?
那啥,好像叫什么,三儿。
谁给你打的电话呀?
叫什么代呀,他叫什么……加代,是不是加代给你打的?”
肖广民说:“好像是,哥,你看看这个电话号你认不认识?”说着就把电话号给肖纳瞅了瞅,又说:“就这个号,哥。”
肖纳一看,叫道:“我操,没事儿了,广民,加代那可是我老弟呀,关系嘎嘎好。
大哥呀,那老弟的事儿???
你放心吧,打不起来,我说一句话,立马对面就我说啥听啥,你放心吧,打不起来,完了之后我就给你摆这个事儿就完事了。”
肖广民说:“纳哥…你要是能摆那是最好的,但是你摆我得跟你说一声,我这面可不能吃亏,因为本来没多大事儿,我就扇他一嘴巴子,那咋的呀,他挂我车牌,我让他摘,他不摘,我扇他一嘴巴子,你可以摆,我不能吃亏。”
肖纳应道:“行,没事儿,你放心吧。”
张进才一听,赶忙说:“那要是加代的话,那啥,我就走了,我不在这儿了。”
说实话,张进才二哥心里边没底,之前和加代碰过好几回,一回都没打赢过,所以想走。
肖广民赶忙挽留:“二哥你等等,等一会儿,你别着急,你来都来了,你别走,别走啊。”
硬是没让他走,就这样,他们就在这儿等着了。
没一会儿,加代开着一台奔驰“哇哇”地就直接开过来了,到了这边之后,“叭”的一声往门口一停,加代他们直接从车里下来了,加代那绝对是有派头,整个人显得板板正正的。
老金一下车,想着自己是当兄弟的,得说话呀,不能让大哥在那儿费口舌,就直接喊起来了:“谁是肖广民?来来,谁谁谁,你他妈给我出来,谁是肖广民。”
老金这一喊,也看到修理厂门里门外站了不少人,得有100来号兄弟,可他一点儿都没把这些人当回事儿。
这个时候,肖纳、肖广民、张进才、边作军这帮兄弟就从办公室里边“呼呼啦啦”地直接出来了。
肖纳走在最前边,一边走一边说:“老弟,老弟,吵吵啥呀,我这不就在这儿呢嘛,怎么的了?”
加代一看,喊道:“哥,你在呢?你在那儿干啥呢?
这不那谁嘛,广民嘛,哥们不错,关系挺好的,完了之后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呀,我这来了之后一问,才知道是你这事儿。
老哥呀,你来摆事儿的呀?”
肖纳说:“老弟,那摆不摆事儿的,你也是我老弟,他也是我老弟,你说这事儿也没多大事儿,就拉倒呗。”
加代一听,问:“老哥,你跟他关系近,还是跟我关系好呀?”
肖纳回道:“两面都好,一碗水端平,都是一样的好哥们儿,好兄弟,是不是?”
加代说:“哦,就是一样,两头关系一样?
对对对,都一样!
那啥,看老哥面子拉倒得了,可你打马三了,你必须得给个说法是不是,你赔个礼道个歉也行,那你不能说一点说法都没有吧?你要是一点说法都没有,这可说不过去呀。”
肖广民当时一听,瞅着加代说:“哥们儿,套我车牌,我打他都是轻的,听没听着,我就揍他一嘴巴子,还能咋的呢?我给他个教训。”
加代一听,冷笑道:“行行行,打我兄弟就是应该的,是不是,是不是应该?”
说着,加代就往肖广民跟前走去,越走越近,到了跟前,“啪嚓”就是一嘴巴子,这一下可把肖广民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肖纳当时也没想到加代会突然动手。
不过说实在的,加代这嘴巴子威力倒也不大,要是换做别人狠狠来这么一下,估计能把肖广民打得眼冒金星,可这一下也就是打得火辣辣的,肖广民捂着脸,倒也没咋地。
但就这一下,肖广民可就急眼了,大喊着:“打他,打他,打他,打他。”
肖纳赶忙阻拦:“哎,广民呐,别别别别别打,加代都是好哥们儿,别打呀。”
肖纳在那拦着,可社会上这帮人都知道加代呀,知道他有手段,所以那些人一开始还不敢轻易动手,就在那儿瞅着,像张进才、边作军带来的那帮人,都没敢贸然行动。
但肖广民公司那帮保安可不管这些,老板都喊打了,他们哪能不上,那保安经理一挥手,喊道:“揍,揍他。”
这一说揍,那帮小子,有拿着钢管的,有拿着镐把的,有拿着管钳子的,有拿着扳手的,五六十号人“呼啦”一下子就朝着加代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