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和张老三两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化,一进院子就看到满竹竿上晾的都是尿布。
梅子正和二堂嫂一块儿在院子里搭的简易厨房里背着身洗碗。
张平安进堂屋一看,只见张老二喝的醉醺醺的,满脸通红。
张老大和张老三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身酒气,一看就没少喝。
三人瘫在椅子上,鼾声震天!
李氏看到张平安进来连忙拍了拍手,起身笑着迎上前,顺便接过张平安手里带的礼物,说道:“平安过来了,快坐快坐,你说你,你爹都带了东西过来了,你又带这么多,太破费了!”
放好东西后,李氏又转身沏茶。
张平安看到大伯母刚才坐的椅子前放了一筐山核桃,旁边小簸箕里放的是剥出来的核桃仁,筐边满地的核桃壳。
李氏注意到张平安的目光随口解释道:“我记得你娘说你喜欢吃山核桃,就特意让你二柱哥买了一筐回来,我今儿剥好,明儿早上你们正好带走,现在天冷也放得住,可以吃好久!”
“大伯母,您太客气了,而且剥核桃太费手了,我想吃到时候回慈县买就成了,这些您留给晨阳他们吃吧!”张平安客气道。
“行了,你可别跟大伯母客气,这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说起来,你们二房是越过越好了,这几年我们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还有你爷奶,本该是我们大房伺候的,现在去了慈县,加上你大堂嫂和一个小娃儿一起,吃住都得破费不少,算是我们大房占了大便宜了,这些大伯母都心中有数,你们现在啥也不缺,大伯母也只能准备这些小玩意儿了,算是我的一片心意”,李氏言语恳切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张平安也无意让大伯母难堪,闻言笑道:“行,多谢大伯母,那我就收下了!”
“哎!”李氏听后松口气,笑着应了一声。
此时,屋内有婴儿的哭声传来。
李氏眉头一皱,进屋把哭着的孩子抱了出来,边帮忙换屎介子边不耐烦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一天到晚不是尿了就是拉了,得给你洗多少尿布,真是讨债鬼托身!”
小娃儿初时哭的声嘶力竭、满脸通红,擦完屁股换完尿布便好了,嗦着指头。
张平安看着地上沾满粑粑的尿布眼角抽了抽,确实很臭,要是一天来上个三五回,真的考验耐心,难怪大伯母脾气不好。
该走的过场也走完了,张平安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告辞离开。
李氏知道张平安忙,也没强留,抱着孩子将张平安送到门口,神色有些疲惫,笑道:“等下次你回来时间充裕时,大伯母再给你好好置办一桌席面,现在你是家里最出息的人了,往后若有机会别忘了拉拔拉拔你几个堂哥,他们都是没本事的人!唉!”
说到最后一句李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张平安点点头便离开了。
接下来去几个同年家也只是略坐了坐,以表重视,没花多长时间。
金宝家和萧逸飞家隔的不远,三人一起在萧家喝了几杯米酒叙旧。
“平安,你看到了吧,我爹娘现在恨不得逢人就拉着别人给我介绍姑娘,太可怕了”,金宝抱怨道。
看得出着实苦恼!
“谁让你自己不抓紧的”,张平安反问道,他可太理解金宝爹娘的着急和担忧了。
萧逸飞在一旁跟着呵呵笑了几声。
张平安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好友,点点头道:“又壮了,看来营里伙食不错!”
“那你没看到我还黑了吗?看看我这胳膊上的伤,男人的荣耀”,萧逸飞朗声道。
“还是底子好,以前你在书院时功夫就不错”,张平安道。
“可能天生就该吃这碗饭吧”,萧逸飞笑道,随后又有些低沉,“听说现在朝廷和北方打起来了,好像势头还不错,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回府城!”
说完顿了顿,喃喃道:“也不知道我爹咋样了?”
“是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张平安想到了老家的亲人,一瞬间情绪也低落起来。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听完岳父之前信上写的探子的密报,他甚至都不敢想他们的现状。
金宝这两日也听说了,前线不太平。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两个朋友。
只能低叹了一声。
萧逸飞的儿子现在已经会走路了,只是走的还不太稳,长的白净俊秀,正在堂屋里玩儿。
时不时凑过来抱着自己老爹的腿看着张平安和金宝两人,懵懂又可爱。
张平安见了不由得将孩子抱起来坐在腿上逗了几下,小娃儿也不哭也不闹,把人看得心都化了。
萧逸飞见张平安喜欢孩子,打趣道:“不知你以后的孩子是男是女,若是女儿,以后咱俩说不定还能结个娃娃亲!”
“这事儿我可不敢做主,不是说你家儿子不好,婚姻大事非儿戏,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孩子的伴侣以后我准备由他们自己挑,看孩子们的缘分吧”,张平安笑道。
“也是!”萧逸飞应道,不再多说。
张平安从萧家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于是便直接去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