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月还发生了一件事情,申王妃殁了,因为正赶上巡查盐务回京,朝中忙碌非常。
所以,申王十分低调的办了葬礼,礼部拟定了谥号为贞惠二字。
但因为申王的墓穴还未曾开始建造,所以她的尸身被停在了广福寺内暂时安放。
同时,皇帝派人前往高句报丧,并赐封其父正三品抚宁县公,其母抚宁郡夫人,以示安抚。
高善得知此消息后,高兴的喝了一整壶酒。
而这几年高善也不负众望,将京城至高句的所有暗网都收归麾下。
高牟蓝也在打压王后和渊氏一族,渊赫开始逐渐远离权力中心,被渐渐排外,甚至屡屡被斥责,还接连贬斥了两次。
王后被禁足于殿中,后宫事务全权交由高善的母亲贞嫔负责,而高善也越发被高牟蓝信任。
高善趁机向渊赫抛出了橄榄枝,渊赫如今彻底疏远了高兰,而秀雅如今也已是渊赫的妾室,深得宠爱,见渊赫权势远不如从前,便劝说渊赫接受高善的拉拢。
为他自己,为渊氏一族谋求一个后路,秀雅求的也只有荣华富贵,至于效忠谁她根本就无所谓。
高乙支也被高牟蓝处处防备,地位一落千丈,再不复当年的威风。
至于高妙的死却并无人在意,但因为高乙支被封抚宁县公的缘故,高牟蓝对他更加防备。
但面上的功夫却做的很足,恢复了他忠武公的爵位,赏赐了诸多金银财宝以示安抚。
而后随意编了一个理由,称忠武公因痛失爱女悲伤过度,身患重病,需在家休养,以此为由将他软禁在了府邸,一步不得出。
消息传回京城时叶昭宁十分高兴,这下高乙支可是彻底失去了高牟蓝的信任,他再也不是威胁。
而斯罗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斯罗王上书,请求封大王子金灿佑为斯罗世子。
看来,金灿佑这几年也没闲着,而且虽然斯罗虽然是大周的藩属国,但说到底册立谁为王储,还是由斯罗王决定的。
上书大周,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当然,大周的承认也很重要,只要得到天朝上国的承认,那么金灿佑的这个世子之位才算是真正坐稳了。
而这个消息能传到京城,那么就证明金灿佑在斯罗已经彻底坐稳了世子的宝座。
魏永旭很快下旨封金灿佑为海东郡公,算是承认了他斯罗世子的位置。
同时,金灿佑的心腹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朴氏和其所生王子都已经死了,而斯罗王也命不久矣,最多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了,他已经彻底掌握了斯罗的大权。
魏永旭让使臣见了瑞禧郡主一面,看到她的近况之后,使臣表示了感谢,没多久便返回了。
同时,魏永旭还写了一封信给金灿佑,信中提到,瑞禧郡主今年已有十三岁,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他想要在大周的世家才俊之中替瑞禧郡主择选一位夫婿,询问他的意见。
不久后,金灿佑回信,只有一句话,谨遵皇帝陛下旨意。
叶昭宁便着手,让金善真时常参加宫廷宴会,多接触接触大周的世家才俊,尽量让她能选择一位合心意的夫婿。
金善真也收到了哥哥的信,信中跟她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金善真如今早已脱胎换骨,早已不是还需要兄长庇护的小姑娘。
她明白自己将来的肩上的重任,不但要承载母亲和哥哥的希望,还要承担起斯罗的重担。
所以,她也同样明白,如果她未来的夫君是大周的贵族,那么她的地位也能更加稳固,所以感情并不是她要考虑的。
但她还小,婚事也不急于一时,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选择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男子。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景和十二年。
承泽已经五岁,到了该上学堂的年纪,皇帝亲自为他挑选了老师,楚太尉,尚书左仆射许沐川,梁国公,及右骁卫大将军。
楚太尉虽然已经不理政事多年,但仍旧地位崇高,而许沐川乃当朝宰相,梁国公更是不必说,而且他还是太子太傅,乃太子三师之一。
陈宣更是在外统兵多年,战功赫赫,教授皇子说句大材小用都不为过。
如今这些人却都成了秦王的老师,皇帝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
这种阵容,除了储君谁能担当的起。
同样是陛下嫡子,宁王的老师仅仅只是一个吏部尚书,虽然也是位高权重,但跟这一些人一比,立刻相形见绌。
二月,琢玉坊的第一批学徒结业了,共计一百人,余下的还有几年才能结业。
这其中也并不是所有的学徒都要做工,要找活干的共有八十六,叶昭宁招了十人进了名下的各个铺子和工坊。
又让皇室产业招募了二十余人,余下的有一半去了贵妇女眷们名下的产业中。
另外一半便是被京城中各大绣庄,商铺的老板们招了去。
且先不说这些女子到底能力如何,就是冲着皇后的名头,也有不少人愿意买账。
叶昭宁当然知道,但她也不在乎,只要这次将名声打出去了,还愁以后琢玉坊出去的女子没人要吗。
至于柳初珩被叶昭宁安排跟着玉姑做些杂事,以后可以慢慢接手琢玉坊的事情。
第二次招收学徒,睿王妃和嘉成长公主商议后,扩大了一些规模,定在了四百人,翻了一倍。
同月,皇后也传出再度有孕的消息,皇帝大喜,在宫中大宴群臣,君臣同乐。
福宁宫中,太后与松儿提早离席,只是松儿从宴席中回来后就低垂着头,神色恹恹。
太后担忧的问道,“松儿,怎么了?”
松儿抬起了头,眼睛红红的,“祖母,父皇是不是想要让承泽当太子。”
太后一惊,这些年她从未在松儿面前说过一句和太子的事情,为何松儿会有此一问。
松儿见她这副表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
失落道,“我知道,我身体孱弱,承担不起储君的重任,父皇从小就对承泽不一样,我能感受的到。”
说着,声音愈发哽咽,“父皇自小看向我时,常常就是一副忧愁的神色,但是他对承泽跟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不一样,父皇看承泽的眼神是慈爱的,还是充满期待寄予厚望的。”
太后将松儿拉近了一些,轻轻的擦去他的眼泪,“松儿,你父皇疼爱承泽,但也同样疼爱你,就像祖母疼爱你和芝儿,但也同样疼爱承泽,因为你们都是祖母的孙儿,你明白吗?”
松儿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情绪,只是默默的站着却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