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知道她们到底是如何连父皇都能瞒过,但只要有了蛛丝马迹,那么父皇自然能从某些人口中得到真相。
“舒婕妤那边如何?”大皇子问道。
“回殿下,舒婕妤还是常去安澜殿,但贤妃娘娘没在让二公主见过她,而舒婕妤的目的似乎是想要让贤妃娘娘帮她侍寝。”
大皇子听完面露嘲讽,“这舒婕妤离了高氏与惠妃还真是蠢的让人发笑。”
高海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做?”
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惠妃被人蒙骗,恨错了人,报错了仇,那我当然要帮帮她了。”
高海低声道,“殿下是想给惠妃露些口风,让她自己顺着线索去查。”
大皇子摇摇头,“不,上次便是高修媛引惠妃查出了所谓的真相,这次她不一定会信了,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一些。”
高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会让人好好关照依风的,在让她主动去找惠妃求助,如此才是最可信的。”
大皇子十分满意,高海如今办事越来越老练,他的意思高海也都能明白,这样的人他自然喜欢,对他也越发倚重。
高海微微垂首,“那奴婢这就去办,殿下只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刚要离开,却被大皇子叫住,“等等,舒婕妤不是爱去母妃那里吗,那就让她自己露些马脚出来,记住务必要让母妃起疑心,做的干净些。”
高海拱手,“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殿内。
高海找了人,着重关照了依风,不过三两日就被管事嬷嬷抓住了错处,被打了板子不说,还从那处偏僻的宫殿被罚去刷恭桶。
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也只有她的那个妹妹依云,也就是宋岚,时不时的去看望她,但日子依旧艰难。
.........
转眼就到了两位长公主出嫁的日子。
德庆,惠庆两位长公主同日出嫁,乃是国朝盛事,引的整个京城瞩目。
从宫城到德惠街,还有两座公主府到处都张灯结彩,红绸飘舞,沿路更是戒备森严。
而长乐宫此时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尚仪局的女官几乎都在这里了。
因为怕人手调不开,所以惠庆长公主就在德庆长公主的殿中,两人就在一起梳妆。
尚服局的女官正在给两人精心梳妆打扮,两人皆着长公主制式的青色翟衣,头戴花树冠,皇后为十二束,而公主则为九束。
嘉成长公主前几日便入了宫,此刻正审视着妹妹的穿着,妆容有无差错。
惠庆长公主清丽的面容有些羞涩,嘉成长公主按着妹妹的肩膀调侃道,“今日这般高兴啊,你看看你脸都红了。”
惠庆连忙看镜子,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画了胭脂,哪里还能看出来脸红没红。
羞恼的唤了一声,“皇姐,您莫要打趣我了。”
嘉成长公主轻笑两声,“好好,我不打趣你了,我去看看德庆,让她们帮你在整理整理。”
说完,起身往德庆长公主那处去,这里是德妃在盯着,她看了一圈也都准备妥帖了。
很快便有女官来通传,她们该出发了。
两人先是乘坐轿辇,去了福宁宫向太后磕头,再前往紫宸殿。
公主出嫁,若按照以往的惯例,只需在长乐宫即可,但今日皇帝特意破了例,在紫宸殿前为她们举行了盛大的送亲仪式。
便是当年的嘉成长公主出嫁时,也不曾有如此隆重。
紫宸殿前,不仅王亲贵胄皆在,更是帝后亲临。
两人缓缓走近,而后齐齐参拜,“臣妹拜见皇兄,皇嫂。”
魏永旭往前走了两步,一人一手将她们扶起,“不必多礼,起来吧。”
两人起身后,叶昭宁含笑走到她们跟前,身后的常嬷嬷取出两对玉镯,再由叶昭宁亲手为她们佩戴。
“今日两位皇妹出嫁,我无甚好送的,就送你们一人一对玉镯,愿你们从此夫妻和睦,生活美满,一生顺遂。”
两人微微福身,“谢皇嫂。”
德庆长公主低头看着手中的玉镯,心中暗暗想着,“夫妻和睦,生活美满,希望如此吧。”
想比德庆长公主今日的淡然,而惠庆长公主的心情却很复杂,有对未来的忐忑,有即将嫁给心仪之人的喜悦,还有对这座从小长大太极宫,与对皇兄和几个妹妹的不舍。
魏永旭含笑看着她们叮嘱道,“虽然嫁了人,但这太极宫仍旧是你们的家,长乐宫的居所也永远为你们留着,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进宫来,皇兄会给你们做主。”
闻言惠庆长公主的眼眶有些湿润,德庆长公主也有些动容,齐齐唤了一声,“皇兄。”
魏永旭说完撑腰的这些话,面上神情严肃几分,也该让她们知道做事要有分寸。
“但你们万不可仗着公主的身份胡作非为,若是朕知道了,也定会重罚你们,除此以外你们所做的一切都遵循本心即可。”
两人垂首,“是,臣妹谨记皇兄教诲。”
魏永旭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去吧。”
两人在女官的牵引下,再次拜别帝后,行了大礼,乘坐上轿辇,往公主府而去。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叶昭宁忽的问道,“陛下为何要在紫宸殿送她们出嫁。”
魏永旭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送嫁的队伍之上,笑道,“昭昭觉得呢?”
叶昭宁并未回答,“是我先问陛下的。”
魏永旭这次倒是没再卖关子,解释道,“一是为她们撑腰,警告两家莫要薄待了我的皇妹,二来是因为她们所嫁之人都身份显贵,自然要重视,三来吗,则是因为紫宸殿是帝王居所,比起宣政殿更亲近一些。”
“英国公和楚太尉都是聪明人,定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等到轿辇走远,魏永旭拉着叶昭宁的手回了紫宸殿。
沈怀谦和楚温言身着驸马规制的冕服在宫门外迎亲,在宫门外短暂的停留后,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往公主府去。
一路上鼓乐齐鸣,而百姓们也都涌上街头,除了想要一睹公主的风采,更重要的是,队伍两旁有人派发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