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先做饭,有啥事咱们吃饭的时候说,你不着急回去呀小远?”
袁梅回过头有些疑惑。
李志远轻轻摇头:“不着急,今天我们赶回去也没执行其他任务的时间,早点晚点都没事。”
袁梅闻言哦了一声,这才回身坐到桌边,不过在和李志远对视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后者眼神中别样的意味,两只手下意识搓揉着。
“你想说啥事儿小远?”
“没啥袁姐,我看你好像有点疲惫,昨天是不是没睡好?”
袁梅忙摇摇头,笑道:“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你想啊小远,昨天收拾完休息的时候都快一点了,我还没那么晚……”
“其实我听到了昨夜的动静,我听力一向很好,尤其是在晚上。”
见袁梅不想说明,李志远直接打断对方的话,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挑到明面上。
闻言,袁梅顿时沉默下来,微微低垂着头,不再刻意调动情绪,掩饰神态。
“这事你和刘叔有没有说过?”李志远询问道。
袁梅点了点头,神色无奈道:“说过。”
“那看来没什么效果?”
“嗯,类似昨天晚上的事,我和刘叔说了不止一次,每一次他都会在上工的时候找那几人谈话,可为了顾及我的名声,不挑明缘由,说来说去,后面还是会回到原样。”
袁梅叹了口气,两个月她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只有无力感。
“袁姐,咱们必须要改变这种现状,一直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李志远认真提醒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梅摇摇头,流露出柔弱的一面,性子使然,她本来就没多少主心骨,所以面对这样的事才会得过且过。
严重的后果她也不是没想过,可她想不出什么办法,就算不顾及名声在村里闹开,那些没脸没皮的家伙不再顾忌其他,恐怕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后面一切就交给我来。”
李志远自然而然的接上袁梅的话,昨天一夜他都没怎么睡,已经想出了解决办法。
放一扇金水门户在这边,敢来这边偷偷摸摸的人全部扔到海里,这种方法最为便捷。
但每天晚上关注着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而且一段时间之后保不准还会出现同样的事,这样做终究治标不治本。
所以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袁梅离开这里,去到外面的县城,这样袁梅牵挂李魁想回这边看看,有可靠的人陪着,随时也能回来。
“交给你?会不会太麻烦……我不想麻烦你。”袁梅面色为难。
李志远听的心累,无奈道:“袁姐,这不是你想不想麻烦我的问题,而是之后真的出了什么恶性事件,或者伤害到大宝,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这么想?”
袁梅沉默片刻,突然拉住李志远的手腕起身往屋里走。
李志远愣了愣,还不待说什么,门外便响起了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院门被拍响。
“开门!快给我开门!”
袁梅不明所以,但听着门外那来者不善的语气,一时没敢动。
李志远轻轻挣脱袁梅的手,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人还不少,足有二十多人。
不过从神态上来看,大部分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略显老态,但此刻气势十足, 满脸怒容。
看到李志远的时候,她愣了下后便厉声道:“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牲!你赔我儿子!”
后面双眼红肿的另一位妇女此刻更是疯狂,冲上来就要抓李志远的脸,好在被后面看热闹的几个村民死死拉着。
“有话好好说小春,小李同志你还不认识?这次更是给大家伙拉粮食过来的,你这是要干啥!”
“什么粮食!他把我儿子伤成那个鬼样子,给我拉金子我都不要,我就要让他也受到同样的折磨!”
妇人挣脱不开,一边哭嚎一边坐在地上撒泼,搞得灰尘四起,乌烟瘴气。
李志远皱了皱眉,出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在狡辩……”
“好了!大清早的瞎嚷嚷啥!”
远处刘建党严厉的声音传过来,让人不由回头看去,同时让开一条道路。
刘建党赶着牛车,旁边跟着几个男人,有老有小,牛车上还拉着两个人,正是昨天的刘树桩和刘田。
走到近前,刘建党呵斥道:“一大早上你们过来闹什么,都说了先去城里医院,你真想让你们儿子耽搁下去嗝屁是吧!”
“你得为我们做主啊村长,这小子伤了人,我们过来找他事哪不对了!”妇人坐在地上声泪俱下道。
“你咋知道这事是小李干的?”
“我儿子说姓李的,你肯定也听到了村长!”
“我确实听到了,但你没听清就跑过来找小李麻烦,丢不丢人,过去仔细听听你儿子说的啥!”
刘建党冷哼一声,说完看了李志远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今天早上这事闹得太大了。
两家人早上没见到自家儿子,跑过去找他,最后在村后荒废的茅草房里找到两个人时,已经奄奄一息。
两人身上那些伤口看着他头皮发麻,虽然不深,但数量多,加上干涸的血迹,着实渗人。
最关键的是,两个人看上去好像疯了,嘴里嘟嘟囔囔,咋问都说不出其他话来。
李志远此刻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则明白了许多。
昨天他之所以放两人走,主要还是想借着两个人的口宣传遭遇的事情,让暗中那些觊觎袁梅的人掂量掂量。
同时给这两个家伙一个教训,及时处理的话,伤势看着吓人,但绝对不至于要人命。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么不惊吓, 还没跑回家就疯了,不过这个鬼样子能熬到现在,命倒是挺硬。
“树桩好像说的是李魁啊,这小子昨天见到李魁了?”
有村民趴在牛车上听刘树桩下意识的嘟囔声,听清之后有些惊讶。
毕竟现在谁也没见过刘魁的尸体,难道人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