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殷帝结巴了，姜月楼的气场太强，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难以呼吸。
“想来应该不是。”姜月楼替殷帝作答。
众人眨眼间，姜月楼已经闪到谢先然旁边，谢先然本是端着酒杯。
“什么时候”谢先然心里大惊，他端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抖动，仿佛身后站了一个活阎王，旁人他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压制，包括呼吸。
“师姐要干什么？”宋玺疑惑中带着担心，以师姐的脾气，若是有人对她身边人动了杀心，她肯定会不心软的杀了那人，但谢先然关系到素悬洲局势的稳定，不能杀。
“师姐！”李璟担心间，不自觉的喊出师姐这个称呼。
“师姐”称呼一出，殿中所有的人目光全部齐聚在姜月楼身上。
议论声渐渐起来了。
“天呐，我没听错吧！万仙盟第八元老李璟叫那个女修叫师姐。”
“这怎么可能，她再怎么看也不过只是个凡人。”
“看这架势不会打起来吧！”
“她竟然敢得罪谢家主，这是不想在素悬洲混了吗？”
各种各样得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大殿中都是说小话的声音。
有人注意到谢先然至始至终没有动过，“谢家主怎么不动啊！”
姜月楼抬手，这个动作可把殿中的李璟等人吓得不轻。
“杀不得。”
五道声音同时在大殿中响起，这些声音来自李璟、欧阳、羽笙、何隋、宋玺五人。
五人惊慌的看着姜月楼抬起并停在半空中的手，李璟赶紧为谢先然求情，“师姐，谢家为素悬洲第一大家族，是平衡素悬洲各方势力的杠杆，他不能死。”
李璟用最快的语速说完，他说完，大殿中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堂堂万仙盟第八、第九元老低声下气的求一个女修。
当然，这话他们是不会说出口的，没人会想得罪万仙盟的元老。
殷帝想摔杯，打破僵局，但他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干坐在那里，似乎连说话也变得困难。
姜月楼听李璟讲完，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放了下去，看到这一幕的李璟用表情说道：“完了。”
他有些不忍直视，他微微偏过头去，等很久没有听到大殿内骚动的声音，他往对面看去，发现谢先然的座位周围出现一层冰雾，朦胧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他松了口气，师姐没有第一时间就杀了谢先然，那证明谢先然的小命是保住了。
姜月楼只是把手搭在谢先然的肩膀上，她谦虚道：“谢家主没有学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吗？”
说着，她手底下加重了力道。
“咔嚓”大殿中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无形的灵压全部只作用在谢先然一人身上。
她提着谢先然的肩膀不让他倒下去，算是维持他最后的体面，谢先然起初的嚣张气焰完全被压制。
“谢家主，一个位置而已，我不想同你计较，我觉得幼稚，但你不该对一个孩子动手，我弟弟说你是疯狗，但是，是你先针对我们。”
谢先然疼得哼不出声，他紧咬牙关，字从嘴缝里挤出来，“是……前辈教训的是，小人日后定当谨记于心，还请前辈大人不急小人过。”
现在看来，面子哪里有命重要。
姜月楼渐渐松开，“伤你一只手，就当作是教训。”
谢先然低着头，“多谢前辈赐教，晚宴过后，晚辈定会带着厚礼去赔罪。”
还是那句话，面子哪里有命重要。
姜月楼完全松开谢先然时，谢先然直接倒下，桌子上的菜肴打翻了大半，血喷洒在菜肴上。
“赔罪就不必了，看见你，我心烦。”
“是。”
为了活命，谢先然一点反骨都不敢再有，刚才那恐怖的威压让他认清了自己和姜月楼之间的实力差距，或许说是鸿沟，姜月楼完全可以秒杀他。
姜月楼冷漠的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谢先然，说道：“谢家主，我给你留个面子，他们看不到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个面子是我看着大殷国师的面子给的，他是我朋友，我不想让他难做。”
“多谢前辈。”
这就是强者，强者说话，弱者只有附和、恭维的份。
待冰雾消失，一切正常，好像什么都发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姜月楼已经回到自己的席位。
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了看谢先然，又看姜月楼，二人的神色皆看不出有异常。
还有人遗憾的想，没想到这就完了，还以为会打起来，发生点更有趣的事呢？
离谢先然最近的殷帝却是扎扎实实感受到威压，只是他受到的威压不及谢先然的万分之一。
谢先然微微发抖的站起来，除了大殿内算得上高手的那几位，没人看出谢先然受了重伤。
谢先然对上方的殷帝道：“陛下，家里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
殷帝道：“朕让荒儿送你。”
他不想留谢先然，经过刚才的事情，他连客套话都没心情说。
百里荒起身，送谢先然出大殿，刚到殿外，脱离了众人视线的谢先然骤然吐血倒地。
百里荒及时接住他，他神色慌乱，关心道：“祖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伤的这么伤的这么重。”
“别慌，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去找灵医。”
百里荒转身走时，被谢先然拉回来，他警告道：“以后离国师带来的那两个人远点，就算偶然见到他们也要把姿态放低点。”
“祖父，你究竟怎么了。”
百里荒刨根问底，他不解，一会儿的时间而已，祖父就成这样了。
谢先然道：“回去说。”
……
大殿内，宴会接近尾声。
大殿灯光突然熄灭。
“筝”的一声，音乐起，大殿中央打下一束光，一个女子出现在夜明珠的光辉下。
本来昏昏欲睡的千无别打起了精神。
音乐起，穿着纯红色拖地纱裙的女子在夜明珠的光辉下起舞，她抱着琵琶，配合着音乐跳动。
转身、旋转、抛琵琶，每一个画面都如同画那般美丽，干净清纯的妆容、一身纯色红裙，任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一舞毕，大殿中的灯光亮起，掌声雷动，就连姜月楼也忍不住鼓掌。
舞女跪在大殿中央，缓缓说道：“臣女浮凌燕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