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宫里举办家宴,虽然看似一片祥和,但也让人看出了在场的人各自心怀鬼胎,尤其是骆柔家与季皇后表现得十分明显,她们的举动清锁都看在了眼里。
两年多以来,这是清锁第一次见到骆柔嘉,当年是清锁顶着吴倾荷的压力,给她谋了一条出路,将她的儿子老四孟安戎小小年纪就封了王爵,还允许她出宫与儿子在一起生活,从此逃出了吴倾荷的魔爪,不再受她控制。
清锁以为自己对骆柔嘉的仁慈能够感化骆她,可在这家宴上一见却颠覆了她的想法,骆柔嘉除了模样成熟了些,气性还是与当年一样,她承认是自己想得过于完美了。
等到家宴结束回各自宫时,夜已深,骆柔嘉也带着儿子来到宫门口,准备乘马车回忠王府。可清锁提前来到宫门口,刻意等在她的马车前,她想问她几句话。
见骆柔嘉带着孟安戎过来 清锁走到她面前淡淡道:“骆太妃,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骆柔嘉让人扶了儿子上马车,回过头见来人是清锁,惊讶了片刻,然后回道:“原来是你啊,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世事无常,当初我以为你当上了皇后会过得有多好,不料如今也与我一般,落得一个寡妇的下场。”
清锁听了这话心中自然不快,她极力忍着心里的怒火,并没有立即向骆柔嘉发作。“骆太妃方才戏演得不错,没想到时隔多年,你还是爱做这种面子上的事情,早知如此,我当年何故放你出宫,就该让你留在宫里与那吴废后惺惺相惜算了。”
“宣后好记性,没想到你还记着当年的事情。”提起当年的事,骆柔嘉也是一阵鬼火,她知道清锁在故意激怒她,主要是为了报方才在宴会上的仇,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那便互相伤害,看谁更胜一筹。“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你,当年吴氏跋扈残暴,掌控了前朝后宫,谁人不怕她三分,可是这样的人你也能扳倒她,说明你能力很强,我确实很佩服你。但如今我却看不明白了,你明明能力过人,身份高贵,却甘愿屈居在这宫里,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后,不过是皇嫂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尴尬吗?”
清锁知道骆柔嘉的意图,她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里更加难过,这样她自己心里也好受些。不过清锁今晚能在这里等她,就不可能如她的愿,有些事情非得找她说清楚不可。
于是清锁向她走近了两步,眼睛里放出一丝寒冷的气息,死死盯住骆柔嘉道:“太后也好,皇嫂也罢,我好歹封号上还有个“后”字,终归是大过你,而且我的儿子还是当今的太子。你呢,你有什么,无论如何,你都只是个妃而已,你今夜奉承那季皇后,无非是想让我难堪,你若真与她这般投缘,不如我提议让你回宫居住,你俩一唱一和,何不乐哉?”
“你胡说些什么,她做为皇后我敬她一杯酒能说得了什么,你别妄想着给我加些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吃你这套。”听到这里,骆柔嘉明显有些虚了,她扭过头不看她,嘴里喃喃道:“我只不过是为了感念太后当年的恩情,顺带着说了两句好话,又没有刻意要让你难堪,你何故揪着我不放?”
清锁冷笑一声,然后有些阴阳怪气道:“是啊,这太后娘娘当年确实帮你养过儿子一段时间,今日你若不说我都忘了,但据我所知,那季皇后与你没有什么交情吧,你那么主动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她可是当年的太子妃季书言的亲妹妹。”
骆柔嘉听完回过头,迎上清锁的目光:“那又怎样,你别忘了,与季书言有仇的人是你和薛若瑶,与我何干?”
当年清锁与季书言、薛若瑶内斗之时,骆柔嘉早已经成了先帝孟德钦的嫔妃,季书言就算再可恨,也与她骆柔嘉无关,她又怎会在意这些事情?
清锁继续冷笑着,她伸出双手为她整理着肩上的披风,嘴里淡淡道:“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可是要嫁去南蔺和亲的,那季皇后是南蔺公主,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骆柔嘉一个转身走了两步,一脸不以为然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再说了她可是当今皇后,与南蔺还有多少瓜葛?就算有,依然与我无关!”
清锁忽然捂着嘴笑了,在这深夜里,她的笑声回荡在四周,显得十分阴森,听了让人发颤,她继续说道:“骆太妃,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不想听你的胡言乱语,也没时间与你在这废话,雪儿,咱们走!”骆柔嘉被她的笑声慎得慌,立刻让雪儿扶她上马车。
怎料刚上了两步就被清锁一把将她扯下来,险些摔倒在地,骆柔嘉被吓得惨叫一声。
马车里的孟安戎听见母亲的叫声连忙探出头焦急道:“母妃,你……你怎么了?”
清锁回过头对她说了一句:“老四,我与你母妃说点事情,马上就好,你先回马车里待着,外面风大,小心着凉。”清锁说完后又对着骆柔嘉小声说道:“此事与孩子无关,你让他回马车去!”
骆柔嘉忍着疼痛回头对孟安戎喊道:“你先回马车等母妃,母妃与宣后说会儿话,一会儿咱们就回忠王府。”
“哦,那你们快点!”黑夜里孟安戎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既然他母亲与清锁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有多想,于是又回道了马车里。
待孟安戎回了马车,清锁便用力扯着骆柔嘉的手将她拖到不远处,手上依旧紧紧捏着骆柔嘉,让她无法动弹。“我告诉你,今夜你就算急着要走,也要在这听我把话说完,不然这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到死你都不知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骆柔嘉低声咆哮着,她甩了半天也没有甩开清锁的手,她的侍女雪儿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
清锁见她疼得直冒汗,便松手放开她,然后压低声音道:“骆柔嘉,你可知道南蔺的皇后是谁吗?”
骆柔嘉握着自己被捏痛的手生气道:“他南蔺的皇后是谁与我何干,你与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
清锁又笑了:“你还不知道吧,如今南蔺的皇后也姓骆,我也是才刚知道,这真是巧啊,与你同姓。”
“什么?”骆柔嘉的心里忽然颤了一下,她连忙搭上清锁的肩膀,继续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南蔺的皇后她……她姓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