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帮众们窃窃私语:
“完了完了,曹青这次死定了。”
“上个月老六跟大山切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听说大山是少林寺出来的,一拳能打死头牛......”
大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小子,能接我三拳不死,就算你赢。”
刘堂主慢悠悠地端起茶盏,眼皮都不抬一下:“开始吧。”
大牛哥和二狗子的眼神瞬间绝望。
苏远深吸一口气,这劳什子的刘堂主人挺坏,不能处,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整死他。
他也许不想置人于死地,只是想试试我的身手。
但面前这玩意,要是换个正常人来打,保底也得躺十天半个月的。
多疑,阴狠,这样的上级决不能跟他混,谁知道他有没有梦中杀人的喜好......
围观帮众迅速散开,给两人腾出空地,这个院子充当临时擂台。
苏远后撤两步,先拉开距离,心里默默思考起了对策。
这场架得打赢,因为这是一个提升武力值的好机会。
但要考虑怎么打,用合理的方式取胜。
毕竟扮演值已经接近百分之五十,不能再扣了。
虽然自己有个能打的标签,但对方毕竟体型摆在这里,而且声名在外。
要是用一招秒杀的方式将他击败,未免太过夸张了,那简直就是超人。
最好不要角力,而是用技巧......苏远想起林默教他的,人体几个最为脆弱的地方。
“得罪了。”苏远摆出叶问的起手式。
夏梧惊讶的说:“你会咏春?”
【只会这一招。】
夏梧:“......”
感情只会个起手式。
大山活动着粗壮的脖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远,眼中满是轻蔑,“整这些花架子有啥用?”
战斗一触即发,二狗子站在一旁,神色着急,犹豫着要不要给苏远丢把武器。
但转念一想,他只是个小人物,万一这个举动引起大山的不高兴,那么他可承受不住这怪物的报复。
“青哥,小心点啊!”二狗子只能干着急。
话音刚落,大山的铁拳已经呼啸而至!
苏远身形一矮,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记重拳,身后柱子“砰”的一声被打得木屑飞溅。
\"好!\"围观众人齐声喝彩。
大山得意的吹去拳头上的木屑:“小子,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你挡得住吗?”
大牛哥急得直搓手:“阿青,不行就认输吧!”
苏远充耳不闻,双眼紧盯大山动作。
在大山挥出第二拳时,苏远没有再躲,而是双臂交叉护住面门格挡。
\"砰!\"
拳臂相击的闷响让围观帮众倒吸一口凉气,巨大的冲击力让苏远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好家伙!”见苏远竟然真的能挡下一拳,大牛哥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阿青,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刘堂主那双阴鸷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扳指,目光在苏远身上来回扫视。
“我没看花眼吧?”
“曹青居然硬接了大山一拳?”
“这他娘的还是那个闷不吭声的曹青吗?”
【武力值+10】
......
苏远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这一拳是他故意接的,就是想看看这家伙的实力。
粗略估计,应该能把鸿子当球踢,梦境里这些有名气,在他人眼中很强的原住民,果然不能小觑。
大山见苏远竟能硬接自己一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被狰狞取代。
他甩了甩手腕,冷笑道:“有点意思,再来!”
他浑身肌肉绷紧,一记又凶又快的直拳轰向苏远面门。
苏远没有硬接,而是迅速侧移,同时右手成掌,在对方手腕内侧轻轻一拨。
这一记“卸力”让大山的拳头偏离轨道,擦着苏远的耳边掠过。
空有蛮力,没有速度和技巧,在少林寺练过可能吹牛逼的......苏远心里有些失望,原本还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功夫。
这个年代的武术正处于“国术救国”思想的实践期,也是传统武术最后的辉煌年代。
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大量武术家流离失所,许多门派传承中断,部分武术典籍、器械毁于战火,国术才一步一步的演变成了现在的花架子。
对了,报纸上说有什么中日武道交流大会,我要不要去看看学两招......苏远一边想事情,一边躲避着大山的拳头。
在外人看来,苏远一直在躲,几乎没有主动进攻。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已经很牛逼了,大山没有速度,只是相对苏远自己而言。
扫过围观帮众脸上的表情,苏远能看出他们希望自己赢,大山在这里的人缘并不好。
打败他,自己也许还能获得声望。
大山连续打空好几拳,累的直喘气,恼怒的看着苏远:“你只会逃吗?”
“那就不跑了。”
苏远冷笑一声,表现出一个无端被冤枉之人该有的怒火。
他一个健步主动冲了上去,右腿如鞭子般甩出,直取大山膝盖侧面的软肋。
\"啪!\"
这一脚又快又狠,大山吃痛闷哼一声,左腿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
\"好!\"见一直处于被动的苏远占到优势,二狗子激动地跳了起来,“青哥打他下盘!”
苏远牢记林默教他的部位,身形一转绕到大山背后,双手成爪扣住对方肩胛骨缝隙,猛地一按。
\"啊!\"大山发出一声惨叫,壮硕的身躯竟被这一招按得向前踉跄几步。
“这招漂亮!专打穴位!”
“大山要栽跟头了!”
刘堂主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大山恼羞成怒,转身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摆拳。
苏远微微后撤半步,没有选择完全躲开,而是承受部分力道,让拳头擦过自己的鼻骨。
必须得受点伤才足够合理,前半场他全在躲,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胜利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轻松。
挨了一拳后,苏远反手扣住大山手腕,右手按住肘关节,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猛地一拧——
“咔嚓!”
清脆的脱臼声响起,大山惨叫着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承让。”苏远后退两步,伸手在鼻子上一擦,血糊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