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卫营回来之后,叶景和连夜画了王府的设计图纸。
等第二天叶景辰睡醒时,叶景和就将图纸拿来给他看。
王府院子里的景观设计与东宫的园子相似,主院跟叶景辰寝殿的布局相似,离主院最近的偏院,则跟叶景和现在住的偏殿相似。
“景和,这个主院,你是打算留给我住吗?”叶景辰问。
小心思被一眼看穿,叶景和满怀期待的看着叶景辰,问:“哥哥愿意吗?”
虽然那座王府跟东宫不能比,但是既然哥哥说那是家,那他自然希望家里也有哥哥的房间。
有哥哥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我当然愿意!只不过这座王府是你的,我不能喧宾夺主,不如将主院和偏院的风格换一下?”叶景辰笑着说。
“王府本来就比不上东宫,主院都配不上哥哥,偏院就更配不上了!”叶景和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说。
“既然是家,就没有配不配得上这一说!我其实更喜欢偏院的风景,而且那里可以安个侧门,方便进出。”叶景辰说。
“那好吧!”听叶景辰这么说,叶景和没再坚持,回去重新画图纸了。
下午叶景辰说要睡午觉,不让人打搅,实则关上门之后就让晨曦给他换了张脸,出宫去见朝露。
储君的身份很麻烦,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他、晨曦和朝露之间的关系,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所以他没有去朝云坊,而是跟朝露约在了有间茶楼的包间。
他和晨曦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着一位虽然不是娃娃脸,五官却与晨曦有几分神似的年轻妇人。
她打扮的很素净,梳着妇人的发髻,头上只别了一根银簪。
那簪子样式很普通,不过叶景辰一看就知道是晨曦的手笔,是簪子,也是暗器。
“民妇拜见太子殿下!”看到他们进来之后,朝露连忙起身,对着叶景辰就要跪。
叶景辰连忙上前扶了一下,没让她跪下去。
“朝露姐姐不必客气!”他笑着说。
他虽然易容了,但身上穿的衣服却是朝露送给他的生辰礼,所以朝露一看到他,就将他认了出来。
朝露似乎被他这声‘姐姐’吓到了,愣了片刻才说:“殿下折煞民妇了,民妇身份卑微,担不起殿下这声‘姐姐’!”
“朝露姐姐,晨曦从我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我身边,救过我很多次,我心里一直将他当成是我的兄长,他的阿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叶景辰特别诚恳的说。
“更何况,朝露姐姐送了我和皇姐十几年的生辰礼,我们都非常喜欢!”叶景辰说着还打了个转,秀了秀他今天身上穿的这身银白色的常服。
“殿下喜欢就好!”朝露本来还有些拘谨,在看到叶景辰转了个圈之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对她来说可是双重肯定,既肯定了她的手艺,又肯定了她送的礼物。
看到姐姐的笑容,晨曦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叶景辰。
不怪所有人都喜欢叶景辰,他实在是太会讨人喜欢了!
“朝露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回礼!”叶景辰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香囊,递给朝露。
这个香囊晨曦看着很眼熟,出宫之前,叶景辰好像往香囊里装了好几把金豆子。
晨曦嘴角动了动,下意识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阿姐这么多年的心意,难道还不值这个回礼吗?
而且,这也是阿姐眼下最需要的。
香囊有些沉,鼓鼓囊囊的一包,朝露打开看了一眼,便又连忙合上了,要还给叶景辰。
“殿下,这个回礼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更何况,皇后娘娘对我和晨曦有救命之恩,我也只不过是在回报恩情而已,如何还能收殿下的回礼?”
“朝露姐姐送我生辰礼,是姐姐的心意,我送姐姐回礼,是我的心意。我收下了姐姐的心意,姐姐难道不应该收下我的心意吗?”叶景辰没有接,而是笑着问。
“咳咳!”晨曦忍不住咳了两声,这家伙惯会说花言巧语,阿姐可千万别被他一张嘴给迷惑了!
叶景辰似笑非笑看了晨曦一眼,继续对朝露说:“朝露姐姐不用客气,以我的身份,这些金豆子算不得多贵重的回礼,根本就比不上姐姐对我和皇姐的心意!”
朝露感觉自己逐渐迷失在了太子殿下一声又一声的‘姐姐’里,甚至萌生出了‘要是太子殿下是她的弟弟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晨曦从小就是个闷葫芦,不喜欢说话,自然也不会像这样‘姐姐’、‘姐姐’的叫她。
想到这里,朝露用有点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在一旁干杵着的晨曦。
晨曦眼神很好,而且对阿姐很了解,所以他清楚感受到了阿姐在那一刻对他的嫌弃。
晨曦:?
他做错了什么?
“不管是当年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还是如今金枝玉叶的提携之恩,都是我们姐弟占了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便宜,太子殿下日后若是有用到我们姐弟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朝露最终收下了鼓鼓囊囊的香囊,对着叶景辰郑重承诺道。
叶景辰之所以给出这么一包金豆子,也是听晨曦说朝云坊一直都在救济从慈幼堂出来的人,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尽一些绵薄之力。
朝露和晨曦这对姐弟平日里甚少有见面的时间,今日好不容易见着面了,叶景辰索性点了两壶茶,陪着他们在茶楼消遣了半个下午,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楼下有人在说书,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子,那妇人瞧着还有些面熟。
叶景辰有点脸盲,对于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一般是记不住脸的,不过等那妇人开嗓唱起小曲之后,凭借着她独特的嗓音,叶景辰倒是记起来她是谁了。
当年也是在这间茶楼,他帮过一对爷孙,这妇人就是那个被纨绔子强抢的孙女。
十几年过去了,小姑娘已经嫁做人妇,身旁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叶景辰看了一下她和那个孩子身上的穿着打扮,他们穿着绸子做的衣服,孩童脖子上挂着银锁,手腕上也是很粗的银镯子,至于妇人,她的头饰和配饰也有好几样,生活应当过得去。
这些年,因为他和谢长安喜欢打舆论战,皇城里的说书先生都过得还不错,说书也不再是迫于生计不得不为的九流职业,也算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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