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鼬和光三人再次回到了木叶医院。这一次，他们伤得更重，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伤，更是心灵上的巨大打击。

病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三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被那股沛然巨力轻易击败的失落感和挫败感之中。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忍界会一而再地出现这种超乎常理的“怪物”？

从星野风到宇智波斑，每一个都拥有着超越他们认知的恐怖力量。

他们为了获得力量，为了实现心中的“和平”，几乎已经拼尽了一切，将整个忍界的力量都整合到了一起，却依然落了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因为纲手被掳走之后一直也没有回来，所以医院的院长之位暂时由她的弟子静音代理。

此刻，静音正亲自照料着他们三人，为他们更换药物，包扎伤口。

见到三人这般沉默的模样，静音心中也是叹息不已。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用纱布包裹着止水胸口（轮墓造成的内伤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一边轻声安慰道：“止水大人，请不要太过自责。像宇智波斑那种……那种传说中的人物。

唉，说实话，除了初代火影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与他抗衡。你们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然而，静音这番善意的安慰，落在止水和光耳中，却如同火上浇油，让他们心中更加难受。

曾几何时，在他们刚刚成功发动“无限八千矛”，将整个忍界的查克拉汇聚于一身的时候，他们心中也曾滋生过一种“天下无敌”的豪情。

他们甚至觉得，凭借这股力量，自己或许已经超越了历史上的所有强者，包括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们沉重无比的打击！

无论是星野风那深不可测、碾压一切的绝对力量，还是宇智波斑那无法被感知的强力攻击……对方的力量层次，根本就和他们不在同一个次元！

他们引以为傲的“查克拉量”，在“质”的面前，显得依然是苍白无力。

静音并不能完全明白他们内心深处那种“登顶后又跌落”的巨大失落感，只是继续道：“没关系的，各位，万幸的是，村子这次基本没有遭受什么太大的损失。

宇智波斑的目标似乎并非毁灭木叶，只是在搜寻什么东西。

至于……至于根部的基地被毁……毁了就被毁了吧。”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释然，“那些阴暗的东西，比起我们村子无数鲜活的生命，比起你们三位的性命安危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静音一边为他们处理着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试图缓解病房内压抑的气氛。

鼬靠在床头，听着静音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与斑的交手，他甚至连瞳力都还没有完全耗尽，须佐能乎就直接被对方从背后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攻破了。

他现在只想说一句——“尽力了”。

当然，也正因为斑并未对他们下杀手，所以他们也都没有到需要动用伊邪那岐来保命的地步。毕竟，万花筒写轮眼实在太过宝贵，伊邪那岐这种以失明为代价的禁术，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最终，还是鼬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沙哑而平静地说道：“我父亲……他打算，把他的眼睛给我了。”

一语激起了千层浪！

光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美丽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鼬，声音都有些变调：“你……你说什么？！富岳他……”（光的辈分很高，所以直呼其名也没什么），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止水听闻此言，只是闭上了眼睛，脸庞朝向天花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个决定，他心中早有预料，甚至……在某个绝望的瞬间，也曾闪过类似的念头。

因为伤势的缘故，鼬并没有动用幻术来传递信息，而是用沙哑的声音，将万花筒以及永恒万花筒的条件娓娓道来。

而且他还提到了宇智波一族历史上最经典的例子——宇智波斑，正是通过移植弟弟泉奈的眼睛，才获得了永不失明的永恒万花筒。

只不过，现在的斑，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竟然更进一步，开启了传说中的轮回眼，这只能说，不愧是曾经引领宇智波一族的传奇族长，他的道路，似乎永远走在所有族人的前面。（他们并不知道轮回眼的确切开启条件，只是基于斑的现状进行推测，认为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进化，而他们目前的眼睛等级，还无法洞悉其中的奥秘。）

光听着鼬的讲述，神色变得异常复杂。“所以说……血亲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做出自我牺牲，是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鼬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父亲的双眼之中，寄存的瞳术虽然威力不俗，与我的月读和天照相比各有千秋，但是在须佐能乎的神器方面，并不及我的十拳剑和八咫镜。

而这两件神器，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够有效对抗星野风和宇智波斑那种‘求道玉’级别攻击的手段。

如果我能拥有永恒万花筒，不再受限于瞳力消耗和失明风险，就能更长时间、更稳定地发挥这两件神器的力量。而且……如果可能的话，我也许……也能继承父亲双眼中的万花筒瞳术，获得更强的力量。”

止水双目依旧望着天花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决绝，声音低沉地说道：“原本以为，我们的终极理想终于能够实现了，整个忍界将在我们的引导下走向永久的和平。没想到……唉……”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富岳前辈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可能只是损失一双眼睛，换取我们对抗强敌的资本。

可未来，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当宇智波斑或者星野风再次降临，他们想要夺取我们的什么东西时，到时候损失的，恐怕就不只是一双眼睛那么简单了！

我们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之上！”

光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看着止水和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所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吗？！”

鼬摇了摇头，解释道：“倒也不是说商量好的，只是说这确实是当下最优的解了，有些事情，即便不说出口，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所以……你不会也对明下手吧……”光猛地看向止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第一次认识的陌生人，难道温柔的止水心底里也潜藏着残忍的一面吗？

她能理解为了应对强敌而做出的牺牲，甚至她自己也曾利用普通人去挡星野风的屠刀，但那是对外人！

对于自己人，尤其是自己认可的人，她内心深处是非常珍视和维护的。

她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是为了守护自己身边所珍惜的人。

现在却和她说要用鼬父亲的眼睛为他铸造一双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刚建立不久的世界观又有些开始无法接受。

鼬见状，忍着伤痛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劝慰光：“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明还是一个小孩子，我们怎么可能让他承受这样残酷的事情！”

他顿了顿，眼中是痛苦：“如果可以……我甚至更宁愿将自己的右眼挖下来给左眼，强行造就一只永恒万花筒！哪怕最后只能使用八咫镜这一种能力也好！可是……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

光听着鼬的话，仰面望向天花板，任由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耳边的发丝。“好残酷的世界……不管在什么时代……”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哪怕这一次，承受苦难的不是她自己，但当这种残酷的抉择落在她身边珍视的人身上时，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

止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既然斑能够拥有轮回眼……那我们如果能按照石碑上残留的、未被篡改的部分指引，一步一步地提升瞳力，或许……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达到更高的境界。”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希望，也带着一丝无奈：“唉，原本纲手已经在研究细胞培养的事情了，结果现在纲手也被抓，只剩下一堆难以看懂的研究资料，现在静音在努力整理，如果可以，我们更希望培育出一双眼睛来，可是遥遥无期啊，只能是选择在未来补偿富岳叔叔吧！””

光听到止水这番带着些许自我安慰和对未来的期许的话语，心中的激荡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富岳对她而言，一直是一个温和慈祥的大叔形象。在她刚刚来到木叶，去鼬家蹭饭时，富岳和美琴夫妇给了她很多家人般的温暖。她真的不希望看到富岳因此失去双眼，更不敢想象美琴知道真相后会多么心痛。

……

当天晚上，宇智波美琴带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来到了病房，探望止水、鼬和光三人。她并未多问关于战斗的细节，只是像一个寻常的母亲和长辈一样，絮絮叨叨地嘱咐他们要好好养伤，注意身体，希望他们能尽快好起来。

她没有说“唉，以后不要再那么拼命了”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身为忍者，有些责任是无法逃避的。木叶村如今内忧外患，正是需要他们这些顶尖战力去守护的时候。

作为一名同样经历过战争、深知忍者宿命的女性，她理解他们肩上的重担，也从心底里支持他们。

她脑海里根本不会产生那种劝他们放弃战斗、苟且偷安的念头，那不符合她作为宇智波族长夫人的觉悟，也不符合她对孩子们的期盼。

随后，宇智波富岳也来到了病房。他先是看望了止水和光，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伤情，然后走到了鼬的病床前。

真依此刻正细心地给止水喂着饭，他们的孩子有专门的奶妈和族人照看着，无需她过多操心。

富岳和鼬父子俩对视了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但眼神中已经完成了一次深刻的交流。

那是一种属于男人之间、属于宇智波族人之间的默契和决断。

片刻后，富岳对着静音点了点头，沉声道：“静音，准备手术吧。”

静音心中一紧，但还是专业地点了点头，立刻开始安排。

如果仅仅是进行眼球移植手术，以精湛医疗忍术水平，完全足以胜任。

手术室内，灯火通明。富岳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手术的过程，除了常规的移植步骤外，还需要辅以宇智波石碑上记载的、关于永恒万花筒融合的秘术。

这个秘术的关键在于，在移植新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前，需要先将鼬原本双眼中残存的、属于他自身的瞳力彻底引导出来，散布于全身的查克拉经络之中。

如果鼬的双眼已经因为瞳力耗尽而完全失明，那么这一步就可以省略，因为他所有的瞳力精华其实并未消失，而是暂时封闭在了身体深处。柱间细胞的作用，便是提供一种高活性的查克拉和生命力，使得这种潜藏的瞳力能够得以再生和恢复而已。

现在，当富岳的万花筒写轮眼被成功移植到鼬的眼眶之后，那些散布在鼬体内的、属于他自身的瞳力精华，便会如同受到指引般，重新汇聚向新的眼球！它们将与富岳眼睛中蕴含的瞳力发生奇妙的融合与共鸣！

这个过程，不仅仅是简单的1+1，更像是一种血脉本源的补完！

它将彻底弥补宇智波一族因为血脉力量不断分散稀释而带来的不完美，使得新的眼睛在融合了至亲的瞳力之后，达到血脉最初的、接近先祖因陀罗的完整状态！从而获得永不失明、不再有副作用的写轮眼！

因为柱间细胞帮助他再生了很多瞳力，导致体内的瞳力水平高远于寻常瞳力耗尽的万花筒。

再加上柱间细胞自愈力加持，他同化富岳这双眼睛、并让永恒万花筒彻底融合的时间，必然会比原时空佐助更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