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要我能做到。”

梵樾还是太天真了，臣夜早就不是原来的奇风了。

“那要是我要让你杀了藏山，杀了石族所有人呢。”

臣夜保持着微笑，平静的说出了满是杀气的话。

“什么？”梵樾都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石族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藏山直接炸了。

什么人啊，上来就说要灭人全族的。

“你是真不记得了啊。”

“也对，你若是还记得，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臣夜终于是冷下了脸，眼里的仇恨已经能溢出来了。

“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藏山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啊。

“奇风，到底怎么回事？”梵樾终于是嗅到了异常。

为什么是藏山，为什么是石族。

“你不是问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嘛，就是他打断的啊。”

“你知道我好不容易逃回到族地，看到那里都是族人的坟墓，是什么感受吗？。”

“你知道我被人无故打断腿，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爬，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刨出族人的尸骨，磨粉入药，却什么也阻止不了，是什么感受吗？”

“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梵樾情绪激荡之下，又吐出了一口血。

“殿主！”

天火忍不住上前去扶，藏山则是一脸的仓惶。

“发生了什么，你还听不明白吗。”

“石族的人吃了我们白泽族人的尸骨，你明白了吗。”

臣夜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他痛苦。

“你胡说！这不可能！”藏山也接受不了这件事。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臣夜看他那副样子，觉得可笑。

“作恶者，心安理得的忘记自己做下的事，那受害者呢，也要忘掉吗，我怎么忘得掉啊。”

臣夜曾经也是天真善良的少年，若不是命运的变故，他又岂会是如今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藏山捂着自己的脑袋，但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师父，真有这样的事吗？”白烁小心的问姜桃。

毕竟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师父可以说是无所不知了。

姜桃不动声色的翻了任务，还真找到了关于这事的信息。

“是真的。”她点了点头，好似早就知道了。

“那石族是真的吃了白泽族人的尸骨啊。”

“这是什么，异食癖吗？”如果说是犬族，挖骨头吃什么的，她还勉强能接受。

但石头为什么要吃骨头，增加硬度？

“那梵樾可真够大度的啊。”自己的族人尸骨都被人吃了，还能收人家做下属，真是不记仇啊。

她要是臣夜，她能当场捅死梵樾，在捅死藏山。

“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吧。”

茯苓看梵樾不像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是这副天塌了的表情。

“有些事，有些仇，不是你一句不记得不知道，就可以不存在的。”臣夜才不管呢，他记得就够了。

“你要阻止我吗？”

臣夜看向了梵樾，他的回答将决定他这个哥哥还能不能要了。

“我，我……”梵樾很为难。

一边是族人的仇，奇风的仇，另一边是忠心耿耿多年的手下。

帮哪一边都是对不起另一边。

“我也不逼你，你谁也不帮就好了，这个仇，我会自己报的。”臣夜的声音也变了，清冷的女声带着柔和的规劝。

梵樾抬头去看他，眼泪流了一脸。

他很痛苦，但他也不会逼死他的。

臣夜冷漠的看着他痛苦，心里有种别样的痛快。

“我其实也是恨你的，还记得这双眼睛吗？”

臣夜指着自己的眼睛，虽然因为性转，眼型变成了杏眼，但里面的眼珠子却是没变的。

“小的时候，你不喜欢那双紫色的眼睛，我就学了换瞳的法术。”

“哥哥不喜欢自己的眼睛，那么我就和哥哥换。”

“那年虎王说要找紫瞳的少年，阿爷就把我送了去，明明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虎王要找的紫瞳少年是你。”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你是妖神转世嘛，你得活着，我死了就死了。”

“阿爷选择了你。”

“他们都选了你。”

臣夜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奇风……”

梵樾忍不住颤抖，是啊，都是因为他，都是他招来的祸端。

是他害了阿爷，害了族人，害了奇风，都是他的错。

“但是没关系，我还是会为他们报仇的。”

“反正我手上的命那么多，不在乎多几个的。”

“奇风！不是的！不是的！”

梵樾挣扎着起来，握住了弟弟的手。

“我在乎，我在乎的。”

兄弟俩在这里上演苦情剧，姜桃和白烁在那里吃瓜。

是真的西瓜。

敖钦还在感动呢，拿出了一块手帕擦鼻涕。

“大王，那个奇风好惨啊。”他还挺入戏。

“阿曦。”白烁抱住了茯苓，这么一对比起来，阿曦和她还算幸运些。

完全不知道，要不是姜桃出现的及时，她的好大爹要没了，还是她姐亲自下的毒造成的。

可见这个瑱宇是真的歹毒，明知道那是茯苓的亲人，还非要她亲自动手。

茯苓拍了拍妹妹的背，想到了瑱宇，觉得之前打的还不够，准备一会去地牢再打一顿。

“好，我帮你一起！”

敖钦这家伙主动提出了要帮忙，他愿意帮这人杀光那个什么石族。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帮你阻拦他。”敖钦指着梵樾。

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打不过梵樾。

“他们亲兄弟的事，你插什么手。”

大殿外，熟悉的身影缓步进来。

“你怎么来了？！！”

敖钦连忙躲在了姜桃的身后，对此人的出现很是惧怕。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他怎么可能会真的放这个大块头自己去行动。

自然是有他的眼线跟着。

这不就起到作用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已经通知了那两兄妹。

“你倒是速度快。”

一道裂缝突然出现，裂缝那头还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