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查到娴妃头上,却没有与其清算,在他眼里,娴妃还不足以畏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费启忧,费启忧一日不除,难消他心头大患。
魏国公主听到娴妃的话,眉头倏地紧皱,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对她做的一切都是假象,目的是为了揪出她背后的人。
可她背后的,不是别人,是娴妃。
魏国公主自小不受宠,对宫中的弯弯绕绕并不了解,不然也不会被送来和亲。
但她能在吃人的皇宫生存,说明她不是一个特别愚蠢的人。
她细细想了一下,立马明白里面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陛下是想借此查出什么?”魏国公主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要借着她之手查出什么?
她不过……
她突然想到娴妃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所以,娴妃背后的人除了她父亲,还有其他人?
猜到这点,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可是姐姐,我们又没做什么,我不过就是向陛下提议了几句罢了,要真有什么事,陛下也查不到什么呀。”
而且,她又不是明晃晃的说那几个大臣得罪她,让陛下治他们的罪。
她只是说在宫中听到那几个大臣的的谣言,她又没做什么。
看到她的理直气壮的模样,娴妃有些怀疑自己找她当同僚,是不是正确的。
看出娴妃的心思,魏国公主连忙挽住她手臂,让她放宽心。
“哎呀,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那几个人算不上什么,陛下都处理好了……”
她天真无害的模样,让娴妃气得心梗。
她深吸口气,觉得要是不把话跟她说清楚,就她那口无遮掩的性子,怕是会给他们闯大祸。
魏国公主没想到娴妃会把她背后的人告诉她,得知在背后支持娴妃的人是费启忧,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是丞相吗?传言,他与陛下关系情同师生,丞相怎会做出此等事。
娴妃幽幽一叹,拉着魏国公主的手,对她说:“你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我是怕你知道了会多想。”
魏国公主拉住她的手,笑道:“姐姐是为了我着想,提挈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姐姐呢。”
“不过,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该如何跟丞相交代?”想到丞相的手段,魏国公主有点担心她们没有完成任务,丞相会对她们出手。
娴妃心里没底,但不想吓到魏国公主,她也只是淡淡一笑道:“慌什么,不过就是几个该死的大臣,且妹妹你也说,你又没明说。”
这话不过是安慰魏国公主,其实她也很没谱,不知道丞相会不会对她们出手。
“好啦,姐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丞相就算怪罪我们,也没办法,事情发生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我们想的。”
魏国公主努力把事情往好处去想,但娴妃只要想到陛下会查到她这里来,她就心慌。
魏国公主见她笑得牵强,也没有再继续说,而是跟她说起其他的。
娴妃没心思跟她闲聊,虽然到了这一步,但谁也不知道帝王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要她们运营得到,事情还有转机。
但娴妃没想到的是,韩逸对魏国公主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斑点感情都没有。
在那群大臣被处死后,他便鲜少到魏国公主宫殿。
在披露那群大臣所作所为后,他更是装都不装,已经好几日没来过魏国公主宫殿。
魏国公主有意跟他修复关系,想跟他撒娇,都找不到人。
大臣们知道韩逸的所作所为后,越发忌惮这个年轻的帝王。
就像是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挂在他们头上,久不落下,让人提心吊胆,生怕哪天,那把刀就落下。
而迟封知道韩逸这么做,只是为了引出背后之人,将计就计后,对他越发钦佩。
“你说陛下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迟封跟洛云镞感慨道。
洛云镞笑了笑没说话,陛下的心思谁人知道。
不过,很可惜,还是让那条大鱼溜走了。
那条鱼跟泥鳅似的,滑溜溜,根本抓不住。
“听闻边疆那边蠢蠢欲动,你是不是又要出去了。”洛云镞拿起酒壶替迟封把酒满上。
迟封摇头,只要天下一日未能大统,他就一直在路上。
“边关小国以为我们跟魏国打了一仗,元气大伤,以为有机可趁,想趁机掠夺。”
若不是算准边关小国会有此举,他一早安排人守护边关,说不定会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想到那群对他们晋国虎视眈眈的小国,迟封抬起酒杯一口饮尽,对洛云镞说:“那群小人,不敢正面与我们对上,只敢用这种阴险小计。”
边关的战争爆发,是那小国派来的细作假装商户潜入边关城池,在城内引发战乱,趁乱打开城门,把外面接应的士兵放进城池。
想到边关加急传来的书信,迟封恨不能现在就到边关去,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
听着迟封恨得牙痒痒的话,洛云镞继续给他满上。
“陛下那边怎么说?”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国库并没有那么多粮草。
要是再次爆发战争,不一定有粮草供给。
“陛下能怎么说。”想到韩逸跟他说过的话,迟封眉眼间盛着吟吟笑意。
陛下说了,粮草不是问题,只要他能一统天下,不管多少粮草,他都可以给他找来。
再加上最近京城不太平,好几家大臣被抄家,那几个大臣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他们家中搜出不少好东西。
光是白银就有好几十万,还有其他金银珠宝,古董花瓶更是不计其数。
前去抄家的御前侍卫说了,从那些大臣家中,搜出了比国库还要多的银子。
想到这里,迟封又自嘲的笑了,望向洛云镞道:“你不会担心国库不够吧。”
被人看穿心思,洛云镞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摸了摸鼻头,他确实是这样想。
看穿他心中所想,迟封又仰头喝下一杯酒,对他笑着道:“抄了那么多大臣的家,你觉得国库能空缺道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