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秦楚再次来到恶人谷。
在举行仪式之前，他需要先看看梦魇之力到底有没有用。
他将凯兰崔尔召唤出来，小精灵脆生生的站定，一双异瞳眨巴眨巴。
“梦神。”
秦楚一声令下，没几秒，暗夜精灵版本凯尔从正版身上飘出来。
除了皮肤幽黑，异瞳的左右顺序正好与正版相反。
她见到秦楚就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抱着秦楚胳膊，给正版凯尔看的气鼓鼓的。
还能吃自己的醋....
秦楚内心吐槽，然后点了点白凯尔的脑门。
“凯尔，用噩梦之力感知周围。”
黑凯尔蹭了蹭，然后闭上双眼，努力延展噩梦之力的触觉。
良久，她睁开眼摇摇头。
没有么.....
秦楚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其实在看完鬼王书后，他就有个疑惑。
书上说恶人谷是一处天然的聚阴之地，整个盆地的阴气都会自然而然流过来。
聚沙成堆，聚水成河。
按理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恶人谷早就该变成一片鬼地。
不说三步一小鬼，五步一大鬼，怎么滴也得整个寂静岭出来吧。
但问题就在这，鬼呢？
连马戈拉和他手下一堆乌合之众都能安然无恙的待这么长时间，真当恶灵力是良善啊？
虽说力量是中立，但有些属性确实带有反派色彩。
从逻辑推导，秦楚觉得可能性只有两个。
要不就是司天阴阳阵的存在是个彻底的谎言，要不就是有脏东西，把阴气全吃了。
于是秦楚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恶人谷中心的高台上。
类似大理石材质的表面布满风化的痕迹，上面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都是马戈拉留下，作为仪式的一部分。
秦楚先是绕了祭坛一圈，仔细打量一番，然后他的视线不自觉看向祭台的地下，表情古怪。
该不会是下面埋着什么东西吧。
可能性一出现在脑海，秦楚就感觉豁然开朗。
越想越有可能，他让白凯尔对着地底开传送门。
十米处伸手进去一摸，硬的，就是普通的泥土。
二十米也没有。
五十米.....
一百米.....
一百二十.....
一连着往下开了将近十道传送门，结果统统都宣告猜想不对。
难道又猜错了，那还能藏在哪里？
总不能是天上吧。
秦楚抬头对着天上乌云瞅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往下探。
他就不信那么磅礴的恶灵力，能藏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但鉴于凯兰崔尔传送距离也有限，继续挖坑那就需要搭配手动技巧了。
“古尔薇，出来。”
“给我挖。”
“嗷呜。”
小龙女一出来就兴奋异常，蹲下就挖。
“别用手，龙化，龙化，用爪子。”
“别全部龙化，手臂就行。”
“嗷呜。”
总之，在巨大怪力下，挖掘工作十分顺利。
古尔薇吭哧吭哧挖上的土，都够埋秦楚几十回了。
“行，停。”
秦楚望着深不见底的坑，对着下面大喊道。
“嗷呜。”
回音传出，古尔薇跳上来，搞得灰头土脸。
秦楚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她嘿嘿地傻笑着，然后浑身冒龙炎，将灰尘全部净化掉了。
白凯尔见通道已开，纵身一跃到坑底，继续往下开传送门。
黑凯尔见状依依不舍的松开秦楚肩膀，也跟着跳了下去。
半晌，秦楚灵魂里传来通讯。
“造物主，真有东西！！！”
秦楚精神一震。
“什么东西？先不要碰！”
“造物主，那东西顺着传送门出来了！！”
砰。
爆炸声忽然响起，尘土飞扬。
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搅动着天上的乌云，似乎正在酝酿着旋涡。
“造物主.....咳咳咳，我看到了。”
“是一根手指。”
“我也看到了。”
秦楚回复道，他抬起头，天空中忽然生出阵阵雷电，噼里啪啦格外吓人。
莫名的黑风刮来，原先寂静的恶人谷忽然发生暴动，就像在顶礼膜拜。
而恶灵力忽然聚集的核心，就是一根手指。
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皮肤苍白而修长，也因此将黑色的指甲衬的格外显眼。
坏了，是灰指甲。
得了灰指甲，xxxxx。
秦楚打开解析之眼，信息赫然流入脑海。
鬼王之中指：含有海量恶灵力，残留有些许灵魂碎片。
然后秦楚就看到附近的恶灵力就好像狗见了主人一般，急忙蹿过去，以中指为首端，逐渐形成了个人形的虚影。
最后，一个皮肤苍白，头发长而凌乱，颇有些艺术家气质的男人踏着虚空。
他低头俯视秦楚，一声低吟传出。
“我.....”
“沉睡了一万年。”
“额，您最多只死了几百年。”
秦楚一句瞬间给他噎住，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年轻人，他忽然大笑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死后这么多年还有人认得我。”
他猛地靠近，瞬间靠近秦楚，上下打量着问道。
“你不怕我？”
秦楚摇摇头。
“怕不起来。”
“好胆！”
夸赞一声，鬼王瞬间变脸，脸色阴沉着伸出大手，幽光乍现，直接抓向秦楚。
最后却在即将触碰之际停下，留有一道微不足道的空隙。
望着面不改色的秦楚，鬼王脸上表情恢复好奇。
“你真不怕我？”
“前辈如果是真身，那我肯定怕。”
“但您只是灵魂碎片。”
“我说句有些自得的话，可能您晋升到神话级别，才能伤到我。”
“哎吆，有点意思。”
鬼王收回手，然后望望周围的环境，感慨道。
“这地方还是这么冷清。”
“那您不还是砍下手指放了这么多年么。”
“顺带问一句，您老不是想复活吧？”
“复活？”
鬼王失笑着摇摇头。
“我生前号称掌握死亡真谛。”
“既然如此，那我的死必然比任何人都沉重，也都彻底。”
“你看。”
他示意了自己正在消散的身躯。
“这点灵魂碎片泡在这手指这么多年，不还是存不了多久么。”
“看你也有很多问题要问。”
“趁着还没消散，我知无不言。”
“你想问什么？”
秦楚直接问道。
“手指有几根？”
“我右手的全部指头。”
鬼王示意性的挥了挥手，五根指头枯瘦。
“真有鬼王宝藏吗？”
“有的，当然有。”
他嘿嘿一笑。
“但我不能告诉你里面有什么。”
“因为我记忆里不存在，大概是本体删除了。”
“司天阴阳阵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鬼王脸上露出笑容。
“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全赖这阵法，我才能走的这么顺利。”
“你想用的话，我可以帮你。”
“但只有一次，不过我看了看，阵基已经损坏了大半，效果估计差强人意。”
得到满意恢复，秦楚放下心来，起码没白忙活。
然后想了想，他拿起鬼王书问道。
“这上面的仪式，是认真的吗？”
“啊，那个啊。”
鬼王一瞥，然后乐了。
“那些仪式都是我随口乱编的，哪有这么不靠谱的仪式。”
“至于司天阴阳阵的仪式.....”
“那就是我家乡的葬礼仪式。”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浓厚。
“你看，如果我说子孙后代必须来祭拜，肯定有不孝子孙不愿意。”
“但我要是说这是获得宝藏和力量的仪式，他们就会蜂拥而至，过来祭拜我了。”
“这我以后不就有了源源不断的香火了？”
秦楚听后直接无语，但对方貌似说得还挺有道理。
但按照鬼王之前的话，秦楚猜测，其实就是对方害怕被遗忘罢了。
和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