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no脖颈的经络痉挛了下。
帅气有很多种。
他帅得很直接，翡翠色的眼眸浓郁深邃，背脊挺直，矜贵感十足，像是中世纪的那些大贵族。当他笑着看向你的时候，你会意外地发现他这块宝石并非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人们往往很难拒绝成为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位。
明月高悬独照我的感觉让人迷恋，特别是“明月”有意让你知道的时候，就更爽了。
楚青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孩子，“好看！我眼光不错吧？”
Zeno的心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嗯，月宝很厉害。”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下一秒，他被柜姐拿过来的衣服包围，才露出诧异的表情。
楚青琅笑得很甜，“试试吗？我觉得都好看，穿在你身上就更好看啦~”
Zeno只觉得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可爱极了，于是点头同意，“好。”
柜姐欢天喜地，嘴角翘得高高的。
天哪，到底谁才是销售？
这也太爽了吧！！！
这两位一看就不是什么缺钱的主，加上这位男士的好身材，说真的，就是套个麻包袋也能穿出几分时尚感来，只要他们觉得好看，还需要愁销售额吗？
楚青琅还在找着，嘴里念叨，“这件配这一件，哦，这个领带也很搭....那个拿过来吧......”
她越看越欢喜，觉得都好适合zeon哦，完全就是已经上头了的架势。
怪不得姑姑以前那么喜欢打扮她，原来这么好玩啊。
Zeno看她高兴，也纵容地配合着。
至少逛完几家店后，他看着已经拿不下了的袋子，才提醒她。
楚青琅这才意识到，好像确实买了很多东西了。
当然，刷的是zeno的卡。
两人将东西寄存好后，一起吃了晚饭。
能在市中心位置经营得这么大的餐厅，多少是有自己的本事的，不是食材菜品足够美味，就是有一些特殊的项目。
比如他们现在来的这家，海洋主题的餐厅，四周环绕在蔚蓝色的海水中。
中央位置上，还有美人鱼在表演着节目。
侍从笑着介绍：“两位今天来得巧，今天刚好有我们的人鱼表演，如果感兴趣的话，还可以体验一下成为人鱼哦。”
“成为人鱼？”楚青琅侧目，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侍从点头：“是的，两位想体验吗？”
透明高池中的人鱼无论男女，都有一头华丽绚烂的长发，在海水中如海藻般柔顺的流动着，耳朵上嵌有珍珠和宝石，散发着微光。
他们静谧又高贵，身上的鳞片栩栩如生，像是月光又像是丝绸，永远流转着盈盈光辉。
当他们温柔地看着你，伸手想与你触碰时，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动容。
但喜欢归喜欢，她只是打算来吃饭的，不是来学习和表演的。
成为观赏者挺好的。
楚青琅婉拒了。
Zeno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问：“很喜欢人鱼吗？”
楚青琅点头，“漂亮又神秘，不是吗？”
她双手撑着下颚，目露欣赏。
“小时候听小美人鱼故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脚尖踩在刀刃上是什么感觉。我朋友手指破皮都要喊半天疼，估计遇到这种情节，他会选择一辈子都不上岸的。”
Zeno不知道她说的朋友是谁，还是笑着，“听起来是很怕疼了。”
楚青琅附和着点头，“是吧，我也觉得。”
如果是圆满结局也就算了，最惨的还得是默默付出直至泯灭都不为人所知。
小美人鱼原本在海底世界自由自在，还备受宠爱，多好啊。
“明明只要小美人鱼杀了王子，用王子的血涂在脚上，就可以恢复一切。但她下不去手，想成全自己心爱的人，于是变成了七彩的泡泡，消散在天空。”
楚青琅用刀叉插进被细心切割好的牛肉中，透着鲜香的汁水微微渗出，娇嫩的肉质看起来十分可口。
她笑着慢慢咀嚼，咽下。
然后继续说道：“ 在原着中，小美人鱼背叛了族群，失去了一切，受尽了千辛万苦，甚至献出了生命，也没有换到王子零星的爱情。”
她顿了顿，感慨，“爱情真恐怖啊，能让人做到这种地步。”
也不是说爱情不好，但在没有触碰到前，难免会觉得神奇。
Zeno持着刀叉切割着盘中的食物 ，仪态优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处理着什么重要的事务。
他静静地听着，垂眸，“我倒是听我母亲说过，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结局。”
楚青琅眸光微闪 ，带着一抹探索的兴趣，问道：“什么样的结局？”
Zeno轻缓地说：“美人鱼在化为泡沫后，太阳升起来了，她身体虽然消散，但灵魂依然存在。她看向天空，看到了成群上百个美丽的透明的生物，她们有着人类从未听过的梦幻般的声音。她们没有翅膀，但她们轻盈的身体可以穿过云层。”
他嗓音优雅低醇，讲述时不急不缓，带着初冬的凉意，十分抓耳。
“她们是谁？”楚青琅饶有兴趣地追问。
透明且没有翅膀还会飞的生物吗？
不像天使，也不是精灵，一时间，她倒是找不到符合这个描述的生物。
Zeno轻笑，“小美人鱼也问了类似的问题，她们发出和她们身体一样轻盈的声音，回答道，天空的女儿。”
“在这个故事的版本里，美人鱼是没有永恒的灵魂的。”
“那怎么办？”楚青琅好奇。
“她可以通过做好事，自己创造永恒的灵魂，三百年后便可以上天堂。在这三百年的失恋中，她要飞到小孩子那里，如果遇到一个乖小孩，试炼期就会减少一年，如果遇到一个不乖的小孩，试炼期就会增加一年。”
后面的故事就有些目的性了。
如果此时听故事的是他三岁的表侄，这时候就应该得加点私人情绪进去了，比如让对方以后要好好学习之类的了。
但现在聆听的人是他心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