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省厅，502号拘留室。

凌锋在将福祥带回来后，也没有审讯，先将人安排在这里。

又加派人手守卫。

“记着，都将眼睛擦亮了。”

“这个人，是重要人犯，不能有任何闪失。”

“明白吗？”

凌锋交代。

“是！”

为防万一，凌锋将重案六组都调过来。

由他们亲自负责保护。

“唉——”

“又是个烫手的差事。”

重案六组的组长丁辉闻言，感觉压力很大。

这个下午，风平浪静。

入夜后，更是极其安静，没有异常。

只不过，丁辉没有大意。

“大家都提起精神来，我们不能大意。”

“晚上，最容易出事。”

他提醒。

“是！”

一众警察齐声说道。

“骨碌——”

九点多，一辆餐车被人推着驶了进来。

推车的人，是一个50来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看上去很普通。

“老方，你怎么亲自送饭。”

“你手下那些人了？”

丁辉认识这个人。

来人是省厅后勤部的老人方天军。

“他们都有家有口的，大晚上的，家里都需要照顾，我的孩子都大了，也用不着我什么事，便主动替他们值个班。”

方天军笑着说道。

“老方，辛苦了。”

丁辉说道。

他说着将方天军放行。

之后，方天军推着餐车进入福祥的拘留室。

人刚进入，福祥马上着急地说道：“我要举报你，为什么才来，我都要饿死了。”

他人说着便伸手去拿饭。

只是，他刚伸手，方天军的右手动了。

咻！

一抹寒光闪过，福祥的喉咙被方天军手中的刀切断了。

“为，为什么杀我？”

福祥无比吃惊地捂着喉咙，他瞬间明白这个人，是刘家派来的，是来杀人灭口。

“让我来的人讲了。”

“你不死，会有很多人遭殃。”

“不过，你放心。”

“你的家人都妥善安置了，他们一生衣食无忧。”

方天军冷酷的说道。

“我——”

福祥闻言，心中无比绝望，他没有想到自己为刘家卖命了数十年，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终究被刘家人给抛弃了。

他悔之晚矣。

“好了，废话少说，安心上路。”

方天军没有给福祥继续说话的机会，他的刀又将福祥的心脏给捅穿了。

福祥死了。

之后，方天军用刀将自己的喉咙切断。

他也死了。

十几分钟后，外面守卫的丁辉察觉到异样，只是当他带人进来时，却发现福祥与方天军都死了。

两个警察上前查看伤势。

“丁组长，人都死了。”

“初步认为，是方天军将福祥给杀了。”

“至于方天军，他是自杀。”

一名警察旋即汇报。

“老方，他害我。”

丁辉闻言，脸色很难看。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不舍，也有怨愤。

只是，终究还是释然了。

“马上派人与凌副厅长如实汇报，犯人福祥为方天军所杀。”

“杀人者方天军自尽了。”

这两句话说完后，他人都好像虚脱了。

此时的他明白，自己的前途没了。

福祥是何等重要的犯人，死在他的手上。

虽说不是他所杀，但也逃脱不了干系，失职处分是少不了的。

这个处分背上，将来很难继续进步。

六分钟后，凌锋带人过来了。

他发现两个死者后，也是无比愤怒。

“丁辉，你们是怎么看护的？你们不知道福祥的厉害吗？他是关键证人。”

“如今，人死了。”

“不少大案都要成为悬案了。”

“你们啊，糊涂。”

凌锋大声地训斥起来。

也不怪他生气，实在是丁辉他们的失职太过严重，叶辰在京州被人连续暗杀2次的案件，关系极大，省委与燕京都关注了。

如今，好不容易将福祥捉拿归案，眼看用不了两天便能将人给处决了，但在这个关键时侯，平时老实本分的方天军竟然在送饭的时候，将人给杀了。

此事，他少不了要被汉东省委问责。

他不希望被问责，毕竟，问责过后，是党内处分，这是影响他将来提拔的。

“凌厅，都是我领导不力，是我没有发现老方的异样。”

“我认罪，我检讨。”

丁辉马上主动认错。

“检讨？”

“这个，你少不了。”

“不过，眼下你先将事情的详细地转化为书面材料给我，我会亲自向上级组织反映，我不允许有人诬蔑你。”

“其余人，马上将现场保护起来。”

凌锋说道。

他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

当凌锋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林安和与顾顺章时，汉东省委、省政法书记、副书记都是无比忧心。

另外，也是极其愤怒。

“凌锋同志，我问你，方天军为什么要杀人？”

“他的家庭情况是什么样的？”

“他的动机是什么。”

“给你6个小时，将这些问题都给我查清楚了。”

顾顺章马上说道。

“是！”

凌锋没有犹豫，马上执行命令。

待凌锋离开后，顾顺章满脸忧心。

“安和同志，目前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方天军是黑警吗？”

这些问题瞬间将林安和这个分管政法的副省长给难住了。

不过，也没有犹豫太久。

“顾书记，其他的，我不能保证，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方天军杀的人，但是他认为这种事情有内幕。”

“因为方天军没有杀人动机。”

“方天军不是黑警。”

“他不是黑警。”

林安和为方天军据理力争。

因为他认识方天军。

两人是老战友。

之后，方天军因为某些事情，没有提拔，而后，人还成为省厅后勤部的一名主管。

“顾书记，我请求严加审讯。”

林安和主动请缨。

他要还方天军清白。

是，他不否认方天军杀了人，但是他始终认为方天军杀人是有原因的。

他认识方天军，清楚方天军的为人。

方天军是英雄。

.......

“什么？”

“东方矿业的大盘刚崩溃，是因为东方矿业的董事会成员们都将手中的股权给卖了。”

“也因为这个情况，导致大盘瞬间崩溃，根本不可能拯救了。”

“该死的，这些人都疯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违规减持吗？”

“这种事情，若是曝光，他们轻则罚款，重则要去蹲大牢。”

叶辰闻言，不由放声大骂起来。

之前的东方矿业的股价疯狂暴跌后，那些后面进来的小散户们都成为被收割的韭菜，大部分人都倾家荡产了。

只不过，骂归骂，但他也清楚，这才是资本市场的真实写照，资本市场不是赚钱的天堂，反而是充满了危险的地狱。

一步不慎，万劫不复。

“叶先生，我刚刚听说证券会已经派人启动调查了。”

“汤清逸这些东方矿业的董事会，怕是有人要蹲大牢了。”

“也不知是谁会这般倒霉。”

一名唤作大飞的操盘手感慨了起来。

“......”

叶辰却沉默了。

他没有接这个话茬儿，因为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如今的他，只能选择继续隐忍。

他还需要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