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彧是刚训练完满身大汗的,连沐浴更衣都没有来得及得情况下,就接到了他要去甘州的圣旨。
看着手里要他去甘州的秘旨,严彧彻底蒙圈了,他不知道这调自己去甘州的调令为何来的如此之急。
严明德没有回上京,而是去执行了秘密任务这件事,严彧是知道的。
现在他父亲严明德尚未回上京,皇后却在此时下御令,让他带着严家军去甘州,这让严彧心里心里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看着发愣的严彧,秦刚替他送走了来传信的密使,回来之后,秦刚对严彧说道:“行了,别犹豫了,赶紧照皇后娘娘吩咐的,让大军分批离开,去甘州吧。”
严彧看着秦刚,问道:“你这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秦刚摇了摇头,说道:“这旨意是皇后娘娘刚刚才下的,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皇后娘娘是咱们镇北侯府的嫡小姐,她让咱们去甘州肯定不会是害咱们的。”
“这些我还能不知道啊,只是突然让我们去甘州,总要有个理由的吧?”
严彧当然不会怀疑皇后会害他了,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皇后娘娘,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却听了她不少的事迹。
这位镇北侯府的嫡小姐,云离当今的皇后娘娘,简直就是个传奇一样的存在。
斩杀叛党毫不手软,不仅有勇还有谋,她所行的事情,就是连他这个见惯了战场杀戮的男儿,都自愧不如。
不仅如此,她还治国有方,提出的并推行了不少的惠民政策,让云离的百姓得到了真正的好处,在休养生息的同时,慢慢的解决了温饱的问题。
对于最底层的老百姓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吃饱肚子不挨饿更幸福的事情了。
不过这位皇后娘娘的行事作风,让严彧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小姑娘楚清歌。
明明是两个时代的人,却莫名让严彧觉得很熟悉,就像她们是同一个人一样。
严彧打死也想不到,他的直觉完全正确,一点儿错都没有。
云离国现在的这位皇后娘娘,就是跟他一起前后脚穿越过来的楚清歌。
秦刚突然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像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皇后娘娘可能在谋划一件惊天动地得大事情。”
“我被白大将军派来保护你之前,从白大将军那儿听到一些事情。”
“说皇后娘娘让他去甘州,就是为了筹备不久之后,就要来到的多国大战。”
“我想皇后娘娘这次突然要我们去甘州,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严彧顿时瞳孔放大,嘴巴张得能直接吞下一个拳头了。
多国大战,那也就是说,皇后准备先下手为强,提前避免前世云离被灭国的危险。
这让严彧心头大为震撼的同时,也有了疑惑,既然皇后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那么为何当年没有付之行动呢?
是中途出了变故,还是另有隐情呢?
“你没事吧?”看着严彧震惊的样子,秦刚很是不解,他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怎么严彧就被惊这样了?
“啊,没事。”严彧回过神来,看着秦刚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是会说谎的吗?”秦刚看着严彧不满的问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严彧连忙解释,“这事关重大,没个准信我这心里头不是没谱嘛。”
“你放心,这件事是真的绝对错不了。”秦刚作为白起山曾经的亲卫队队长,知道很多关于这件事的内幕。
“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镇北侯的女儿,那见识和魄力又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白大将军可是没少夸赞皇后娘娘,说她是最像镇北侯的了,连镇北侯府的那三位公子都比不了的。”
“他还说皇后娘娘的胆识和远见,更是常人不能比的。”
“从高祖开始,到现在的皇上为止,他们都看不清事物的本质,觉得只要西戎人臣服不来攻打云离,就不用劳民伤财的动用大量的军队去攻打他们。”
“但是他们忘了,西戎人是恶狼,狼永远都改不了他们贪婪残暴的本性。”
“你哪怕只要流露出丁点儿的软弱和退让,他们就要扑上来撕咬啃噬你的。”
“这么多年云离被他们搅扰的没有片刻的安宁,对付这种恶人,就应该把他们打到亡国,让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反击才对。”
当时知道沈天娇要准备向云离周边的国家开战的时候,除了白起山之外,秦刚是最赞同的。
这也间接的改观了秦刚对女子的认知,他原本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在身上的,觉得女子都很软弱,需要靠男人的保护才能存活下来,是没什么主见和能力的人。
但是沈天娇做出了讨伐云离周边各国得决定,彻底颠覆了秦刚的认知。
原来女子并非是只有软弱的一面,她们并不缺少胆识,远见和能力,甚至在很多方面,表现的都要比男子还要优秀。
至少沈天娇这个皇后,就是很有远见卓识的,她做了云离人都想做,却没有能力做的事情。
比起他们那贪图享乐的皇帝陛下,这位云离的皇后娘娘,做出的决定才是真正的为云离在着想,这才是一个统治者该有的姿态。
秦刚的这些话,让严彧清楚明白的知道,沈天娇要对列国开战的事情是真的。
这让严彧兴奋激动之余,心中的疑惑也就更大了。
前世关于云离现今的皇后娘娘沈天娇的事迹,他也是听说过不少的。
这位皇后聪慧过人,有能力也有智谋,只是可惜最后却惨死在了自己夫君的手里。
她死后镇北侯府日渐没落,这才让楚家得势力提升,代替镇北侯府成了云离国的第一世家。
沈天娇是什么时候死的,严彧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按照从秦刚那儿得来的情报。
跟他以前听到的是完全相反的,镇北侯府如今不仅没有落败之象,反而是更加的尊荣有加了。
那么这就不正常了,事情明显在往与以前不同的轨道上去发展,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在改变着历史原本的轨迹呢?
看来他需要好好的调查和了解一下,如今现在得到了这位皇后娘娘了。
现在的变数很可能就出在,这位皇后娘娘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严彧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又离谱的想法。
或许现在这位皇后娘娘,并不是真的沈天娇,而是跟他一样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因为提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励精图治,想要扭转乾坤,让云离不至于将来被灭国。
那么如果这位皇后娘娘不是真的沈天娇,那么她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严彧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位云离现今的皇后娘娘,处事的风格倒是跟他的小姑娘很像。
不,不是很像,而是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出现在严彧的脑子里的时候,立马就想到了,这位皇后娘娘会不会就是他的小姑娘。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跟自己一样,也从后世穿越到了现在,成了如今的沈天娇。
当这个想法在严彧的脑子里盘桓着,挥之不去的时候,严彧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但是他很快就又否定了自己疯了的想法,毕竟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就很离谱的,他一个死了的人,都可以穿越过来,重新再活一次。
那么他的小姑娘为什么就不能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若是真的发生了,应该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吧?
他的小姑娘前世就是带着遗憾离开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云离能够长治久安,云离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争颠沛流离之苦。
可是她没有做到,她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带着那样的执念,若入轮回的话,成为如今的沈天娇,那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了严彧的脑海里,不管有多离谱,但是就是挥之不去。
这让严彧不由得对沈天娇的好奇之心,又增添了许多。
若不是他现在走不开脱不了身,他都想要立刻马上,回到上京城里,去见一见这位皇后娘娘了。
“少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你得拿主意了。”
“让咱们去甘州,这是皇后娘娘的御令,咱们违背不得的。”
“咱们这些人分批出发的话,也是需要好好的规划和调整的。”
“现在就要必须马上行动起来了,不然就会耽误去甘州会合的时间。”
“皇命不可违,误了事情,可是要受罚的。”
秦刚见严彧不说话,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着急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啊,哦。”严彧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御令都已经下了,我们自然是要赶快行动起来了。”
“我们现在差不多有将近十万大军,如果不想招摇,需要分开走的话,这可是个大难题啊。”
十万大军需要化整为零,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安全到达甘州,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啊,的确太难了。”秦刚挠了挠头,这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啊。
人数少了,太麻烦不说,进度也提升不了,等他们全员到达甘州,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到时候别说是适应那里的环境,参加训练与战斗了,只怕他们连个屁都捞不着了。
严彧闭上眼睛开始规划了,他们这些人如果是分批走的话,一千人一批就已经是极限了。
再多就要引起人注意了,就是这一千人就够招摇的了。
一批一千的话,十万大军就要分一百次走,这简直能要人的命。
甘州离这里有千里之遥,这么些人分批走,会出现很多问题和麻烦的。
严彧想了好久才睁开眼睛,看着秦刚说道:“我有大将军的虎符令,可以带有最多两万人。”
“如果有人问起,我可以说是奉命执行公务,但是剩下的八万人该怎么办呢?”
以严彧如今的身份,他奉了命带兵去执行公务,是没有人敢质疑和阻挠他的。
但是他也不可能一次性,把这十万大军全部都带走。
现在不是战时,严彧若是一次性带十万大军去执行公务,别人不但不会信,恐怕还要以为他要谋反了呢。
再说这也不符合,不能招摇的隐秘性啊?
“既然要动用大将军的虎符令,那不如如法炮制,让人去大将军那里,跟他说明情况,把他的虎符令也拿过来。”
“用同样的理由,就可以了,这种事不会有人查的。”
这是秦刚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现如今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这件事不能有太多的人知道,你亲自去找我阿爹。”
严彧做事本来就很谨慎,如今这件事事关重大,他自然就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好,我等会儿就出发。”对于严彧的命令,秦刚从来都是义无反顾的去执行的。
“至于剩下的余余六万人嘛。”严彧低头又想了一会儿,说道:“三万人走水路,调用大型的商船,一艘船大概就能够乘坐上千人。”
“而三万人,所需用的船只差不多也就三十几艘船而已,补给的船只可以跟这些船分开走。”
“对外就说,这是上京城几个贵人,联合经商的船只,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普通商人手里是不可能会拥有这么多的船只的,但是这些船只的主人若是换成了上京城中,那些达官显贵们的话,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那些人手里有钱有权,别说只是区区三十几艘船了,就是再多出三十几艘船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这里走水路得话,可以到达离甘州最近的陕州,找一处僻静的河滩处停了船,让他们从陕州到甘州,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