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让雨水拿砖头垒了个窟窿!(1 / 1)

听筒里传来未来实验室的嘈杂,夹杂着鞭炮般的欢呼。何雨琮却盯着雪地上觅食的麻雀——那只鸟突然转头,黑豆眼与他对视的瞬间,他听见对方脑中响起清晰的人声:\"基因编辑作物已获准出口。\"

\"告诉老张,把第一代种子埋在四合院枣树下。\"他抓起把小米撒向麻雀,\"等开春,这些种子会带着记忆苏醒。\"

\"雨琮啊!出大事了!\"她把篮子往石桌上一撂,竹编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街道办刚贴了告示,说咱们这片要改建成农贸市场,所有住户都得搬!\"

\"三大妈,这消息准吗?\"秦淮茹的京片子带着颤音,盆底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我家那口子刚下岗,正指着这院子开个小卖部……\"

\"准得不能再准!\"三大妈掏出手绢扇风,露出手腕上新买的电子表,\"我表弟在规划局当差,说这礼拜就要来丈量宅基地。雨琮,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爹留下的老宅子可也在拆迁范围内!\"

\"各位叔伯婶子,\"何雨琮声音清亮,惊飞了梁间栖息的燕子,\"拆迁补偿要房,咱们得挤鸽子笼;要钱,坐吃山空更快。我倒有个折中的法子。\"

他掀开桌上盖着的白布,十二只造型各异的粽子在玻璃碟里泛着油光。聋老太太颤巍巍凑近,鼻尖翕动:\"这……这是加了金华火腿的?\"

\"您老好舌头。\"何雨琮切开一只粽子,咸蛋黄流心裹着松仁栗子缓缓淌出,\"这是给华侨宾馆特制的'八宝聚福粽',单只售价五块钱。\"

人群炸开了锅。刘海中攥着烟袋锅直敲桌面:\"五块?够买十斤棒子面了!\"

\"二大爷,您算笔账。\"何雨琮展开图纸,铅笔勾勒的商铺平面图上,\"农贸市场临街那排铺面,咱们何家要东头第一间。我算过客流量,早市卖粽子,午市改茶楼,晚间还能支个夜宵摊。\"

\"所以想请您帮个忙。\"何雨琮展开设计图,影壁位置被改造成透光花窗,\"把拆迁款折成股份,等茶楼开业,您占两成干股。\"

傍晚,何雨琮蹲在废墟里捡碎砖,身后传来自行车铃响。娄晓娥推着永久牌自行车,车把上挂着港式点心盒:\"听说你连夜要赶制三百个粽子?\"

\"华侨宾馆的订单。\"他抹了把汗,露出手腕上被粽叶划出的红痕,\"晓娥姐要是得闲……\"

\"许主任,二楼雅间给您留着呢。\"何雨琮端来青花瓷盏,\"尝尝今年的新茶。\"

茶香袅袅中,街道办王主任带着穿中山装的干部进来:\"小何啊,市里要评非物质文化遗产,你的粽子……\"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争吵声。原房主李老头举着房契叫嚷:\"这宅子是我的!你们强占民宅!\"

聋老太太突然伸手掐他胳膊,枯树皮似的手指头力道却大:\"瘦成这样还逞能!前儿个我看见三大爷家小子偷摸啃白面馒头,明儿个我非拿拐棍敲他脑壳!\"

\"您可别!\"何雨琮差点被粥烫着舌头,\"现在查投机倒把查得紧,三大爷家那小子……\"他忽然压低声音,\"是不是在倒腾电子表?\"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雨琮条件反射要往柜子后头躲,却被老太太一把按住。\"是傻柱!\"她耳朵背,鼻子却灵,\"闻见没?他今儿个在食堂顺了二两猪头肉。\"

何雨琮刚要接,聋老太太拐杖\"咚\"地杵地:\"傻柱子你作死啊!现在外头风声多紧?\"

\"紧个屁!\"何雨柱一屁股坐在咸菜缸上,震得几颗白菜直晃悠,\"我们食堂后厨新来个小会计,人家亲爹是工商局的!我跟您说……\"他突然凑近,蒜味儿混着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现在允许个体户了!\"

\"您瞅瞅这个!\"何雨柱从怀里又掏出个塑料皮笔记本,翻开的内页上密密麻麻记着电话号码,\"这是友谊商店采购科王主任家的,这是秀水街管市场的刘科长……\"

\"等等!\"何雨琮突然按住他翻页的手,\"这些号码……你从哪弄来的?\"

\"嘿!\"何雨柱得意地一拍大腿,\"我们食堂打饭的张大姐,她表弟在邮局当接线员!我跟您说,现在装电话的,十个有八个是……\"

\"咚咚咚!\"

\"谁啊!\"聋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喊,拐杖把地砖敲得咣咣响。

\"您可别诓我!\"何雨柱的嗓门震得房梁簌簌掉灰,\"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端,怕他查什么暂住证?\"

\"呸!\"许大茂隔着窗棂啐了一口,\"你昨儿个在胡同口卖卤煮,当街溜子没看见?\"

\"后院!\"聋老太太突然扯了他一把,\"煤堆底下有道暗门!\"

何雨柱愣了愣:\"您说那防空洞?早八百年就封了吧?\"

\"封个屁!\"老太太拐杖往地上一戳,\"去年雨水大,塌了半边,我让雨水拿砖头垒了个窟窿!\"

\"您让开!\"何雨柱抡起军大衣裹住手,三下五除二扒拉开煤堆。果然,砖缝里透出点幽光,凑近了能闻见潮湿的土腥味。

何雨琮刚要钻,被秦淮茹一把拽住胳膊。这寡妇的手心湿漉漉的,带着股子胰子香。\"带这个。\"她往他兜里塞了个铝饭盒,\"里头是炸酱,还有两头蒜。\"

\"还有这个!\"何雨柱突然脱下军大衣,露出里头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穿上!你里头那件的确良太乍眼!\"

\"谁在那儿!\"黑暗中响起个沙哑的声音。

\"别怕,是我。\"老人举着个破搪瓷缸子,里头晃荡着半缸浑水,\"我住这儿三年了。\"

\"您是……\"何雨琮刚要问,老人突然把食指竖在唇边。洞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混着许大茂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这防空洞早封了,哪能藏人?\"

\"仔细搜!\"这是王主任的声音,带着股子公鸭嗓,\"上头有指示,最近要严打投机倒把!\"

\"这边!\"许大茂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这砖缝里透光!\"

何雨琮刚要跑,老人突然拽住他胳膊。火柴灭了,黑暗中只听见老人贴着他耳朵说:\"往东,第三个岔道,有口井。\"

井沿上缠着蜘蛛网,何雨琮扒开蛛网往下看,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后头已经传来许大茂的叫嚷:\"在这儿呢!我看见火柴光了!\"

\"何雨琮!\"许大茂举着手电筒往下照,光柱扫过水面,惊起一片银亮的水花,\"你跑不了啦!\"

\"小何!杵那儿当门神呐?\"秦淮茹端着铝制饭盒从垂花门转出来,发梢还沾着灶灰,\"今儿个街道办可来人了,说咱这片要搞什么……商业试点!\"

\"可不嘛!\"三大爷拄着竹杖凑过来,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前门大街那帮个体户都红眼了,说咱们四合院要变聚宝盆。我瞅着……\"他突然压低声音,\"许大茂那孙子昨儿半夜往街道办送了两条红塔山。\"

\"秦姐,您知道试点具体怎么搞吗?\"他掏出手帕擦掉秦淮茹鬓角的汗珠,动作自然得像擦去晨露。

\"说是要拆东厢房盖门面。\"秦淮茹手指绞着围裙带,\"可那屋子住着聋老太太呢!这大冷天的……\"

\"何师傅,别来无恙啊。\"他弹开镀金打火机,火苗舔着红塔山烟嘴,\"听说您在琉璃厂倒腾古玩?巧了,我正缺个掌眼的。\"

何雨琮将最后一口粉条咽下,瓷勺在空饭盒里叮当响:\"许老板消息灵通。不过我劝您一句,这四合院的砖瓦,可比您那红塔山经烧。\"

许大茂突然逼近,烟灰弹在何雨琮布鞋前:\"知道为什么街道办选这试点吗?\"他忽然笑出声,震得檐角风铃乱颤,\"因为这院里住着全北京最蠢的善人,和最贪的蛀虫。\"

秦淮茹突然抄起笤帚:\"许大茂你骂谁呢!\"

\"别介啊秦姐。\"许大茂退后半步,车门开合间露出后座堆砌的茅台酒箱,\"等门面盖起来,我给您留个摊位卖煎饼,月租五十,童叟无欺。\"

\"小何子,别修了。\"老太太颤巍巍端来搪瓷缸,\"喝口茉莉花茶。\"

何雨琮抬头,看见老人浑浊的眼里映着西天最后一抹晚霞。他接过茶缸,茉莉香混着老人柜子里樟脑丸的味道:\"您放心,这屋子塌不了。\"

话音未落,院门砰地被踹开。许大茂带着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闯进来,为首的刀疤脸掂着铁锤:\"街道办批文!今儿必须腾房!\"

秦淮茹举着菜刀从厨房冲出来,刘海被汗浸成绺:\"你们敢!老太太住了六十年的屋……\"

\"秦姐!\"何雨琮突然起身,茶水溅在裤脚洇出深色痕迹。他挡在秦淮茹身前,目光扫过许大茂皮鞋上新擦的鞋油:\"许老板,咱们打个赌。\"

\"哦?\"许大茂推了推金丝眼镜。

\"三天后街道办开听证会。\"何雨琮从工具箱摸出把锈迹斑斑的改锥,\"要是我说服他们改方案,您把红塔山钱捐给胡同口的小学。\"

许大茂突然大笑,震得房梁簌簌落灰:\"要是输了呢?\"

\"我亲自帮老太太搬行李。\"何雨琮转动改锥,螺丝钉在虎口压出红痕,\"但您得保证,这三天里……\"他突然将改锥尖抵在铁锤把手上,\"谁敢动老太太一砖一瓦,我就让他知道为什么老北京二环以里,埋着这么多旗人。\"

\"就算有历史价值……\"许大茂的律师还想挣扎。

散会时,许大茂堵在何雨琮面前,金丝眼镜片映着走廊尽头的夕阳:\"你早就算好了?\"

何雨琮整了整被扯歪的衣领:\"许老板,这个时代最值钱的不是红塔山,是人心。\"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对方耳畔,\"就像您后视镜里挂的毛主席像,真以为能保佑您这种投机分子?\"

\"何师傅!何师傅在家吗?\"

\"您瞧这个。\"王主任把信往八仙桌上一拍,\"今早门卫老张在传达室抽屉缝里发现的,没邮戳没落款,就写着'四合院何雨琮亲启'。\"

\"王主任,最近院里来过生人?\"

\"就前儿晌午,有个戴金丝眼镜的老板,说是什么港澳投资商,要收购四合院改造成饭店。\"王主任突然压低声音,\"我瞅着他那助理在您屋门口转悠好几圈,手里还拿着……\"

话没说完,后院突然炸开秦淮茹的尖嗓门:\"抓小偷啊!我晾在绳上的腊肉叫人顺走了!\"

话音未落,许大茂抱着台索尼摄像机从西厢房窜出来:\"何师傅!快教教我这带子怎么倒带,我约了港姐拍mtV呢!\"

\"柱子哥你疯啦!\"何雨琮冲过去要掀锅,却被傻柱一把推开:\"你懂个屁!现在流行这个味儿,隔壁俏江南都这么干!\"

\"雨琮哥,吃早饭啦!\"

槐花端着搪瓷盆过来,盆里盛着金黄的玉米面贴饼子。何雨琮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昨儿说看见秦姐的腊肉上缠着红绳?\"

\"对啊,那红绳还系着个小铜铃铛呢。\"槐花比划着,\"就跟供销社王会计算盘上挂的那种……\"

正午时分,四合院门口围满街坊。何雨琮踩着板凳,手里举着从南方商人行李中搜出的账本:\"张老板,您说要做餐饮投资,可这账本上记着的'罂粟壳进货量'该怎么解释?\"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脸色煞白,突然扑向何雨琮:\"把食谱还我!\"

\"食神令现,天下厨门皆听令!\"何雨琮高举令牌,围观人群突然自动分开条路。穿唐装的老者拄着龙头杖走来,身后跟着八名抬着红漆食盒的弟子。

\"何家小子,可愿接掌中华美食联盟?\"老者目光如炬,\"你那空间异能,正是历代食神传承的钥匙。\"

人群轰然叫好。秦淮茹从灶台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傻柱举着醋壶要往里倒,却被何雨琮用筷子挡住:\"柱子哥,您那工业醋精可配不上这六必居的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