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和江流肩并肩送走周舒意。
“我这妹妹确实不错。”
江流一愣,紧接着嘴角抽了下,就在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周珩突然话锋一转,“可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江流又是一愣。
“或者说,她不适合嫁人。”
“此话何意?”江流蹙眉。
周珩却摆手不再多说,只道,“反正她也不会嫁与你,你若当真想要跟东宫攀上关系以求自保,不如看看别家姑娘。”
江流没言语。
他选择周舒意,确实有通过临南王府攀上东宫以求自保的用意,只是他本人见过周舒意后也确实有好感和欣赏,尤其佩服她作为女子破釜沉舟的勇气。
可……
江流甩甩头。
谢绝周珩,“也不是非娶不可,若是将来有一日在下恨娶,还要劳烦周兄牵线。”
周珩笑笑,“好说。”
随后又道,“既不靠姻亲,不如靠自己?”
江流这会儿算是品出味儿来,周珩怕是一早就在这等着他呢。
“周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为兄只是觉得,靠这靠那,不如直接去跟东宫送见面礼,殿下其人向来宽仁,必不会给带着诚意的你闭门羹吃。”
江流抽抽嘴角,“直接这么去?”
“嗯!”
“择日不如撞日。”
周珩好像没看见他眼里的惊诧,遥遥的看着东宫的方向,“殿下向来喜欢直接的人。”
江流已经无语住了。
再喜欢直接,也不能直接成这样吧!
毫无准备且无人引荐便贸然上门,那可是国之储君,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他是不了解太子。
可他认识的人,别说太子,即便是他父亲小小商贾见陌生人,尤其是竞争者那也是要熟人引荐的,否则连拜帖都不会看一眼。
许是他眼中的不信任太明显。
周珩想了想,掉头折回到酒楼,问掌柜的要了纸笔,郑重其事的写了几句,塞到江流怀里,指着东宫的方向,“去吧。”
“就说代周珩求见齐先生。”
末了在江流愈发怀疑的眼神中,笑得儒雅内涵,“试试又何妨?最多损你些面子,别跟我说你不想攀上东宫这棵保命的大树。”
不得不说,江流狠狠地心动了。
不过就是跑一趟腿的事……
何况用的还是周珩的名义,不过……
他蹙眉看向周珩,“既如此,周大人为何……”
周珩也不恼,扯起抹无奈的笑,“我也想啊,你来京城晚,稍微打听下便知我得罪过殿下。”
江流看了看手里的信。
得罪过太子,那这玩意能有用么?
周珩几乎瞬间便了然他的心思,“放心,得罪事得罪过,即便尚未化干戈为玉帛,但殿下已知我一片冰心向明月,你放心去便是。”
行吧……
江流也不再问,摆手抬步往东宫方向走。
到了门口,门房先是确认完他的身份,而后才拿着信进去,不久后,便有一个身着山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拿着信走了出来。
看见他,竟也不吃惊。
温和浅笑,“该如何称呼阁下?”
说不上来原因,江流就知道这话指得是他们如今尚未上皇家玉碟,京城权贵圈私底下称呼他们也是五花八门,别扭得很。
江流笑笑,“鄙人姓江。”
只一句,齐司白便明白了。
从善如流地拱手,“在下齐司白,东宫谋士,见过江公子,不知江公子可否赏脸说两句话?”
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东宫旁边的拐角,这是……打算直接跟自己去街边站着聊?
江流愣了下。
确认似的盯着齐司白看了会儿。
见对方脸上始终挂着初见时的温润。
抿抿唇,同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齐司白笑笑,率先朝拐角走去,挺直的脊背在江流看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去的是某个茶楼。
“江公子?”
很短的距离,齐司白停下脚步回头。
江流立刻迈开步子走过去。
“齐先生,明人不说暗话,鄙人此次前来,实在是为谋求一个出路,不知先生可否……”
齐司白始终温和浅笑。
听他说完也不急回复,而是慢悠悠地问,“若是所图成功,以江公子智谋日后怕是有大造化,又何必妄自菲薄,做此时之功?”
江流叹了口气。
看看脚下的土地,想提出一起去茶楼坐坐,可又担心对方邀他站在街角是别有深意,只能认命地站着说起父母,尤其是父亲有佛缘的事。
以前不觉得。
他越说越觉得荒唐……
可这就是事实。
说完,他心虚的看了眼齐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