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世界，保险起见，王沐分出一缕意识，然后使用灵气捏出一具身体，这才进入小千世界。
当初他心心念念的分身，实际上到了神级就能轻易做到，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当前阶段，王沐要培育的灵兽，已经不多，并不用多线操纵。
分心二用之下，王沐一个时空神，轻而易举入侵世界，整个世界给他的感觉不太美妙，虽然灵气充沛，却暮气沉沉。
而其源头，就在世界一个角落，那是一座海岛，布置的颇为雅致，但是如今一切都蒙上灰暗。
那里有一具散发威压的尸体，人模人样的，不过是个神，还是个法则神，衰败法则，属于中位法则，祂的死亡，让这个世界无法承受法则的腐蚀，恐怕再过几百年，世界要么适应，要么毁灭。
王沐来到小岛上，沉吟后开口说道：“出来吧，不然我把你身体培育成新生命。”
灰色的气息涌动，在王沐面前化作一个灵魂体，它散发着浓厚的死亡之力，表情有些无奈：“我在修炼。”
言外之意，真不是他要躲藏。
王沐不管，只是好奇的询问：“我在你的尸体上感受到灵界气息，你竟然是幸存者？”
幸存者？发生了什么事？
灵魂疑惑，他摇头，先回答问题：“并非如此，我是法则神。”
“哦～”王沐恍然大悟。
“你从附近的那个世界回来了？”
灵魂看向自己的身体：“唉，本来要死了，想着回到家乡看一看，谁知这一看，灵界已经毁灭。”
“万幸，我在途中领悟死亡的力量，重新苏醒。”
“认识一下，我是墨河，出生在幽天。”
“我……嗯？我的记忆……”
墨河明明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介绍自己总要取信于人吧？但他正要说说自己认识的那些神，却发现一个都记不得。
这时候，他没在灵界，影响还不够深入，勉强想到原因，神色格外惊讶：“这怎么可能？”
“祂们都已经彻底陨落？”
墨河盯着王沐：“我可以保证，我并不会对灵界做出有危害的事情。”
“你……能讲讲灵界的情况吗？”
王沐伸手，墨河色变，他完全无法抵抗，被压缩成一个灵魂球体，由王沐拿在手中：“我保证你实话实说，就可以放了你。”
死亡法则，乃是上位法则，加上几乎二层圆满的衰败法则，这实力，能直接对抗世界神中的普通本源神，墨河本以为这次回来，起码不用躲躲藏藏。
结果遇到王沐，被轻松拿捏，简直是当头棒喝，现在形势比人强，他果断认怂：“好，你问。”
“你的实力。”
“二层衰败法则圆满，以及刚刚成为死亡之神。”
“你的目的。”
“临死之前想要回到灵界，试图重新再活一世。”
“之前所在世界。”
“森罗世界。”
“死因？”
“争斗中落败。”
“争什么？”
“一件蕴藏黄昏象征的神物。”
“还不错，把你关于外界的知识总结一份，现在你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
墨河被放出来，也不敢乱来，这才刚回来，就遇到一位掌控时间与空间力量的狠人，鬼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什么强者，干脆跟在此人身边，说不定还更加安全。
至于他心中的诸多疑惑，也只能憋着，现在不适合问，未来有的是时间了解。
作为一位老牌法则神，虽然他因为化作死灵形态损伤智慧与灵性，但可以通过时间恢复，现在他是个“智障”，可是神灵的直觉还在。
墨河确认这人说话算话，这可是难得的品质，本来他都一以为自己会被奴役。
另外，他感觉很怪，这位时空神，心思好像有些过于直白？
正是因为自己也是个小智障，墨河通过对比，才得出结论。
他真的没见过有神灵如此直来直往。
“咦？他是法则神？”不怎么灵光的墨河，这时候大脑中又出现一个新念头。
法则神为何没有被赶出去，为什么要被赶出去？他为何会如此认为？
有些迷糊的墨河勉强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灵界原本的世界神势力被取缔，他记不起说明全灭，真的很震撼。
思考的时候，他没忘记拿出玉册，录入信息……
王沐把世界再次封印，才带着墨河瞬移离开。
真正踏入灵界，墨河瞬间摇摇欲坠，他感受那无处不在的混乱法则之力，战战兢兢的使用意志威能隐藏自身。
这一刻，哪怕他再蠢，也知道一件事：灵界出大问题了！
昔日的灵界如何，墨河早已经记不全，时间的伟力并非他一个灵神都能抵挡，可是大概情况能猜出来。
在森罗世界，有好几位灵界的前辈，他们实力强大，其中最强者进阶天神多年，可他为何没有回到灵界，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很明显，定然是那时候的灵界也不简单。
可是，如今灵界，墨河只感应到天上星辰有强大力量，然后这所有区域，都没太强大的神域，这就能说明一个问题，果然诸神的时代已经被历史埋葬。
王沐是直接来到灵海，世界碎片要融合，那么灵海就是各个碎片的缓冲地带，这里有许多凶神。
毕竟圣土还是很特殊，这就让其中诞生许多神性生命体，王沐成神后，能从世界意志中获取更多信息，他知道在过去有许多神职者不敢突破，怕被侵蚀。
他们认为可能是圣土出现问题，就向着圣土之外寻找答案，结果……一进入灵海，没了星界碎片与圣土的结界，立马被侵蚀，直接化作凶兽，后续又被混乱法则之力填充，变成凶神。
能被侵蚀的，基本上是普通真神，掌握的无外乎风雨雷电神职，不过祂们疯了，没有理智，世界意志并不会承认，所以有个好处，那就是凶神只有纯粹的力量，不具备权柄。
在灵海中，墨河的灵魂渐渐受到世界的滋养，越发的清醒，同样记忆也被更深层次的改写，他的心情沉痛起来，忍不住询问：“这位上神，敢问灵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起来千疮百孔，还不如我当初离开时的万分之一。”
王沐被打断思考，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带着墨河来到南荒，这里是当初青灵第一次降临的位置，已经沦为一片平地，显然是在某次战斗中被毁灭原本地形。
“灵界曾经有一个古国，其中神帝堪比古神，祂和不知道几位圣神联合晋升灵界，结果失败，众神陨落，世界支离破碎。”
人在特别震惊的时候，会失去思考和语言能力，墨河不是人，是神，但也逃不过这个表现，他呆呆的，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恨不得刚刚听到的内容是玩笑，但是世界情况就在他眼中，容不得逃避。
不过，他也很快调整心态：“上神，既然古国灭亡，如今灵界也不再排斥法则神，您能否允许我留在灵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想出一份力。”
“这是森罗世界的一些信息，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他双手将一份玉册呈给王沐。
“可以，只要你不惹事，遵守人族联盟的规矩，灵界依旧欢迎归家的游子。”
王沐心想，前世星球会不会过去无数年后，再次诞生文明？他们会欢迎自己吗？
不过这个不重要，尘归尘，土归土，那一次的生命已经结束，除非还有人牵挂着他，否则他还是以新生为主。
墨河在走神的王沐面前做出保证：“您放心，当初我也是被迫离开，我更希望灵界能强大起来。”
“哦？是在森罗世界过得不如意？”王沐一边阅读信息，一边说道。
“……”墨河有被噎到，他大概摸清一点上神的脾气，是试探，也是拉近关系，反驳道：“怎么会，森罗世界也只是中千世界，天神就是顶尖，我那时是中位灵神，只要不乱来，随便都能创建顶级势力，什么也不缺。”
“你与人争斗，差点死了。”王沐觉得墨河不诚实。
墨河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人了？不过上神没生气，只是说话内容比较直接，对于这件事，他有话说：“这是意外。”
“森罗世界的天神在想办法晋升世界，祂们时常从虚空的底层打捞世界，我们这些灵神也会这么做，如此可以得到世界意志的青睐，还能抵消与世界的因果。”
“我运气好，也不好，打捞出一个拥有密藏的世界，其中有一颗宝石，它见证了世界诞生到世界毁灭的整个过程，黄昏的象征在其中留下印记。”
“衰败法则和黄昏相性极高，我认为这是送上门的机缘。”
“但是大日之神感应到黄昏宝石的存在，那也是祂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我们做过一场。”
“祂重伤，被暗月、腥红之月、霜月三神吞噬，我濒死之际领悟死亡法则，算起来我更胜一筹。”
王沐对于象征很感兴趣，了解争斗后，就自然问道：“那么，黄昏宝石呢？”
“哈哈哈。”墨河这次是真的笑得开心：“它带给了大日之神黄昏，否则一位顶级灵神不至于陨落，要怪就怪他太贪心吧。”
太阳的黄昏，是被黑暗吞噬一切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