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再回河阳城(1 / 1)

“住手!!!”

“咳咳,住口!!”

麻子听见俩畜生正在互喷,喷火之余还互骂,骂得很难听,起身来到狗子跟前,探手将嘴巴捂住,惹得狗子只能呜呜呜地直叫。

“还叫?再叫把你骟了,以后清心寡欲吧。”。

一声厉呵把踏浪镇得呆呆的,不敢再张口骂狐狸了,不过可以心里暗骂。

踏浪心里暗骂道:“臭狐狸以后别落单,小心你一身狐狸毛,到时候不止尾巴尖焦黄了。”

同样,王小胖也用同法“劝阻”赤狐焦尾要好好做狐,别跟狗一般见识,同样吓唬它:你也不想见到漂亮的母狐无动于衷吧?

赤狐焦尾夹着尾巴暂时认怂,胆怂心不怂,心里特不服:臭狗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见一次烧一次呢。

何老爷子对俩畜生的互掐挺在意的,有意思,互相喷火的俩畜生。

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那头赤狐腹中定然蕴有一颗火云珠,正是这火云珠才使得赤狐身具焦尾能口吐火云的异相;那狗子嘛,大概混有某种异兽血脉,能吐火的狗子不一般啊。

何老爷子只是依据自己的经验来推断的,除却不识祸斗异兽外,其他的都猜得七七八八。

“小胖,你养的这头狐狸有趣啊。”

何老爷子探手摸着赤狐的头皮,吓得焦尾低头直打颤,几乎要被吓尿了。

见臭狐狸被摸头,踏浪那心机狗也凑到何老爷子跟前摇头蹭腿地求抚摸。

“哈哈,你也很有趣,名字叫踏浪?好名字。”

何老爷子摸完赤狐再摸狗,低头看到踏浪那四肢皆被火红如焰的细毛包裹,可不就是脚踏火浪嘛。

老爷子何等修为,只是轻轻摸索几番便目光惊异:好狗,这一身气血旺盛似火,比一般武师的气血还要壮实几分呢。

一条狗的气血之旺胜过一位冬练三九暑习三伏的勤恳武师,这理到哪儿说去?

估计也正是廖爷察觉到狗子的奇异才会向麻子“讨要”巨额托养费的。

见俩畜生友好“和解”,王小胖放心地和麻子一起帮何老爷子打理家务。

一些明显发霉的药草通通从犄角旮旯地整理出来扔掉,何老爷子喜欢在山间溪流间拾捡矿石,俩年轻人便将老爷子乱堆的矿石大致分堆整理,落灰的皮褥子皮帘子等等通通拿出来拍打晾晒。

。。。

一大早,麻子来找小胖,昨天他们约好要去河阳县城一趟。

终究还得去面对,麻子决定还是让柳玉环柳姑娘知道的杜书生下落。

走水路快捷,赤狐焦尾很少坐大船,情绪紧张得不行,王小胖怕它乱吐火,紧紧抱在怀里安慰。

而踏浪连剑仙的飞剑都乘坐过,飞上过天,也曾乘坐大船,不晕船的狗子在船上疯跑,幸好船上的乘客不多,麻子是包船的豪客,不然船家肯定要出声劝阻。

船家并非怕那长得雄壮的狗子冲撞别的客官而是担心那狗子不小心掉河里出了意外,就这狗子的品相一定很贵,还真赔不起。

河阳县城到了。。。

中途在竹霞镇并未停留,一路北向直达河阳城。

赤水河依旧混浊黄浑,河阳城的街市依旧人声喧嚣,麻子站在城门口凝望着人流,似乎这一切未曾变过,与几年前刚来县城时一般模样。

可,终究是变了的。

城墙上的砖石可能又斑驳了些,连城门上的大铁钉都锈了几分。

深吸气,迈步,汇入人流。

熟悉的街道,似曾相识的街坊邻居,麻子出去几年变化很大,这里的街坊邻居乍然间没认出来很正常。

瞅见熟悉的店牌,味极鲜。

包子铺到了。

食客们或打包或坐食,味极鲜的包子这几年来依旧生意红火,包子的售价几年不变,里面的馅儿却加了份量的,不论是素馅还是肉馅亦或是海鲜馅儿。

其中最畅销的是海菜海虾馅儿的海鲜包子,真正让远离海边的百姓尝到海味儿的包子。

“张公子?姐!是张公子回来了!”最先认出麻子的是大宽,大宽当年时常陪伴麻子左右,最为熟悉。

大宽的高声呼喊将后厨忙得正紧的三顿他们都唤了出来,柳玉环柳掌柜半点没那掌柜样儿,围着一条粗布围子揉面捏包样样忙,出来时手上还粘着面粉粉。

“真是张公子啊。”

熟悉且欣喜的笑脸挤在书生跟前,书生不由高兴。

只叹:故人依旧。

“好久不见,大家还好吗?”

“好好好,快坐,快坐, 王兄弟也坐。”柳掌柜回身张罗空桌儿。

瞅见柳玉环柳掌柜如此热情,麻子心底突然一暗,不知将话如何说起。

来河阳县城前他已决定将小院连同前面几间铺子的房契地契一并转让给柳玉环柳姑娘。

柳掌柜事忙去后厨忙碌了,只有大宽陪着麻子说话,聊起近来的境况。

肉包子,海鲜包子,素包子,辣包子,每样花式都上来几个。

轻轻咬一口,还是原来的味道,真香!

味极鲜客流如梭,麻子不便在此打扰,便回小院休息。

临近傍晚,味极鲜的客人才缓缓变淡。

而待在小院的麻子也做好的准备,思来想去还是将杜书生的遭遇写成一封书信稍候给柳掌柜,不然当面口述的话未免太伤人些。

夜幕起,油灯跳闪。

盘算完一日营收的柳掌柜沐浴罢展开了张公子托大宽递过来的书信。

如今的柳玉环柳掌柜已非昨日落魄孤女,掌管味极鲜几年,自然养出几分气度,额头饱满,面容温静秀雅的柳掌柜安坐桌前,因湿气未消使得青丝微微成卷,洁白而红润的脸蛋自有一番风情。

可惜细细阅罢书信的她不知何时眼角湿润,甚至能从屋外听到几声压抑的哭声。

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已往。

细细再将书信阅一遍的柳玉环眼角发红,目生黯然,几近晕倒。

这几年不知推脱了多少媒婆上门说亲,也不知婉拒了多少家境不错的良家男儿提亲。

可,可,终究是空守一场。

好一头蛊惑人心的妖孽!

柳玉环自认姿色不差且与杜秀才相识多年依旧相敬如宾,相约只待洞房花烛时再坦诚相见。

柳玉环相信杜秀才定然不是那好色之徒,可跌在这色字上,好不讽刺。

当然柳掌柜更相信张公子不会说假话,平白造次自己的意中人。

佳人夜无眠,以泪浸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