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旱魃!(1 / 1)

西面原本是一条大河,现在河水已经干枯一半,里面黑得像是墨汁一般,大量的虫子在上面爬上爬下。

一股恶臭传来,不少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这么臭,这水还能喝吗?”

“没办法,天大旱,为了保住性命,在脏也得喝。”

花灵老洋人还在讨论,张麒麟已经一个飞身,黑影一闪,几步来到了水边,低头看水。

一股焦躁的气息狂涌而来,这水像是黄泉,里面藏有无数恶灵,张麒麟耳边瞬间就响起了无数痛苦的哀嚎。

他脸色一变,急忙后退几步。

“张小哥怎么回事?”陈玉峰看见小哥的举动不对,几步走过去,看向那水。

啊啊啊啊!

无数哀嚎声,在陈玉峰耳边响起,他不退反进,死死盯着眼前的河水。

河水像是墨汁,无数虫子在里面游动,荡起轻微的水波,一圈又一圈,连成一片。

陈玉峰就看着这些水波,一动不动,直到眼中场景变化。

晃动的水流静止,整个水面好似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镜面,映出整个水底的情况。

一具穿着古袍、青面獠牙的死尸出现在水底,它在陈玉峰看见它的第一瞬间,睁开沉睡的眼皮,露出猩红的眼睛。

吼!

一声无形的嘶吼,从死尸嘴里吼出来,炽热的气息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遮天的乌云。

“好热,你们有没有发现,一到这地方就更热了。”

花灵的声音,把陈玉峰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后退几步,水里的景象消失。

“怎么了,总把头,你发现了什么?”

看到陈玉峰神色严肃的后退,鹧鸪哨问道。

“是旱魃!”

“什么?”身边众人大惊,就连张麒麟都侧目了。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真正的旱魃可是僵神。

能把这云南的天变成这样干旱,估计不是年头久一点的僵尸,而是真的旱魃。

僵神!

冠以神名,超凡脱俗,不是凡物可比。

“那东西就在水里?”鹧鸪哨问完,在场之人如临大敌,纷纷拿出武器紧张的看着黑水。

“没有,它只在水里留了一丝邪气,就是这丝邪气,让全城人保住了性命,这是一只会蛊术的旱魃。”

周边人听闻,浑身细胞紧绷,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到难受。

会蛊术的旱魃!

“一路走来,大部分村子都荒凉了,这旱魃为什么要留下这一城之人的性命?”

花灵问道。

陈玉峰再次后退几步摇了摇头,这事不好说。

“鼠兄,你怎么了?”胡国华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转头,就看见大老鼠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来的道路。

他们也顺着这目光看过去。

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无声无息,诡异非常。

众人没动,看着那人靠近,只见他眼神空洞,动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

他直勾勾地往前走,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是他!”胡国华低呼,“引咱们进客栈的那个汉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众人心头同时咯噔一下,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前进。

这汉子像是失了魂,绝不正常。

“怎么回事?”老洋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这家伙魔怔了?他要去哪儿?”

话音未落,被陈玉峰打断:“别出声,先看看。”

陈玉峰感觉这城最大的诡异,在这地方会有了突破口。

众人立刻噤声,目光齐刷刷地盯在那汉子身上。

脚下是散发着熏天恶臭的黑河,四周是几乎要将人烤熟的灼人热浪。

那汉子就在这诡异的环境中,目不斜视,一步,又一步,如同提线木偶般朝着某个固定方向挪动。

没走多远,黑暗的巷口和破败的屋檐下,又陆陆续续钻出来七八个身影。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和那汉子一模一样!

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

他们默默地汇入那汉子身后,组成了一支小小的、沉默的队伍。

“他们被蛊虫控制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麒麟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应该是要去某个地方。”

众人闻言,再仔细看那些行走的镇民,果然发现了端倪。

他们步伐出奇地一致,透着诡异的协调感,让人脊背发凉。

陈玉峰脑海中想起了列队毛毛虫。

列队毛毛虫的来源,就是将多条毛毛虫首尾相连,排列在花盆边缘,头尾相接的爬动,这是一种固有习惯。

这种固有习惯很僵硬,就算附近放了食物,毛毛虫因固守跟随习性,持续围绕花盆边缘爬行直至力竭而亡,也不会改变路径。

现在这些人就是这种情况,他们已经被蛊虫控制了,不达目的不会清醒。

此时在陈玉峰眼中,这些已经不是行走的了人,是一只只迁移的蛊虫。

它们密密麻麻、无声无息,跟着第一只出现的蛊虫走。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为这诡异的场景发寒。

渐渐地,从城中四面八方,阴影里,破屋中,走出来的人影越来越多。

十个,百个,上千个……

他们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麻木地汇聚,不发出任何声音。

拥挤着,推搡着,形成一股庞大的人流,朝着城外同一个方向涌去。

那股尸体般的腐臭混合着令人窒息的燥热,随着人流的扩大而愈发浓烈、冲天而起!

整座死寂的城池,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却又死得更加彻底。

这哪里是活人?分明是一城行尸!

从高空俯瞰,便能看到一条由无数晃动黑点组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人流长河。

这长河有头有尾,宛如活物般蠕动着,正源源不断地流向城外那片黑暗的区域。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他们就这样走了,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几十分钟后,面前僵硬的人,一步步走远,老洋人忍不住问道。

“跟上去看看,也许跟着它们,我们就能知道那旱魃的目的了。”

陈玉峰说着,带着人走到了这些行尸走肉的身后,在隔十几米的距离,缓慢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