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都拎着明晃晃的铁棍或者粗长的木棒,眼神不善地将陈诚和李振山两人团团围在了中央。
刚才还算宽敞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浓烈的火药味。
“呵……呵呵呵……”
看到自己的人瞬间控制了场面,钱泽明腰杆重新挺得笔直。
他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扭曲的得意和狂妄,一步步踱到包围圈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围困的陈诚和李振山,神色间满是小人得志的嚣张和嘲讽。
“蠢货!真他妈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钱泽明狞笑着。
“还真以为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就凭你们两个赤手空拳的废物,也敢跟我叫板?!”
他走到陈诚面前,伸出手指,几乎戳到陈诚的鼻尖,阴狠毒辣的神色在眸子里流转。
“陈诚!老子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立刻!马上!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把你上次坑老子的,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不然,老子今天就让你横着从这里出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十几个手持凶器的打手,陈诚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甚至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他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目光依旧落在钱泽明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上,嘴角甚至还向上弯了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啧,”陈诚轻轻摇了摇头,戏谑的神色被陈诚演绎得惟妙惟肖。
“钱老板,看来上次在回春堂门口挨的那顿打,还是太轻了啊。”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转冷:“这么快,就把疼给忘了?”
“你!!”陈诚这风轻云淡的嘲讽,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能激怒钱泽明!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威慑和恐吓都失去了作用!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钱泽明气得浑身发抖,面目狰狞地一挥手,对着那群打手厉声嘶吼。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先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吼完之后,他又立刻转向旁边一直冷眼旁观、面色阴沉的李振山,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虚伪的“安抚”。
“李老哥,这是我和这小畜生之间的私人恩怨,跟你没关系,你最好站在一边别动!”
“我钱泽明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伤了咱们的和气!”
钱泽明害怕李振山硬要保下陈诚,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了。
然而,出乎钱泽明意料的是,面对他的“警告”和暗示,李振山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瞳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然后,他竟然真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姿态,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
“随便你。今天这事,老子绝不插手。”
“哈哈哈哈!”看到李振山果然如他所料般“识时务”地选择了退缩,钱泽明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
他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残忍和快意。
他转头看向陈诚,鄙夷和怜悯的神色爬上他的双颊。
“陈诚!你个蠢货!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钱泽明指着置身事外的李振山,对着陈诚疯狂地嘲笑着,“连你的依仗都他妈不管你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斗?!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给我打,往死里打!!”
在钱泽明看来,陈诚没了依仗,几乎是必死的局面了。
钱泽明那得意猖狂的大笑声还在办公室里回荡,李振山却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和怜悯。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就是个没人要的废物!”
钱泽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明白这个粗人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李振山摇了摇头,粗壮的手臂依然抱在胸前,那姿态与其说是看戏,不如说更像是在等待一场早已预见的好戏开锣。
他瓮声瓮气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钱泽明的愚蠢。
“放弃诚兄弟?钱老板,你这脑子是让猪油给糊了吧?”
他用下巴点了点依旧气定神闲的陈诚,“老子是怕等会儿动起手来,血溅得太厉害,脏了我的鞋!”
他顿了顿,看向钱泽明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忠告”。
“听老哥一句劝,现在让你的人滚出去,乖乖把合同改了,还能留点体面。不然……哼!你他娘的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连诚兄弟的本事都看不出来,还敢叫嚣,等会儿有他哭的时候!
“放你娘的屁!”
钱泽明被李振山这番话彻底激怒了,他感觉自己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戏耍了。
那股被压下去的屈辱和怒火再次冲昏了他的头脑。
“后悔?!老子今天就让陈诚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给我上!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打!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担着!!”
“哗啦——!”
那十几个打手如狼似虎,挥舞着手中的铁棍木棒,带着一股凶悍的煞气,朝着包围圈中心的陈诚猛扑过去。
最前面的几个人,更是卯足了劲,手中的棍子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直奔陈诚的脑袋和双腿砸去,势要一击就将他彻底废掉。
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那寒光闪闪的铁棍即将落下的瞬间,一直静立不动的陈诚,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看起来有些随意,只是身形微侧,如同闲庭信步般,轻易避开了最先袭来的两根棍子。
紧接着,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其中一个打手的手腕,顺势一扭一带。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那打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手中的铁棍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破麻袋一样被甩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同伴身上,滚作一团。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诚的左肘向后猛地一顶。
“嘭!”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另一个从侧后方偷袭的打手,瞬间眼前一黑,呼吸一滞,整个人弓着腰倒飞出去,撞翻了一张椅子,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抽搐着连哼都哼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