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择邦看着箱子说不出话。
霍长鹤冷笑一声:“是本王离开边关太久了吗?让你们误以为,本王对敌国细作太仁慈?”
赵择邦脸色微变,喉咙轻滚。
霍长鹤一摆手:“本王听说,很多人都对你们大桑男子的血感兴趣。”
银锭接过话:“不如就把他挂在黑市上卖了,一碗血一两金。”
赵择邦彻底变了脸色,在银锭伸手拖他之前,赶紧道:“王爷容禀。”
“说,最后一次机会。”
赵择邦把心一横,左右明了都招了,他再撑着也是没用。
“回王爷,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因为,这里面是什么,如何打开,我是真的不知道。”
霍长鹤眉梢一挑,赵择邦又赶紧说:“是真的,我不敢撒谎。”
“不过,摄政王曾说,这箱子是宝物,是圣女给他的,还说,若是遇到奇异之人,机缘到了,自然就会打开。”
霍长鹤问:“什么奇异之人?”
赵择邦神色尴尬:“这…… ”
“不知?”
赵择邦赶紧摇头:“不,这倒不是。”
实在是那话太过匪夷所思,他自己都不信,要是说了,霍长鹤能信?
颜如玉开口:“你只管如实说来。”
赵择邦吞口唾沫:“摄政王说,要遇见异世之人或是……”
颜如玉听到“异世之人”,心头突地一跳。
她算不算异世之人?按说应该算是的。
她的身体是这里的,但灵魂不是。
“或是什么?”她问。
赵择邦说后面的话更加为难:“或是……人心兽身之人。”
不等颜如玉和霍长反应,他把心一横,一口气说完。
“箱子遇见这两种人,让他们触碰箱子,箱子就会发生变化。至于什么变化,他也没有说,只说如果遇见,就让我把人带回去。”
“此事重大,就算什么都不要了,也要把人带回去。”
霍长鹤问:“你确定是人心兽身,不是人面兽心?”
赵择邦苦笑一下:“实不相瞒,王爷,这话我也问过,和您问的一样。摄政王说的就是人心,兽身。”
霍长鹤看颜如玉一眼,颜如玉若有所思。
她表面平静,没有变化,实则心头跳得厉害。
异世之人,她和方丈应该都算,人心兽身,这是什么?
触碰箱子,会发生变化,什么变化?
她回想之前,收入空间的时候也碰来着,拿出来的时候也碰了。
也没看出箱子有什么变化。
究竟是因为她不算,还是赵择邦说谎?
看赵择邦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不过,也有可能,从一开始,他得到的消息就有误。
又或者……她回去之后,可以让方丈试试。
“你和明了一伙,尔雅一伙,还有谁?”
赵择邦听她提到尔雅,微怔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尔雅那次匆匆找到他,说是揽星阁出了事,被不明的人偷了东西,还放一把火。
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有过多久,他住的地方也起火了。
现在回想,原来那个时候,镇南王夫妇就盯上了他们。
赵择邦想到这些,也认命。
“是有第三拨,不过,我只知道是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我和明了,其实都不算是摄政王的亲信,只是养的细作而已,尔雅是他的侍女,更得他信任,至于第三拨人,我的确不知。”
颜如玉想到之前在尔雅房间里遇见的那个男人,难道,那个男人就是第三伙人?
尔雅是摄政王的侍女,看来有些话得问问她。
把事情都问过,霍长鹤摆手,把人带下去。
霍长鹤道:“玉儿,我怎么听着,他有些话像是胡说八道?”
“王爷是指……”
霍长鹤一指那个箱子:“就这个,什么异世之人,什么人心兽身,异世就够离奇,还说什么人心兽身,世上哪有这种人?”
关于这一点,颜如玉也想不通。
“王爷,大桑行此事,并不简单,而且,控制那些女子方法诡异,我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霍长鹤立即明白:“你是说,墨先生?”
“正是,”颜如玉点头,“赵择邦说,是圣女给了摄政王箱子,圣女,和墨先生之间是有来往的。”
“另外……”颜如玉停顿一下。
墨先生就在找有空间的异能人,楼听雨就差点死在他手里。
据他所言,还有一把什么黄金刀,也是圣女给的。
这个箱子,又提到异世之人,这很难让颜如玉相信,此事与墨先生无关。
“另外什么?”霍长鹤问。
“另外,”颜如玉接着说,“墨先生手下有许多能人异士,他很有可能又对什么异世之人感兴趣。”
霍长鹤颔首:“有理。”
“这样,我派人去大桑打探一下,看能否查到一些线索。”
颜如玉点点头,正在说着,银锭快步来报。
“王爷,王妃,守在外面的暗卫来消息,秋老爷来了,还有三里就到破庙。”
“让他来,”颜如玉道,“这出戏也该收场了。”
……
秋家的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除了那个长相与秋客石颇为相似之人的来历。
本来想回城之后再审,既然秋老爷来了,那就一并审了。
霍长鹤去做简单安排,屋里独剩下颜如玉。
她走到箱子前,缓缓伸出手,轻按在箱子上。
呼吸暂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箱子。
但箱子没有任何变化。
说好的变化呢?
颜如玉又想,人心兽身,到底会是什么样,还算是人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思忖着,银锭来了。
“王妃,都准备好了,王爷请您过去。”
颜如玉收起思绪,跟着他去见霍长鹤。
银锭好奇问:“王妃,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就是您是怎么看出来,明了是混在那些昏迷的女子中的?”
颜如玉浅笑:“她的易容术的确高明,之前是尼姑明了的时候,分明年纪不小,无论是体态身形,都很像。”
“变装之后,却很年轻,连衣服也相差巨大,,这也正是她的底气,也是她敢于冒险的原因。”
“但是她的衣服能变,是因为那件衣裳是特制,有一样东西,她可变不了。”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