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错误,痛苦,崩溃(1 / 1)

灵思画展作为南云市每年都会进行的娱乐项目,不少学校也会在这一天,带着学生们来参加画展,陶冶艺术细胞。

隔着玻璃看着琳琅满目的画作,张涛也是摸了摸下巴。

不得不说,这些画作能够被选中到灵思画展中,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之前宁峰宇的手机壁纸,就是这幅画。”

走到二号展示厅的时候,柳晓棠忽而抬手指向了一副画。

停下脚步的张涛,看向了那副画。

“错误?”

这幅画被创作者命名为错误,画面有些像是前世的呐喊,但周围的色调却更显阴暗,让人一眼就感受到创作者的心境以及痛苦。

和呐喊不同的是,画面中的主要人物是跪在地上,右手抬在半空中,意图似砸地。

整个画面的张力十足,张涛不由多观察了一些细节。

“是的,他有一段时间里,壁纸都是这个。”

点点头的柳晓棠,也是积极响应着张涛。

也是看到了这个壁纸,柳晓棠才发现宁峰宇好像喜欢上画画了。

“冥,这个作家很有名吗?”

留意了一眼创作者的名字,张涛也是问了一句。

“算得上是有名,几乎每年都会有一到五幅画来参加灵思画展。”

“那就看看还有没有他的其他画作。”

既然能够有关联的地方,那无疑是明确了追寻的方向,张涛也是加快了步伐。

他现在有着专业级的画作水平,一些参展作品,还真不被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没必要一幅幅的看过去了。

很快,在二号厅末尾的位置,找到了冥的第二幅参展作品。

“痛苦。”

依旧和之前错误相同的黑暗色调,只是主人物从跪地变成了颓废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个绿色瓶子。

这幅画和之前相比,画技明显要潦草了许多,但从整体看上去的话,这并不是一种缺陷,反而更加能够贴合这个主题。

犯下错误之后的无尽痛苦?还是说眼睁睁看着错误发生后,深陷痛苦?

通过自己的画技分析,张涛感觉后者更加贴合这幅画作的元素。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有意思了。

“这幅画我也见过,在有一次宁峰宇收快递的时候。”

起初见到这种风格的画作,柳晓棠是深感不适的。

可随着宁峰宇的死亡,柳晓棠竟然发现自己好像能看懂这类似的画作了。

错误以及痛苦。

“继续找找吧。”

扫了一眼柳晓棠,张涛没有多说什么。

似乎和宁峰宇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面,柳晓棠发现了更多不予言说的东西。

这个东西,似乎涉及到冥这个作画者?

想到这里的张涛顿时眯起了眼睛,能够让柳晓棠同情的存在,那就很有意思了。

“崩溃?”

三号厅最中心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冥的第三幅画作,名为崩溃。

画面中主人物的形象已经开始变得扭曲,周围的色彩也从黑暗色调变成了迷幻意味。

和之前的画风截然不同的色彩,仿佛就和主题所相对应,崩溃。

“这个时候的宁峰宇已经几乎每天都只能依靠酒精入眠。”

与此同时,柳晓棠也上前,暗叹了一口气。

“柳记者,你对于宁峰宇的了解,似乎有些超出平常的记者采访关系了,你和他……”

眉头一挑的张涛,视线落到了柳晓棠的身上。

他并不在意柳晓棠和宁峰宇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只是柳晓棠这时不时就跳出来说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实在是让人费解万分。

张涛从来不当谜语人,自然也不喜欢有人来让他猜谜。

“在宁家的老宅里面,有一个不是宁家人,但地位却等同于宁司夜和宁峰宇的人。”

“她从小失聪,因为是宁老爷子悄悄养着的,所以这个人只有宁国侯和宁家的佣人知道,连宁峰宇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而也是这个原因,宁老爷子死亡的那一晚上,她目睹了全程。”

光是说到这里,柳晓棠都觉得有些揪心。

要不是宁国侯给她留了一手,那天死在宁家老宅的就不只是宁国侯一个人了。

“那她为什么没第一时间联系特事局?”

眉头一挑,张涛也是追问了一句。

倒也不是他过于理性,而是根本感性不起来。

要是他作为这个被宁国侯养大的存在,目睹宁国侯被害的整个过程,第一时间应该是选择告诉特事局才对。

“……宁老爷子让她别去记恨,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

“就离谱。”

听到这句话的张涛,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复杂无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难怪宁司夜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感情都是宁国侯默许的啊。

本来还觉得宁国侯有些可怜,现在看来那没事了,都是应该的。

“她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和宁峰宇一起去揭发宁司夜,可没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宁峰宇就没了。”

提到这件事情的柳晓棠,仍然还有些心有戚戚。

当时她可是和宁峰宇在一起,要不是有着夜冰出手相助的话,她也没了。

“先下手为强,很合理。”

点点头,张涛也是做出了锐评。

宁司夜都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了,他们还不有一点人人自危的意识,还想着一直拖延时间,这不就是找死吗?

即便当时宁司夜看到宁峰宇尸体时,有那么一两分真情流露,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一两分的情谊,完全不够宁峰宇活命啊。

“是,所以今天我特意让张总和我一起前来,就是想着说明这件事情,同时……也只有张总有这个能力,让冥不要出庭作证,当人证。”

已经见过那样的场景,本身就有些精神崩溃的冥,要是在当一个人证的话,柳晓棠有些担心她会失控。

对此张涛简直有些惊为天人,这个柳晓棠不是正义凌然的记者吗?怎么现在又变得有些爱心泛滥起来了。

“柳记者,你的正义,是选择性的正义?”

并不清楚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张涛有些惊讶看着柳晓棠。

除非证据十分的充足,不然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冥必须充当这个人证,才能够给宁司夜进行定性。

不然那些暗中保下宁司夜的存在,又岂会善罢甘休?

“……我是有些私心。”

本想要辩解两句的柳晓棠,发现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地方,沉默片刻说出了这句话。

她是有些私心,冥的遭遇实在是过于凄惨,让柳晓棠一时间心生爱怜。

若不是如此的话,她也不用大费周章约着张涛来参加灵思画展了。

“只要证据足够充分,有她没她都一样,可若是证据不充分,那她就是关键了。”

人嘛,肯定都是有私心的,这一点张涛倒是能够理解。

没有去过多追寻,张涛很是淡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让冥出庭当人证那可再简单不过了,但前提就是证据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