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琳娜的嫁妆(1 / 1)

“什么儿童房?”谷悠然一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衣角。

时珩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腰间,“次卧我让人改成儿童房,墙面刷成了星空顶,晚上会发光的那种。”

谷悠然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谁、谁说要儿童房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早晚都要用到的。”

时珩低笑,指尖在她腰间画圈,“我都想好了,最好是一男一女。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就像我保护你一样。”

“你想得美!”

谷悠然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口,“谁要给你生两个……”

“那就三个?”

时珩坏笑着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反正别墅够大,花园里还能搭树屋。”

谷悠然抬头瞪他,眼睛里漾着水光,“你当我是小猪吗?”

时珩低头吻住她嘟起的唇,“我当你是我的悠宝。”

他的唇移到她耳垂,轻轻一咬,“等办完婚礼,我们就要孩子,最好是一次两个。”

“时珩!”谷悠然又羞又恼,拳头砸在他肩上却软绵绵的没力气。

两人笑闹着滚作一团,跌进柔软的大床里。

窗外,园丁正弯腰栽种新到的桔梗花苗。

紫色种在喷泉左侧,白色沿着小路排列,粉色的则紧贴着主卧窗下。

这是时珩特意吩咐的,他说这样清晨拉开窗帘,第一眼就能看见。

……

与此同时,Y国雷瑟斯古堡。

黑色宾利车碾过石板路,停在古堡正门前。

这座哥特式建筑已经矗立上百年,尖尖的塔顶直插灰蒙蒙的天空,像一柄染血的剑。

雷诺推门下车,抬头望向三楼那扇常年紧闭的窗户。

十年前,父亲的就是从那儿坠下,鲜血溅满整个石阶。

“老大。”雷双城降下车窗,“三小时后我来接你。”

雷诺没有回答,指节在车门上轻叩两下,这是他们的暗号:

如有异常,立即强攻。

推开沉重的橡木门,他没有直接去宴会厅,而是拐向西侧的家族陈列室。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回古堡都要先看看那些“战利品”。

毕竟那是,用兄弟性命换来的荣耀。

陈列室的灯坏了三盏,仅剩的光源将玻璃柜照得鬼气森森。

二哥的银星勋章缺了一角,那是替艾瑞克挡子弹时留下的。

四哥的狙击奖杯底座,沾着红色的血迹。

五哥的潜艇徽章下压着张泛黄照片。

照片上,五个少年勾肩搭背,笑容灿烂。

现在只剩两个。

艾瑞克和费尔南。

雷诺的指尖抚过玻璃柜上那道裂痕。

八岁那年,徐伯按着他的头狠狠撞在这里,“记住!雷瑟斯家没有亲情,只有你死我活!”

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

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变成血红。

“又来数这些破铜烂铁?”温润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雷诺转身。

艾瑞克倚在门边,金发梳得一丝不苟,定制西装上看不到半点褶皱。

这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永远优雅的长子,此刻正微笑着看他。

“大哥。”雷诺神色淡漠,“爷爷身体如何?”

艾瑞克轻笑,“还是老样子。”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听说你最近……常去医院?”

突然传来的皮鞋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费尔南叼着雪茄闯进来,“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小六吗?”

他故意凑近嗅了嗅,眼底闪过阴毒,“身上这股消毒水味……该不会整晚都在医院陪床吧?”

雷诺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今早,琳娜苍白着脸躺在IcU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就是因为费尔南的手下莱恩!

“三弟说笑了。”

艾瑞克突然插到两人中间,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雷诺肩上,实则暗含警告,“爷爷该等急了,我们还是赶快过去。”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

长桌上摆满美酒佳肴,银质餐具整齐排列,却无人真正动筷。

老家主高坐主位,枯瘦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飞镖,镖尖残留着暗红色。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三个孙子,以及几位家族核心成员。

雷诺坐在最末席,神色淡漠。

三天前,老家主确诊肝癌晚期的消息不胫而走。

今晚这场家宴,注定不会太平。

“听说,雷诺和罗森伯格家的琳娜走得很近?”老家主沙哑开口,飞镖“咚”地钉进桌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雷诺身上。

“普通交情。”雷诺眼皮都没抬。

费尔南嗤笑一声,雪茄在指尖转了一圈。

“普通交情?帝皇会所那晚,你可是徒手捏碎了林家少爷的腕骨,就因为他碰了琳娜一下。”

空气骤然凝固。

艾瑞克原本正优雅地切着牛排,刀尖却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老家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琳娜是罗森伯格唯一的继承人。她爷爷放话了……谁能护她周全,三分之二的财产归他。

顿了顿,他缓缓补充:“还有,琳娜的嫁妆是Y国的两条石油管线。”

几位家族元老交换着眼神,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站队。

“而我……”老家主咳嗽两声,“活不了多久了。谁娶到她,谁就是下一任家主。”

费尔南的雪茄“滋”地烧到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艾瑞克放下刀叉,指节泛白。

雷诺盯着面前的牛排。

他本该拒绝的。

可此刻,脑海中闪过费尔南阴鸷的笑、艾瑞克伪善的面具……

与其让这些人渣得到林娜,不如……

宴会结束,雷诺踏出古堡大门。

夜色中,费尔南倚在一辆黑色跑车前,指尖转着一枚古银币,笑容阴冷。

他身后,站着毒蝎。

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指间把玩着一把匕首。

“六弟,”费尔南咧嘴一笑,“你杀了我二十多个手下,这笔账……今晚该算算了。”

毒蝎突然出手!匕首直刺雷诺眉心!

“砰——!”

枪声划破寂静。

“当啷——”

匕首落地,毒蝎眉心炸开血洞,轰然倒下。

费尔南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抠住车门,“你……你敢在古堡门口开枪杀人?!”

雷诺吹散枪口硝烟,眼神冷得像冰。

“你难道忘了族训?”

“适者生存。”

“他,不配活。”

远处,一辆宾利缓缓驶来。

雷诺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宴会厅内。

水晶吊灯一盏接一盏熄灭,侍者们悄无声息地撤走餐具。

艾瑞克独自坐在长桌尽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丝眼镜。

“都处理好了?”他头也不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