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时间不多了,景辰(1 / 1)

雷诺走后,屋里静得可怕。

寒景辰慢慢擦着手上的血,手指关节还在隐隐作痛。

他重重地倒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视屏幕。

屏幕上,谷悠然的演唱会回放仍在继续。

“你每晚都这样折磨自己?”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寒景辰浑身一僵。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窗边, “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我教过你,好猎手不会轻易现身。”

“那你现在算什么?”

寒景辰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专门来看我有多痛苦,多后悔?”

“你终于想起来了?”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青铜怀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安静中特别刺耳。

“想起来什么?”寒景辰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怀表在男人的指间转来转去,“想起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飞鹰徽章。”

月光照出那人的半边脸,熟悉的样子让寒景辰呼吸一窒。

“想起为什么夏珂每次看到它都会头疼。”

“啪——”

怀表被重重地按在窗台上。

寒景辰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你骗我。”

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阴影中的男人缓步走近,黑色皮手套轻轻抚过茶几上的红酒渍。

“我骗你什么了?”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让我以为救我的是夏珂!”

寒景辰猛地站起身,碰倒酒杯,红酒洒了一地。

“你让我误会谷悠然三年!整整三年!”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寒景辰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什么机会?”

“救她的机会。”男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或者,继续当个胆小鬼的机会。”

“什么意思?”

那人叹了口气,手指一松,一把银色钥匙掉下来,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钥匙上清清楚楚刻着【庚辰年七月初七】。

那是谷悠然的生日。

“我教过你,”男人的声音低沉,“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谎言。”

钥匙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是你深信不疑的‘真相’。”

“这是钥匙,书房第三个抽屉里有你要的答案。不过...…”

男人转身要走,怀表在他手中弹开一道缝隙,寒光闪过寒景辰的眼睛。

“你确定自己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寒景辰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都到这一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有意思。”男人的指尖摩挲着怀表,“那就去看看,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他在门口停住,“记住,当你打开那个抽屉时,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等等!”寒景辰大声喊住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因为只有我,才能真正让她活下去。”

门关上的瞬间。

电视里的谷悠然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闪过一道诡异的蓝光。

寒景辰耳边响起那人最后的话:

“时间不多了,景辰。”

寒景辰拿起那把银钥匙,突然愣住了。

书房第三个抽屉,从来就没有锁。

……

次日清晨。

一则爆炸性新闻引爆全网:

“楚氏集团继承人楚北渊与穆家千金穆雪薇明日订婚。”

置顶的是楚氏集团官方账号发布的订婚公告。

配图是楚北渊搂着穆雪薇腰肢的合照,两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镁光灯下闪闪发亮。

这则消息迅速占据热搜榜首,引发两极分化的舆论狂潮。

支持方观点:

“真爱无敌!楚少为保护雪薇不惜一切。”

“这才是豪门担当,危难时刻见真情。”

“穆家千金下嫁濒临破产的楚氏,这才是真爱。”

“有知情人士透露,这场订婚宴将极尽奢华,光是穆雪薇的订婚戒指就价值八位数。”

质疑方声音:

“商业联姻罢了,楚氏急需穆家资金救命。”

“一周前刚‘失手杀人’,现在就订婚?太假了。”

“穆家千金会看上负债百亿的楚北渊?骗鬼呢。”

财经博主的商业观察分析:

“楚氏集团负债已超100亿,穆家注资是最后生机。这场订婚明显是精心策划的危机公关,先用人命案转移注意力,再用‘真爱’洗白。”

娱乐大V吃瓜第一线爆料:

“据内部人士透露,穆雪薇与保镖阿九确系恋人关系。楚北渊发现后恼羞成怒,所谓的‘正当防卫’存在诸多疑点。”

……

京城约翰医院VIp病房内。

楚北渊坐在轮椅上,双腿的伤口还渗着血,纱布上已有血丝渗出。

他示意助理推着自己来到父亲病房前。

“少爷,您的伤还没好...”助理欲言又止。

“闭嘴。”楚北渊头也不回地打断道,“明天就是订婚宴,我总不能躺着出席。”

推开父亲病房门,他脸上重新挂起温润如玉的笑容,“爸,我来看您了。”

楚父正在护士的搀扶下喝药,闻言呛了一下,“北渊?你的腿……”

“小伤。“楚北渊转动轮椅来到床边,接过药碗,“不会耽误明天的订婚宴。“

楚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订婚?楚家现在的情况……”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楚北渊的手稳稳端着药碗,\"穆家老爷子急着撇清关系,正好成全我们。\"

楚父松了口气,“你以后怎么打算?”

楚北渊舀起一勺汤药,“等m国那笔钱到账……”

“那笔见不得光的钱?”楚父剧烈咳嗽起来,“你还在做那种生意?”

楚北渊擦拭父亲嘴角的药渍,“爸,您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您教我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不等回答。

他俯身在父亲耳边轻声道:“您说,楚家的男人,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得到。”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病房里暗了下来。

楚父的手无力地垂下,砸在雪白的被单上。

“那个保镖阿九的死……”楚父声音嘶哑。

“意外而已。”

楚北渊转动轮椅来到窗前,“警方已经结案了。监控显示是他先袭击我,我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