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卡车从边境线缓缓驶出,车窗外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白色荒野,隐约有几缕干枯的草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故事。
卡车先是接上了王安,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士兵们,才爬上了车厢,然后是赵宇航、马明远,人一个个的聚齐,但车厢里却弥漫着一种离别的情绪,大家都有些沉默。这
沉默像一层沉重的纱幕,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没有人说话,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车子一路向着军区总部行进,穿过了一片片山脉和河流,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但车厢里的气氛却始终如一。
终于,车子抵达了驻地。在这里,为他们这些援藏医生举办了一场简单但郑重的表彰仪式,德华作为优秀模范,被张政委当众表扬,女子一腔忠勇,从未逊于儿郎。
仪式结束后,他们被安排前往火车站,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
一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冬去冬来。
与来时的踌躇满志不同,回去的车厢里基本上是安静的,大家都是疲惫不堪的,仿佛被这一年的经历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许多人躺在床位上,闭上眼睛,安静地休息,车厢里鼾声阵阵,那是极度疲惫后的放松。
就这样,车子一路疾驰,两天后,众人终于缓过劲来。车厢里开始有了一些交谈声,大家相互分享着自己在西藏的见闻,有人讲述了在高原上遇到的艰难险阻,有人分享了与当地藏民之间的来往,还有人说起了那些令人难忘的风景和文化。
车厢里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笑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飘向窗外。
到达上海的时候是中午,德华仗着自己身手好直接从车窗爬了出去,安义云和田野有样学样爬了出来,他们三人在下边接行李,车厢里的人往下递,这不比他们挤到出口省时省力啊。
军医大来接人的老师见他们出来了,带着人过去帮忙,把学生们接回学校,上海本地人可以把行李送回家,大家都有两天的假期,大后天统一回学校。
但因为现在学生们还没有全部回校,所以表彰大会要推迟到一星期后开。
回到熟悉的环境,德华连续几个清洁符咒,把自己和房子都收拾干净了,然后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啊,舒坦。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德华倒头就睡,家的这种安心感,是别的环境给不了的。
次日,德华给江德福去了电话,这段日子,江德福一直在念叨着德华,老丁都被他念叨烦了。
一有电话来,江德福就激动得跑过去接,简直比宿管大爷还称职。
这一次,终于等到了德华的电话,“喂,你好,我找一下江德福”。
“德华,是你吗,到上海了吗”,江德福赶紧问道。
“是我,三哥,我回上海了,你等急了吧”,德华笑着说。
“可不是吗,你说你20号左右能到,今天都25号了”,江德福这几天那担惊受怕的,各种不好的事情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甚至每天偷偷摸摸地祈祷,让他们江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妹子平安归来。
“中间下大雪了,耽误了不少时间,才晚了,让你担心了”,德华解释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怎么样,今年过年能来吗”?江德福追问道,德华走之前,他就盼着她能过来。
“能,三哥,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德华表示,她要去啃哥。
“好好好,我,你还不放心吗,哪天来,哥去接你”,江德福激动地问道。
“腊月二十八到,初四走,够意思吧”,德华笑着说。
“好,多待几天也行,去边疆一年,肯定瘦了不少,到时候,哥好好给你补补”,江德福现在已经盘算着带德华干什么了。
又说了几句,两个人才挂断了电话,江德福兴高采烈地回了宿舍。
“哟,咱妹子终于给你打电话了啊”,一看他那死出,老丁就知道了。、
“什么咱妹子,那是我妹妹,德华说要来探亲,不行,我得去点点票去”,江德福开始忙自己的了。
丁济群看着他忙活得热火朝天的,酸酸地撇了撇嘴,谁还没个家属了呢,他儿子都有了,他说了吗,他骄傲了吗,老光棍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