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来三顾城的人很多,但是离奇消失的人也很多!”天女蕊忽然想到了什么道。
莫棋宣直接承认道:“为了不给唐公子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多余的人已经帮唐公子除掉了!”
话虽然是说给唐莲听得,可莫棋宣却看向躲在李莲花身后,只用一双歉意眸子看向自己的明阳。
“说得好听,不过是一句‘先把和我抢的人杀了,再来和你抢’。”萧瑟不屑道。
莫棋宣愣了一下,随即一笑,看向萧瑟:“也是这个道理。”
“那是雪月城的东西,抢雪月城的东西,阁下真的做好决定了。”唐莲问道。
莫棋宣摇了摇头:“看来你并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并不属于雪月城。要说里面的属于谁,恐怕只属于他!”说着看向明阳。
唐莲知道莫棋宣是什么意思,拿到黄金棺材的时候,明阳和李莲花就是和棺材一起的,所以这话唐莲反驳不了,只是他也挺好奇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他直接问道:“看来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莫棋宣想了想,只是道:“那是自然!”
“阁下或许弄错了。”萧瑟突然说道,“现在美人庄内最重要的事,乃是在下的赌局,若阁下不感兴趣,便请移步吧!”说着直接伸手,朝着美人庄的门口指去!
“赌局?”莫棋宣问。
萧瑟肯定的答:“生死局。”
“我是个剑客。”莫棋宣抚摸着手中那把美玉一般的剑,“掌握我生死的只有剑,而不是几个骰子。不过今晚我倒是有兴趣,陪你们玩玩这个游戏,如果你们赢了,那么我就再给你们一夜的时间去逃。”
明阳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想到,莫叔叔现在就像个反派一样,说出这样的话,直到李莲花给他传音,让他注视二楼那几个没开过窗户的房间。
明阳用神识一探,才发现里面有不少人,而且还有几个和唐莲一样的高手,甚至还有比唐莲内息还要强的高手,顿时就知道莫棋宣此举的意思了。
莫棋宣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才能让那些人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一夜的时间去逃?”萧瑟淡淡一笑,“看来你真的很自信啊!”
“自不自信的,赌过就知道了。”
莫棋宣和萧瑟在赌桌上相对而坐,忽然,莫棋宣右手一挥,远处红木桌子上的骰蛊已经整个地向他飞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隔空取物?”唐莲微微皱了皱眉。
“江湖术士拿来变戏法的功夫你也用。”萧瑟倒是一脸不屑,回头看了一眼唐莲,发现他仍在发呆,只能无奈地咳嗽两声。
“怎么?”唐莲这才看向他,不解的问。
萧瑟满脸无奈道:“过来坐啊,你们雪月城的人,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就没别的事了么?”
“哦哦哦。”唐莲急忙快走几步,来到萧瑟身边坐下。
莫棋宣手轻轻摇晃着骰蛊,说道:“一局定输赢吧。你们赢,我走。我赢了,把东西和人留下,你们也可以走。”
“听着倒很公平,我曾在帝都最大的赌坊千金台,连着跟人赌了三天三夜,最后还赢下了一座城池,你可相信?”萧瑟眼神依旧紧盯着骰蛊,没有抬头。
莫棋宣手中不停的摇晃着骰蛊,过了片刻,才把骰蛊稳稳地扣在了桌子上:“公子既然能赌赢一座城,那么赌术想必惊人,那么……”
“五五六,十六点,买大。”唐莲在一边悄声提醒道。他乃是暗器高手,听风辨位的能力已达极致,听骰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简单的一件事了。
明阳虽然没玩儿过这个,可他的耳力却不俗,也听出了骰子点数,可他不认为这么简单就能赢过莫棋宣。
萧瑟听完,直接摇头叹息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啊,就是没有情趣。所谓赌局,最好玩的乃是一个‘赌’字,可若是提前就把结果都预料到了,那这赌局还有什么意义呢?”
唐莲直接问道:“那你说,你想压什么?”
萧瑟将双手拢在了袖中,腰板一挺,一副气定神闲的架势:“我赌,五五六,大!”
“你……”唐莲顿时为之气结。
明阳也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这么脸皮厚的人,说了一大堆的道理,结果就这!
莫棋宣也被逗乐了,直接轻笑一声:“好!压定离手!”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骰蛊上点了一点。
“不好!”天女蕊和唐莲同时惊呼一声。
那中年白发人虽然只是轻轻一点,但二人都看出了那一指间,却俨然是佛家碎空指的力道。
白马武僧戒空曾以碎空指杀人,那人外表看着毫无伤痕,可五脏六腑却全被震碎。中年人那一指下,骰蛊中的骰子究竟如何,已经无从猜测了。
“当然是不好。”萧瑟站了起来,冲着莫棋宣笑道,“可既然是赌局,哪有那么容易!”
“公子要改吗?”莫棋宣问道。
“所谓赌局必胜之法,就是相信自己会赢,只要坚信自己会赢,那就一定会赢!”说话时,萧瑟一把拿起骰蛊。
骰蛊拿起时,在场众人均愕然,在莫棋宣那那一指下,骰蛊中的三颗骰子,早已瞬间化成了粉末,莫说分辨大小,连一个点数都找不到了,无论你猜大亦或猜小都是输,就算你赌豹子也没用。
可是当萧瑟一挥袖摆,风吹散那一小撮粉末后,露出的场景却让莫棋宣也不禁愕然。
“这……”莫棋宣皱了皱眉。
那一小撮粉末下,赫然排列了几个的小圆点,分别是……
“五,五,六。”唐莲喜道。
“公子好武功。”莫棋宣夸奖道。
萧瑟挥手:“不才不才,就是一个小戏法。我可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莫棋宣一笑,劝说道:“接下来的路可都是险路,公子要是不会武功,还是不要趟这滩浑水的好。”
明阳知道,萧瑟凭借这一手,已经获得了莫棋宣的赞赏,所以莫棋宣才会劝说让他离开。
萧瑟一挑眉毛反问道:“怎么?阁下难道是要反悔?”
莫棋宣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们,但是,其他人就不同了,我只是扫除些小杂鱼,那些大鱼,恐怕已经动手了!”
萧瑟毫不在意,笑道,“可我们还有一个伙伴,虽然他脑子不好使,不过手上功夫不错,那些大鱼,未必能占到便宜!”
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明阳直接拉着李莲花,去后院找叶安世了。
后院。
明阳和李莲花一到,就看到雷无桀被几十人围住,一时之间还算招架得住,也就松了口气。
直接靠在墙边,看戏!
明阳和李莲花走后,莫棋宣的身份被萧瑟一语道破,遭遇了好几人的围堵,却没令他伤及分毫,也让他趁机离开了三顾城。
那些人并不是雷无桀的对手,在唐莲赶来之前,雷无桀已经击败了一半的人,另一半被一个手拿长枪的姑娘击败了。
那姑娘明阳没见过,李莲花倒是见过,在那破庙有过一面之缘,是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
不多时,唐莲他们来了,跟随他们一起到的,还有冥侯和月姬。
这是明阳第二次见冥侯和月姬,是李莲花的第三次,在破庙时,明阳睡着了,没见着两人。
“你们到底还是跟上来了!”唐莲看向两人道。
月姬直言道:“说实话,得罪雪月城并非我们所想,不过现在看来,连无双城和天外天都参与进来了,今日我们再不出手,恐怕就来不及了!那棺材中的事物与我们关系甚大,实在是无法放弃!”
“这棺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唐莲继续问。
“对于有些人来说,里面装的是荣华富贵,对于有些人来说,里面装的是绝世武功,对于我们来说,里面装的只是一个答案!”月姬继续道。
唐莲疑惑:“答案?”
明阳也疑惑,棺材里装的是什么,明阳清楚的很,他们要答案,怎么要到叶安世身上了?
月姬继续道:“十三年前!”
还没说完就被冥侯阻止:“别说了!”
“十三年前望衣楼惨案,望衣楼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只有楼主谢柳衣的长子,被打晕之后,留了一命!醒来之后,就失去了那晚的所有记忆,后拜入天泉老人门下,做了杀手,江湖人称:冥侯!”萧瑟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说出冥侯的往事!
“知道的还不少!”冥侯咬牙道。
“可惜了,这望衣楼惨案,本来就是一桩无头案,即便当时有线索留下,可如今十三年过去,也是无迹可寻啊!你真就这么确信,这棺材当中,有你想要的答案?不过说实话,我对这棺材,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萧瑟看向棺材,眼中满是好奇,随即又将目光投向明阳。
对于这两人的身份,萧瑟已经有了猜测,可他俩怎么会和一个棺材待在一起,这也让萧瑟感到好奇!
冥侯想要得到答案的心,并不会因为萧瑟的三言两语就放弃,他直接冲向棺材,想要直接打开他!
月姬也同时冲过去,挡住唐莲和雷无桀。
明阳没动,李莲花也没动,本来觉得待在棺材里,由唐莲护送他们去边境,能少些麻烦,结果现在麻烦不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从开头的普通杀手,到现在的无双城插手,恐怕后面还会有不少势力都会来追杀他们,此刻的叶安世,已经不适合再待在棺材里躲避那些人的视线,反而和他们一起行动,还要更快些!
所以,明阳没动,任由冥侯打开那口装了叶安世的棺材。
在众人眼中,棺材内伸出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扶着棺材边,随即一个身影坐了起来。
“诈!诈尸了!”雷无桀一直以为棺材内是一具尸体,没想到这具尸体还会动,如今还自己坐了起来,又站了起来,还踏出棺材,顿时被吓得不轻!
“还是个和尚,还是个活和尚!”
萧瑟否定道:“没有戒疤,不是和尚!”
明阳有些担心在棺材里龟息了十来天的叶安世,直接走了几步,来到他身边,问道:“兄长,你可还好?”
叶安世刚醒,现在神情还有些迷糊,眼中不时闪过金色光芒,看向明阳,摇了摇头,又看向走向自己的冥侯,道:“我见过你!”
冥侯单手合十,朝着叶安世做了个佛礼,道:“我拜会过忘忧大师,不过,大师不肯帮我!”
“老和尚不肯帮你,你要的答案,无论是什么,必定成为心底之魔!”叶安世道。
“忘忧大师一片苦心,在下感激,可是,知道了是心魔,不知道,亦是心魔!”冥侯继续道。
叶安世笑了笑,道:“也对!”
说罢,直接看向冥侯,眼中金色光芒更加显着。
同一时间,冥侯眼前划过十三年前,望衣楼惨状的场景,耳边也响起那时每个人的惨叫声,他的面色也开始扭曲,眼中渐渐流露出惊骇。
“冥侯!”月姬看不得冥侯这般,直接举剑,就要刺向叶安世,却被缓过来的冥侯拦住!
若是冥侯不拦,在那剑尖触及到叶安世的下一刻,她的脖子,就会被明阳手中的琴弦勒断。
“老和尚不愿意告诉你的,无心已经告诉你了,这是施主的劫,施主好自为之!”叶安世看向冥侯道。
冥侯此刻像是经历了特别痛苦的事情,眼中的惊骇还未消散干净,身体也因此有些颤抖,可他却对叶安世道:“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带大师和大师的弟弟一起离开这里!”
叶安世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的劫,你们走吧!”
在冥侯和月姬走后,叶安世看向唐莲他们,还未说话,他们就被叶安世那双金色的眼眸吸引,挪不开目光。
叶安世那双金色的眼眸,是练心魔引引起的,心魔引是叶安世练三十二秘术中的最后一门,修炼的时间尚短,还不能控制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