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可法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吴书记呢?这些天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几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陈丽华,陈丽华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嘴上虽这么说,却有欲盖弥彰之嫌,“不过,他最近应该比较忙。毕竟听说新局长要来了,他肯定在为新局长的到来做准备。”
这话说得倒是事实,几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方可法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他可能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局长位置是怎么被人给抢了的吧,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换不换,这公安局还是在他手中。”
陈丽华这时扭着腰肢款步走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间夹着半支燃尽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一圈缭绕的烟雾,淡漠地说道:\"今天开会孙哲文是直接在会上说了局长换人了。这可不是小事,可能会有些人要考虑自己的站队了。\"
方可法闻言,眉头紧锁,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戾气:\"至少我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他们要想怎么折腾,还得先过我这关。\"
书记办公室内,几人围坐,最终众人一致决定:就这么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等人陆续离开,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方可法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神却飘向了窗外。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轻敲桌面,脑海中回放着每一个细节。他暗自捋清了所有脉络,确定自己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仍难掩心中的忧虑。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陈丽华如同一道火红的闪电般闪身而入,迅速反锁上门,随即娇躯一扭,朝方可法款步走来。她的红唇微嘟,杏眼含情,一袭红色连衣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你个老色鬼,这大白天的,还是上班时间呢!\"陈丽华娇嗔道。
方可法邪魅一笑,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腰际,在她耳边低语:\"谁让这书记的办公室最安全呢?咱们也不知道还能这样折腾多久,要是我真的去了个好地方,就带你一起走。\"
一番折腾后,陈丽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伸手扯过衣物遮挡住凌乱的身体,娇媚地问道:\"是吗?那你现在有门路了吗?有哪个好地方等着你?\"
方可法靠在座椅上,闭目叹息一声:\"倘若真有个好去处就好了。可现在市里根本没有空缺的位置,要么就去别的地方,可会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陈丽华侧头温柔地磨蹭他的脸颊,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要不,你也去省里看看?找找哪个副省长,或者书记,说不定能有个职位。\"
方可法睁开眼,苦笑着摇头:\"我找谁去?平时没积攒下人,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没人理。我在官场上,向来是独来独往,如今倒是尝到苦果了。\"
陈丽华微微一愣,随即叹道:\"要不,你去找下他二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副厅级干部。哪怕只是引荐一下,也比你现在毫无头绪要强。\"
方可法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抓住她的手臂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听说,你最近天天去他家?\"
陈丽华白了他一眼,也没否认,语气中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对啊,我还不是想让他帮你一下。你以为我想去?每次去都度日如年,可谁让你自己不争气!\"
方可法见状,神色复杂地松开了手:\"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我感觉这孙哲文这次估计会把他搞下来。\"
陈丽华闻言,顿时一惊:\"不会吧?他怎么比得过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吴光远?\"
方可法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别小看了孙哲文。这么年轻就能当到处级干部,你见过几个?如果不是他年纪太轻,资历不够,就算是副厅级,甚至厅级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也甭担心他,只要你不去主动招惹他,他也不会随便针对你。\"
陈丽华闻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想到你倒还挺理解他啊。\"
方可法转移话题:\"你说孙哲文真的和他秘书没什么事?\"
陈丽华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两边都不承认,咱们外人也无从得知真相。\"她警惕地看了眼方可法,\"你不会是看上人家的秘书了吧?\"
方可法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我怎么会呢?有你在我身边,我早就知足了。\"
陈丽华一脸醋意,娇嗔道:\"呵,就你们男人那点心思!哪个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人家现在年龄也不小了,未必还能满足得了你。\"
方可法听出她话里的酸意,故意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是不是还不满足?\"
孙哲文的办公室里,静谧得只剩下墙上时钟滴答走动的声音。付曦犹豫了许久,终是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道:“领导,要不,我去让我姐过来。”
孙哲文抬眼看了她一眼,当即拒绝道:“不必了,她目前所为,你就算把她叫来,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了,我回来这么久,她可有主动来找过我一次?她已经完全变了。”
付曦听后,满脸纠结地说道:“可是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孙哲文轻叹了一声,目光微微有些黯淡。纵然他心里已经大致知晓如今付茜的种种行径,但他不想再去深究背后的缘由。毕竟付茜也是个成年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得由她自己负责。
只是,他心中难免有一丝惋惜。曾经党校里那个一身正气的女导员,如今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而且这一切,恰好发生在他被留置的一个月里,这中间到底是受到了什么诱惑,还是遭遇了威逼,亦或是两者皆有,他心里也是极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