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读完薄萱的信,眼里的泪水就像决堤一样,他从没想过自己在薄萱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伟大,在他还年少时,确实想过要改变世界,可经历得多了,才知道根本不可能做到,只当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罢了。
却没想到薄萱一直记得,甚至她是这么多年唯一懂他的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笑话,还鼓励他,可是他却逐渐迷失了初心,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好一会儿薄懿和盛璟宥都没有打扰蒋嘉,他们知道薄萱的话对盛璟宥很起作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让蒋嘉又哭又笑的,但至少蒋嘉振作起来了。
薄懿拍了拍蒋嘉的背安慰道:“薄萱太了解你了,她知道你会比她更难过,所以给你留下了这封信,至于今后该怎么做,我不会强迫你,随心而为。”
薄懿知道蒋嘉经历了太多,所以不管蒋嘉今后打算怎么做,他都不会干预,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蒋嘉需要他的帮助,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蒋嘉擦干了自己满脸的泪水,小心地把那封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一点都不舍得弄褶皱,他手里拿着那封信,就像是找到了自己迷失的勇气,以后他就是他,是那个不会让薄萱失望的他,也是他最初的模样。
蒋嘉眼睛里的迷离不见了,多了分坚定和锐利,他要为薄萱打造一个全新的蒋氏。
“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会让那些人知道蒋氏不是他们能轻易的得到的,他们更不配染指蒋氏一分一毫。”蒋嘉说出的话都透着气势,他是真的找到自己原本的样子了。
蒋嘉会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家人,不会再逃避,更不会认输,既然改变世界很难,那他就创造一个自己的小世界。
薄懿和盛璟宥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蒋嘉,此刻的他,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如同在军队时怎么都打不倒的蒋嘉。
“四哥,我和三哥还有大哥都会帮你的,我们几兄弟绝对不会被打倒。”盛璟宥也是信心满满,干劲十足。
*
一个月后,蒋珊坐完月子,终于能回到自己家了,她是早早的就在收拾东西了。
蒋嘉这一个月都在挽救蒋氏的股票,几乎没离开过蒋氏,虽然目前已经稳定资金不流失,但还是需要一个定心丸,否则蒋氏随时有可能再次陷入危机。
“怎么样了?都收拾好了吗?”蒋嘉穿着一身正装走进病房,黑色的西装完全掩不住他面庞的疲惫,但帅气和威严还在。
蒋珊听到蒋嘉的声音有些惊讶,这一个月都没怎么见到蒋嘉来看她,她知道蒋嘉忙,所以也很少打扰他,但蒋嘉差人送来的补品和丢丢的玩具还是不少的。
“哥,你怎么来了?”蒋珊脱口而出,心中是惊喜。
“怎么,我当哥哥的还不能接妹妹和外甥回家了?”蒋嘉说道。
蒋珊没想到会是蒋嘉来接他们母子,“当然可以了,只是爸和妈呢?”
蒋嘉说道:“他们在家里给你和丢丢准备接风宴。”
蒋嘉昨天几乎一夜没睡,又是在蒋氏熬了个通宵,可是再忙他也得来接蒋珊回家。
蒋嘉也没空手来,又给丢丢带了礼物,“丢丢呢?我给他买了一块上好的玉,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蒋嘉进屋就没看见丢丢,一直在张望着。
蒋珊说道:“丢丢被护士带去做检查了,哥,你下次就别买那么贵重的东西了,不是玉镯就是金锁,上次的和田玉还被他给摔碎了。”
蒋嘉第一次当舅舅,自然不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但总是想给丢丢最好的。
“碎了就碎了吧,岁岁平安,我再给他买就是了。”蒋嘉说道,他对自己的外甥就是大方,现在丢丢可是他们家最大的欢乐了。
丢丢一出生就被盛璟宥抢着要当丢丢的干爹,可是蒋珊死活没同意,她怕丢丢将来学到盛璟宥那一身臭毛病,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是个无学无术的纨绔少爷。
可是盛璟宥还是很宠丢丢,也是隔三差五就来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每一件都很贵重,蒋珊不收,他还不同意,只好先给丢丢攒着,以后再说。
蒋珊对自己的儿子要求不高,只求他以后做个正经人,至少身上没有沾染不好的作风和习气,至于未来有没有大作为,那些都不重要,快乐是第一位的。
蒋珊说道:“哥,你们可不能这么惯着他,这坏毛病都是从小惯出来的,万一以后养成什么坏习惯,那怎么办?”
蒋嘉说道:“他不会,我们蒋家的孩子品行端正,不会被外物干扰,况且他还这么小,就应该被宠着。”
蒋嘉对丢丢很是喜爱,就是想无条件宠着他,他第一眼见到丢丢时,就是因为他的眼睛清澈如水,干净到不染水墨,这样纯洁的孩子将来一定有所作为。
蒋珊也是无话可说了,不过丢丢确实被很多人喜欢,白栀更是经常来看丢丢,每次抱着再累也不想撒手,丢丢也很乖,被任何人抱着都不哭不闹,别人一逗就笑,确实很招人喜欢。
可唯独除了薄懿,现在薄懿也是偶尔抽时间就带着白栀来看丢丢,不过他是想拿丢丢练手,好等以后他和白栀有了自己的孩子,能尽快上手,省得白栀太过操劳。
只不过每次丢丢都不太给薄懿面子,别人谁抱他都行,可偏偏就是薄懿抱不得,只要薄懿抱着他不超过三分钟,丢丢就开始嚎啕大哭,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换了人抱他就不哭了,甚至还很惬意自得的咬手指头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白栀怀里看薄懿难他没办法的那种无奈感。
好几次丢丢把薄懿惹得怒气冲天,但就是不能对他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婴儿怎么办,那种有力又无措感,使得薄懿都快怕了他了,甚至都不太想要孩子了。
白栀每次看薄懿兴致满满的来,最后无精打采的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