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絮归妤眼眸平静，“我便是如此，又如何？”

“我想杀谁便杀谁，想不杀谁便不杀谁，何时需要你来指使？”

“若要得到我的心，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听话的男人，我需要的是安静的情人。”

“若是安静，你一辈子都不会记得住……”苏澜川可笑地扯了嘴角，他安静了那么多年，她何曾记住他？

絮归妤闭了闭眼睛，突然有些疲惫，又来了。

“我有些累了，你自便。”絮归妤扯开他的手，靠在靠椅上，把腿上的细腿抱起来，放在肩膀上，脸靠着猫身闭上眼睛。

苏澜川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直到他的终端发来新消息，才冷下脸，消失在原地。

他人刚走，絮归妤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拟出来的草地，有些失神。

他其实说得对，她把仁慈给错人了。

但……

絮归妤轻叹一声，罢了，别纠结那么多，明日便离开这地，“细腿，你醒了吗？”

“喵……”细腿有些心虚地偷瞄了她侧颜，“早上好？”

“醒了就好，是不是该说说，你怎么突然昏迷不醒了？”

细腿表情严肃起来，“妤妤，你得尽早离开这里……”

细腿细细说起那时的事，把絮归妤心中的猜测做实了。

细腿说完后，建议她立即离开前往域外，絮归妤沉默片刻，拒绝了它的建议，“细腿，我拥有得太少。”

“但是……”

“做人要是随心所欲，我压抑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过上了还算潇洒的人生，我其实没有跟你说过，我很感激你吗？”

“在这里，我总是被所有人推着往前走，甚至没有很气愤地反抗，归根到底，是因为我无所谓。”

“竹玉成算计我，把我丢进那个破地方，在那里，我差一点就死了，是萧引盏救了我。”

“可是事后，我并没有杀他，也没有特别感激萧引盏，你有什么想法吗？”

细腿呆呆地看着她，“为什么？”

絮归妤笑了笑，“因为竹玉成不是真的恨我，萧引盏也不是真的爱我。”

“也就意味着，这一切都可以利用。”

细腿不能明白这跟它说的有什么关系，絮归妤把它抱入怀中，“所以我想说……”

“我为什么要循规蹈矩地活着呢？客观上我应该杀，我就要杀吗？”

“客观上我要救，我就要救吗？”

“客观上我要爱，我就要爱吗？”

细腿明白了，客观上她此刻应该要走的，随了所有人的意愿，应该前往域外的。

细腿蹭了蹭她的手背，“既然如此，那我陪你，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从来没有一起并肩作战呢？”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两个人可以合体哦，你看过修仙文吗？”

“那种神宠覆盖在身上形成盔甲，把技能发挥出最大效果，会吗？”

絮归妤一怔，“你不怕吗？”

“细腿……”

细腿摇摇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圆溜溜的脑袋晃了晃，“我也没有跟你说过哦，其实我很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

一人一猫对视着，不约而同地笑弯了腰。

明扶昊苍和苏澜川并不知道，自己隐瞒的东西，被细腿全抖出来了。

更不知道絮归妤早就做好了跟他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