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下是人影起舞，水面上却空无一物，

这般诡异的景象在谢益凡脑海中立即蹦出了一个词，镜中世界。

这个倒不是蓝星上的词汇，而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

意思是在留渊世界中，外人可以通过铜镜水面等镜面事物看到另外一个世界，一般情况下看到的都是现实世界，而且还是时间同步那种。

但此时现实世界中的肯綮洞早已经荒废，不可能还有人在主持祭祀，所以水面上起舞的人不可能是同步现实中的。

那会是谁！

谢益凡此时心脏狂跳，他以为面前的人影就是她。

但水面上的倒影清晰度毕竟还是比不过镜面，谢益凡努力看了好久也没看清那人影的面容。

只是通过其身姿来看，谢益凡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熟悉感，似乎，水面上的人影根本就不是栩瑶。

那又会是谁呢？

谢益凡犹豫了一会，转头四顾起周围情况。

这里一片寂静，哪怕水在不停流动，旗帜在不停飘荡，但谢益凡依旧听不到一丝声音。

当然也不是谢益凡自己变成了聋人，他自己发出的声音也能听到，例如自己的脚步声。

果然，深层留渊是比浅层留渊规则更加混乱的世界。

不过这不是谢益凡关注的重点，他观察了好一会周围广场的景象，试图通过这些物品确定此时留渊世界的时间线。

只是广场终究只是用来祭祀的场所，太大又看不起远处的其他建筑等，让谢益凡一时无法确定其时间线。

最后谢益凡只得无奈低头看向身下的河道上，确定河水的深度后便决然地跳下了河道里。

这时令谢益凡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跳下河堤后的谢益凡竟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直接踩在了水面上。

谢益凡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一块坚不可摧的固体，但真实情况却是他稳稳地落在了水面上。

感到惊奇的他立即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触摸一下水面，最后发现原本水面确实变成了固体一般，能感知到那股清凉感，但却无法深入。

这时谢益凡还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情况，那就是自己身体在慢慢移动。

移动的原因是因为脚下的河水在流动，站在其上方的谢益凡自然也被带着移动起来。

但令他震惊的自然不是这点，谢益凡发现河水，或者是说他自己的移动方向并不是往河流下游走，而是往游源头方向也就是神洞内移动而去。

再仔细观察河水流动情况，谢益凡发现似乎这河水真的就是在逆流，又或者说像是在时间倒退般。

这般神奇的情况令谢益凡惊奇不已，不过想到留渊世界本就是规则十分混乱的世界，谢益凡便不再细究，转而看向前方水面上的倒影上。

水面上的倒影是祭台的模样，只是比祭台上多了一个婀娜的身姿。

随着谢益凡走到那人影面前，谢益凡才勉强看清这人的模样。

人影似乎是在跳一种专门的祭祀舞蹈，扭动的身姿配上虔诚的动作构成一副祈神模样。

在几度不经意间的回首后，谢益凡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容。

不是栩瑶的脸，但却好熟悉，似乎在哪见到过。

联想到其圣女的身份，谢益凡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随后在记忆中把这两人面容重合起来后，谢益凡终于想到这人是谁了。

她就是在栩瑶前一任的圣女，若兮！

之所以谢益凡没能立即认出，一是因为水面上的人影模样很是年轻，现在的若兮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怎么可能立即认出，

二是因为现在的若兮经过十几年的平凡民妇生活后，其精美的容貌早就退却了不少，只有干瘦的面架和枯黄的面皮下的骨像还保留着以前的模样。

所以，此时的肯綮留渊世界的时间线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吗？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呢？

谢益凡想不明白，不过这不是他必须弄懂的一点，他的目的是找到栩瑶。

在观察一会后，谢益凡发现水中的人影停止了舞动，似乎祭祀舞蹈已经结束了一样，随后人影走向前，在水面中消失。

当然不是直接消失那种，而是应该走到了祭台中间部分，导致水面上不再出现其倒影。

于是谢益凡快步上前，准备爬上位于河道中间的祭台上。

因为害怕抬头看到太多高空深渊，所以谢益凡是选择低着头爬上的祭台，但爬上来把目光开始移动到祭台平面上后，谢益凡却惊讶地发现原本放置许多物品作为祭祀的祭台上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一张表面长满一层青苔的石桌。

按理说祭台作为肯綮洞祭祀敬神的地方，是不可能任其产生青苔覆盖，这只能说明这里已经被荒废了许久无人打理。

而符合这个情况的，只有正常时间轴上的现实世界，肯綮洞覆灭后的景象。

所以现在自己又变回来到正常时间线上了吗？

谢益凡看向四周，发现原来摆满各种祭品的广场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凉模样，分布广场周围的石柱有些都已经破碎倒塌。

谢益凡看了一会后便走到祭台边缘，俯身看向河面上，想看似乎还有什么倒影在里面。

但可惜的是，水面上如同映射出一层白云一般看不清任何倒影，哪怕自己已经是在祭台边缘也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谢益凡皱眉思索了一会，随后转头看向神洞方向，或者说是看向神洞所在的那座山体上。

肯綮神洞是位于一座山体中，而这座大山便是肯綮洞神部的驻地，在除神洞外的其他面山坡上还修有许多建筑，谢益凡估计栩瑶消失后就是在这里长大，并在这里接受圣女的培养。

栩瑶到底在哪谢益凡也不清楚，他只能往栩瑶可能会待的地方寻找而去，一个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自然也是谢益凡重点寻找的目标。

于是他立即跳下河道，最后爬上河岸往神洞山体方向走去。

但当他爬上河堤后，却猛然发现此时的眼前世界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也就是肯綮洞祭祀时的模样。

谢益凡立即震惊地转身看向水面，发现水面上再次出现了倒影，包括自己的。

只不过若兮的身影已经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了祭台中央没有呈现出倒影出来。

谢益凡盯着祭台看了一会，明白祭台在这肯綮留渊中绝对是一个重点区域。

不过他没时间去深究这些，转过身，谢益凡继续往肯綮洞神部所在的建筑群走去，

希望，能在那里见到栩瑶。

走了一会，就在谢益凡刚离开祭祀广场后不久，谢益凡耳边突然听到了声音，

一个除了他自己外的声音！

那是一道歌声？

婉转，空灵，内容好像是...

肯綮歌谣！

谢益凡听到过，当初栩瑶就曾唱过这首旬语歌谣！

想到这，谢益凡立即激动地往声音来源跑去，没有发现在跑动中，周围的环境世界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