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是朕错了!(1 / 1)

“啊什么?”

秦起扭过头,假装生气,实则一阵挤眉弄眼。

“啊?……津尉大人,如此天大的机密!”

“真要说给外人听?”

白启脑子还算活络,马上就反应过来。

一听天大的机密,那黄五顿时更有兴趣了,在一旁竖起耳朵,紧紧盯着秦起。

“一年的工程,缩短到一个月?”

“还有这种厉害的东西?”

这边刚下船的游有方抬头就听到这几句话,立刻提着官袍就跑了过来。

他除了没钱这点不好,其他方面绝对称得上是个好官。

见那两人已经被自己吊起了胃口,秦起心中偷着乐。

可脸上却是犹豫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下巴。

“对哦,此事乃是机密,不可外传。”

黄五一听顿时急了。

“怎么是外人呢!”

黄五着急地用手比划。

“我们俩是兄弟啊,兄弟!”

“兄弟不是外人!”

秦起看着黄五,又是一点头。

“对啊,兄弟不算外人,白启你快说。”

白启也面露难色,左右瞥了一眼。

“你们先退下,退开二十步。”

周围的玄甲士兵见都到了岛上,也就放心了,立刻散开。

可游有方还在一边伸长脖子等着呢。

黄五眉头顿时一皱。

“你还在这里干嘛?”

“你不退下?”

“你也是外人!”

游有方怔怔指了指自己。

我?退下?

你忘了自己身份了?

黄五顿时反应过来。

“这是我们参谋之间的交谈,游大人你不需要听。”

“你又不懂,听了也没用。”

“我懂了就行!”

黄五立马改口,亲自动手,将游有方推走。

游有方苦笑,得现在自己落了个两头嫌,纯纯工具人了属于是。

黄五送走游有方回来,立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白启则是轻咳一声,娓娓道来。

“若想将这四丈米高的瀑布悬崖,改成可行船的河道,通常的方法,就是造个河道出来。”

黄五连连点头。

“但这个河道必须非常平坦,不然水流太急无法行船。”

“这四丈的落差,根据……,根据……”

白启忽然结巴。

“双股定理!”

“对,双股定理,可以算出,若要建造能够正常行船的平缓河道。”

“则需要至少建造一百三十五丈的河道。”

“建堤坝,掘河道,试水行船,以我们这么点人手,的确需要一年的时间。”

说到这里,白启才铺垫完。

“四丈,对应一百三十五丈!”

“这么大的差距,你们是如何算出如此精确的数字的?”

“双股定理?”

“难道用屁股算的?”

黄五大为震惊。

秦起扶额。

什么双股定理,白启这脑子不行啊!

“咳咳,不管这个,总之就是有个办法可以算出来。”

“这其中太复杂了,我说了你也不会算。”

白启直接一摆手。

这个数据,自然不是白启算的,是秦起算的。

较为平缓的河道,夹角估摸着在两度到三度。

秦起可推理了十几分钟才算出准确数据。

反正那个过程,白启都看不懂,只记住了秦起算的时候叨叨的一个三四五,什么屁股定理,还有什么抠塞恩,塞恩之类的。

他寻思屁股定理不太好听,这才改成双股定理的。

“哦哦!”

黄五此刻也不敢反驳,只静待白启继续说。

“啪!”

白启猛然一拍大腿。

“万一,其实我们从最开始就想错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更为简单的方法呢!”

猛然一下,给黄五搞得浑身一哆嗦,瞬间就把他勾得死死的。

秦起憋着笑,白启这家伙,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屈才了。

“什么方法!”

黄五赶紧追问。

“不急,我先考考你,如今我大周内漕的漕运官船,一般有多长?”

黄五思索一番。

“小型船只三丈,中型船只五丈,最大型的也不过九丈。”

毕竟是内漕用船,不可能太大,走这条道,用五丈的官船就差不多了。

“没错,试问,如果我们将河道分为一段段的。”

“每一段长度在十丈,都添加一个闸口。”

“然后每段的河道,都以阶梯状,直接下沉一丈,当如何?”

黄五不明所以,但还是尝试作答。

“那就……变成了个水梯?”

“废话!”

秦起又翻了个白眼。

白启则是咧嘴一笑,招招手。

找到一片还算松软的泥地,随后找来一根树枝,画了一个大概的示意图。

“这第一道闸口,就在瀑布口的位置,每十丈为一段。”

“现在有一只船需要从此处下去,只需要打开瀑布口的第一个闸口,让水流充盈下一段河道。”

“直到水面逐渐与湖面齐平,船只便可以开进第一段河道。”

“此时,关闭第一个闸口,打开第二个闸口。”

“水会流向第二段河道,直到水流齐平,船只便可以开向第二道河道。”

“之后,反复开关闸口,便可以利用水流,将船只送往下面。”

“若有船只想要上来,只需要打开闸门一段段充水,所谓反之亦然也!”

画完,白启一丢手里的木棍,随后拍拍手。

“如此,只用四十丈的距离,便可以解决一百三十五丈的问题。”

“工期也可以大大缩短。”

话毕,现场沉默震耳欲聋。

黄五盯着白启画的简略图,好半晌,口里才开始喃喃自语。

“还能这样,居然还能这样!”

“鬼才,真是鬼才啊!”

“如此方法,若能是应用于我大周各处,便可以解决我大周多山,航运不便的弊端。”

可还有一些话,黄五深深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他沉默许久,抬头看向白启的眼神中,震撼久久不散。

为何?

为何我大周朝堂之上,没有如此有智绝古今的官员。

若得此人,我大周何愁不盛啊!

可下一刹那。

黄五又想到了白启腰间悬挂的那个锦囊。

此刻,锦囊在他眼前缓缓摇晃,仿佛是在讥笑,是在嘲讽他。

这就是能改变大周气运之人吗?

陈老,朕错了!

朕不该不听你的话!

朕不该一意孤行,将你逐出朝堂。

陈老!

朕要怎么办,才可以把此人带回朝堂!

你在天之灵,能再提点朕这个愚钝的学生一次吗?

此刻,黄五眼中满是愧疚,而最开始带有的,为数不多的,对白启的杀意。

在这一瞬间彻底消散。

眼前这个人,能改变大周气运之人,就是一把利刃。

若能利用好,的确能划破眼前四国围攻的阴霾。

为大周,重开一片天地。

是他想错了!

错得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