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茵被他搂在怀里,耳垂被他温热的鼻息蹭得发痒,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她红着脸推他,却被顺势捉住手腕,十指相扣着按在胸前。
“别闹了……”她小声抗议,声音却软得不像话,“干妈还等着喝粥呢。”
霍枭低笑,拇指在她腕间轻轻摩挲。
“再一会儿。”
说着,他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又一下,像在品尝什么甜腻的糖糕。
沈茵茵被他亲得发晕,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霍枭的吻从她的唇角移到耳后,又顺着颈侧一路向下,最后在她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
沈茵茵倒吸一口气,羞得去捂他的嘴。
“你……你属狗的呀!”
霍枭挑眉,舌尖在她掌心一舔,惊得她立刻缩回手。
他趁机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哑。
“嗯,专咬你的。”
“……不跟你说了,”沈茵茵红着脸挣开他,手忙脚乱地去拿淘米篓和番薯,“我去煮粥!”
霍枭这次没拦她,只是靠在灶台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沈茵茵被他盯得后背发烫,切番薯时差点切到手。
好不容易熬好粥,端着碗正要进屋,却见霍芳扒在门框边,笑嘻嘻地瞅着她。
“嫂子,你脸好红哦……”小姑娘拖长音调,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厨房太热啦?”
沈茵茵耳根发烫,强装镇定。
“对,火太旺了。”
霍芳“扑哧”一声笑出来,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笑着跑回屋。
沈茵茵:“……”
屋里传来陈老太带着笑意的咳嗽声。
“小丫头片子,别笑你嫂子了……咳咳……茵茵啊,进来吧。”
沈茵茵瞪了一眼旁边闷笑的霍枭,红着脸进屋去了。
……
省城的雪停了,温度依然很低,但火车站依旧是人潮涌动。
天太冷,呼出的白气,瞬间在空气中凝结。
霍枭紧了紧军大衣的领口,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稳稳扶着陈老太,穿过火车站拥挤的人潮。
沈茵茵牵着霍芳跟在后面,小姑娘裹着厚厚的棉袄,小脸冻得通红,却仍好奇地东张西望。
看着站前广场上高耸的钟楼,还有那么多的人,小姑娘第一次来省城,手一直紧抓着沈茵茵不放。
他们转了两趟公交车,车窗玻璃上结着薄薄的冰花,沈茵茵用手套擦了擦,才能看清外面飞逝的街景。
最后在子弟小学后门的一条小巷里下了车,冷风迎面吹来,霍芳立刻往沈茵茵身边缩了缩。
巷子里的积雪被踩成了冰,走起来咯吱作响。
青砖墙上还留着斑驳的标语痕迹,几户人家门前晾着的衣服早已冻得梆硬,像一块块硬邦邦的木板挂在竹竿上。
霍枭放慢脚步,小心地扶着陈老太避开结冰的路面,怕她摔着。
“就是这儿。”
他停在一栋灰砖小楼前,从地毯底下掏出钥匙时,金属的钥匙冻得粘手。
他哈了口气,才顺利打开一楼的铁门。
屋里比外面稍微暖和些,但依然冻得慌。
霍枭赶紧放下行李,去点燃煤球炉,烧了一大壶的开水。
“先暖暖手。”
他给每人倒了杯热水。
陈老太捧着搪瓷缸,热气氤氲中,她打量着这个新家。
约莫四十来平,进门的小厅里摆着一张折叠圆桌和两把木椅,桌腿因为地面不平有些摇晃。
“这房子朝南,白天有太阳照进来,还算暖和。”
霍枭说着推开里屋的窗户通风,玻璃上立刻凝了一层水雾。
沈茵茵注意到窗框缝隙里塞着旧报纸,显然是之前住客为了防风做的处理。
她看霍芳小手冻得冰凉,就顺势拉过来,捂在掌心。
“待会去买个几个热水袋,晚上睡觉就不冷了。”
霍枭点头:“好,我一会就去买。”
“小霍,这屋子房租多少钱一个月?”
陈老太看向霍枭,忽然问道。
“十三块一个月。”
霍枭接过陈老太手里的空杯子,又添了些热水。
“团里补贴三块,剩下的从津贴里出,够用。”
陈老太听到这话,眸光顿了顿,却没再说什么。
沈茵茵走到里屋,发现床上已经铺好了厚棉被,枕巾是崭新的,印着红双喜的图案。
她忍不住摸了摸,听见霍枭在身后低声道。
“托战友帮忙置办的,都是干净物件。”
霍芳欢呼着扑到柔软的床铺上,又蹦下来拉开衣柜。
“哥!这个抽屉能放我的课本吗?”
“都归你用。”
霍枭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转头看向沈茵茵。
“芳芳的学校离这就隔条马路,到时候她可以自己上下学。去医院和你的学校也近,坐三站车就到。”
“嗯。”
沈茵茵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新家很满意。
陈老太坐在床边试了试褥子厚度,也露出笑容。
“小霍有心了。”
……
省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比镇上更刺鼻。
陈老太坐在长椅上,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睛盯着诊室门上那块磨砂玻璃。
沈茵茵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老人冰凉的手。
“干妈,别紧张。”
这话刚说完,护士就叫到了陈老太的名字,她忙扶着人进去。
诊室里,医生仔细看着他们从镇上带来的x光片。
灯光下,肺部的阴影显得更加明显。
“肺部感染确实不轻,再加上心脏问题,最好是住院治疗。我们这里可以用更好的抗生素,还能随时监测心脏情况。”
沈茵茵和霍枭对视一眼,还没开口,陈老太已经猛地直起腰。
“住院?不用不用,开点药就行!”
“干妈……”
沈茵茵刚想劝,老人已经激动地站起来,动作太急,引得一阵咳嗽。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陈老太捂着胸口,声音却异常坚决。
“住院多费钱?还得有人陪床,你们不上学了?不工作了?”
她转向医生,眼神近乎恳求。
“大夫,我回家按时吃药,好好休养,成不?”
陈老太虽然答应他们来省城医院看病,可真的不想成为他们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