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记闷响如重锤砸在门板上,震得墙皮簌簌落在他未愈的伤口敷料上。
杨轶的指甲深深掐进塑料椅扶手,方才喝水时还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泛起血丝。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膝盖却在用力的瞬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整个人又跌坐回去,只能死死攥住病床护栏,金属表面很快沁出湿漉漉的掌印。
韩子琴的军靴已经踏在地面,迷彩裤下紧绷的小腿肌肉如弓弦般隆起,她反手将折叠匕首从靴筒抽出,刀刃在日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弧,另一只手牢牢扣住门把手。
“别冲动!”姜源杰几乎是扑过去按住黄予星。
这位战地医生常年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此刻却直接覆在病人缠着绷带的腕骨上,触感带着体温的余温。
黄予星脖颈青筋暴起,被按住的胳膊仍在倔强地颤抖,输液管随着动作在输液架上摇晃,透明液体在瓶中翻涌成细小的旋涡。
“你别乱动,就算是512细胞能帮你恢复,你也需要休息!”姜源杰压低声音,额角的汗珠滴落在病人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你现在出去就是活靶子!”
门外传来金属刮擦地面的声响,像是有人正用锋利器物撬动门锁。
韩子琴的后背紧贴着门板,能清晰感受到撞击带来的震颤从脊椎窜上后颈。
黄予星说道:“外边只有三个人,我们有四个,怕什么?”
杨轶摆了摆手:“你倒是心大,刚才我们俩已经累得半死不活了,你们两个,一个刚做完手术,一个刚做完手术,咱们现在能算得上是四个人?”
随着最后一道锁扣崩裂的脆响,病房门轰然倒地。
潮湿的夜风裹挟着暴雨的腥气灌进室内,将地上散落的药棉与病历纸卷成漩涡。
在飞溅的木屑与尘埃中,三个黑影如鬼魅般显现,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为首的壮汉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仿佛是用钢铁铸就的身躯。
他胸口那道从左肩斜划至右肋的疤痕格外醒目,宛如一道狰狞的赤色蜈蚣,记录着往昔惨烈的战斗。
疤痕周围的皮肤呈暗红色,褶皱起伏,仿佛是被烈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每一道褶皱都诉说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他的脖颈处盘绕着半圈刺青,隐约可见扭曲的藤蔓图案,藤蔓的尖刺上还滴落着暗红的颜料,仿佛是鲜血凝固的痕迹。
他的右耳缺失了一半,只剩下参差不齐的肉茬,昭示着曾经遭受的重创。
壮汉的双眼如同两团燃烧的幽火,目光扫过房间内的众人,仿佛能看穿他们的灵魂。
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露出两颗镶着金边的犬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的鼻梁高挺且笔直,却在中间有一道明显的凹陷,显然是曾经被打断后未能完全复原。
他的嘴唇很薄,线条冷硬,此刻正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下巴棱角分明,布满了青茬,给人一种粗犷而危险的感觉。
他的双臂肌肉虬结,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凸起,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发力。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锯齿状的短刀,刀刃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血坑。
在壮汉的两侧,两名助手如忠诚的猎犬般站立着。
左边的男人裹着厚重的黑色作战服,衣服上沾满了泥浆与枯叶,肩头还挂着几缕破碎的布条,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戴着一个铁制面具,面具上只露出两只眼睛,那双眼眸狭长而阴冷,如同毒蛇的眼睛,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他的身形较为瘦削,但却给人一种灵活而危险的感觉。
他的右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枪柄,仿佛在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间隐约可见干涸的血迹,不知道是在何时受的伤。
右侧的彪形大汉则显得更加壮硕,他的体型几乎是左侧男人的两倍,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皮甲,皮甲上布满了刀痕与弹孔,每一道痕迹都见证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杀。
他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分布着多条伤疤,左眼已经失明,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眼窝,眼窝中镶嵌着一颗玻璃眼珠,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的右脸肿胀变形,显然是曾经遭受过重击,导致颧骨碎裂,至今未能完全愈合。
他的嘴巴大张,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嘴角还挂着涎水,模样狰狞可怖。
他双手各握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斧头的刃口闪着寒光,斧柄上缠绕着粗粝的麻绳,方便他更好地握持。
他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颤,仿佛连地板都在畏惧他的力量。
“有些冒昧啊,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泥鳅手下的,江湖上称作是三东,我是清冬,左边那个戴面具的是铭冬,右边这个大块头是润冬。”清冬说道。
紧接着清冬走上前,一把拍在黄予星的病床上,一瞬间,病床下边的滚轮不负众望,被他震碎了。
“你见过艺术吗?”清冬笑道,随后用力一压,直接让黄予星从床上飞了起来。
黄予星眼疾手快,迅速把自己身上的针头和管子拔下来,不过这一折腾下来,还挺疼的。
“你们,你们好啊。”黄予星小心翼翼的说,“几位大人今天来这里真的是让我的病房蓬荜生辉呀,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呀。”
清冬摊开手:“不明显吗,要你们的命。”
黄予星冷笑一下:“你未免也太嚣张了,小心我找人收拾你。”
清冬随即从旁边拉了一个凳子过来,一把堵在病房的门口,然后坐在上边:“好啊,今天 你不找八个人来干我,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