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当啷落地，那人却不退反进，一记膝撞直取他小腹。

千钧一发之际，tangent抓住对方作势欲扣扳机的左手，将其狠狠按在滚烫的电磁炉面板上。

皮肉烧焦的气味混着辣椒味弥漫开来，黑衣人惨叫着抽手，却被tangent抓住破绽，膝盖重重顶向他的面门。

战斗的喧嚣惊动了楼下的袭击者，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传来。

小晓抓起一袋未拆封的干辣椒，扯开袋口猛地甩向楼梯转角。

呛人的辣味顿时弥漫整个楼道，咳嗽声此起彼伏。他趁机冲向厨房，抄起菜刀和半截擀面杖。

而tangent则将餐桌掀翻，厚实的实木桌面成了临时盾牌。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端着微型冲锋枪冲进来，tangent迅速移动盾牌，子弹打在木桌上溅起木屑。

小晓从侧面包抄，擀面杖横扫对方持枪的手腕，菜刀则精准地砍在对方肘关节。

黑衣人吃痛松手，小晓顺势夺过枪支，用枪托砸向他的后脑。

最后一个敌人从背后偷袭，tangent听见身后衣物摩擦的声响，猛地转身用盾牌格挡。

那人将电击器抵在盾牌上，强烈的电流让tangent手臂发麻。

千钧一发之际，小晓掷出菜刀，刀身不偏不倚卡在敌人的战术背心上。

趁其分神，tangent屈指成拳，一记崩拳直击对方咽喉，将其撞在墙上失去意识。

“这些不是泥鳅的人吗？”小晓问道，“泥鳅平时不给员工培训的吗，怎么连咱们也要惹。”

tangent解释道：“泥鳅不是召集了三十万大军发动总攻嘛，毕竟是三十万人，他能训练出来就已经不错了，更不要提培训了。”

小晓凑上去，端详着这些泥鳅培养的士兵：“你也听说泥鳅三十万大军的事了，听说的第一时间我就上报了，也不知道大家做好准备了没有。”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这些玩意怎么进来的，这里毕竟是我的住宅，一般人能摸进来？”tangent说。

tangent踩着满地狼藉走向窗边，玻璃的碎碴在鞋底发出细碎的呻吟。

他扒开变形的窗框向外望去，暮色如血的天空下，整个居民楼的阴影被拉得很长，仿佛无数只垂死挣扎的手臂。

楼下绿化带的灌木丛中，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砖石缝隙缓缓流淌，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二楼阳台的阿姨。

她半倚在铁艺栏杆上，灰白的卷发间凝固着血块，脖颈处一道整齐的切口几乎切断了整个咽喉，褪色的碎花围裙上溅满血点，还挂着未晾完的青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而三楼转角处的窗户里，年轻程序员的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右手仍保持着敲击键盘的姿势，额头上的弹孔边缘焦黑，显示器的蓝光映着他睁大却无神的双眼，屏幕上的代码还在不停闪烁。

最令人心悸的是四楼那户新婚夫妻的阳台。

红色的喜字还鲜艳夺目，新娘的婚纱拖尾浸在血泊中，雪白的绸缎被染成暗红。

她仰躺在摇椅上，脖颈处的伤口深可见骨，手中还攥着未吃完的苹果，果肉已经氧化发黑。

新郎则蜷缩在门口，后背插着一把匕首，姿势扭曲得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防盗门内侧布满抓痕，显然是在绝望中试图求救。

整个小区寂静得可怕，没有警笛声，没有哭喊声，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划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tangent的目光扫过每一扇窗户，每一处阳台，那些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定格成了死亡的模样。

平时在电梯里遇见会微笑打招呼的邻居，晨跑时点头示意的上班族，此刻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死状凄惨却又出奇的一致。

致命伤都是咽喉或眉心，干净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

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tangent感到一阵反胃。

他注意到楼下停着几辆黑色商务车，车窗紧闭，车身没有任何标识。

车门半开着，隐约能看到车内的战术装备和沾血的手套。

这些人不仅是来杀他的，还在短时间内将整栋楼的居民屠戮殆尽，手法之狠辣，组织之严密，远超他的想象。

“坏事了，泥鳅不是要总攻，他是要屠城。”tangent叫道。

小晓赶忙凑到tangent的身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tangent率先开口。

“空气有问题，但是咱们俩没有被影响，所以一开始没有察觉到，泥鳅这个家伙已经丧心病狂了吗。”

小晓点点头：“屠城有点过分了吧，全城多少人呢，一个小区的人就叫三个卒子砍完了吗？”

tangent看了看已经凉透了的三个人：“况且是我的小区，我这里跟恶人谷一样，要是平常人家，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吧。”

“你也说了不能放任不管，你手下能调出来吗，我这边看能不能给你做一个合法身份。”小晓说，“我的人备战的时候上交了，暂时提不出来。”

tangent说道：“我只能动用我明面上的人，我还在被boss他们追杀着呢，不能投入太多。”

小晓说：“那怎么办，真让512上啊，有legends，他们应该不会受很大的影响。”

tangent叹了一口气：“原来还是我们这些家伙老了是吗，已经到了需要512出面解决的地步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说不定，这也就是泥鳅做的局，一个只有512才能破的局。

城市东边的硝烟在暮色中渐渐凝结成浓稠的灰雾，像一床浸透鲜血的棉被，裹住了这座伤痕累累的钢铁森林。

最后一缕残阳在焦黑的建筑轮廓上洇开暗红，如同伤口渗出的血珠，坠落后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风掠过瓦砾堆时发出呜咽般的低鸣，裹挟着硝烟、焦糊味与铁锈的腥甜，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