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收权,重查(1 / 1)

左洵之瞪了一眼李雍,道,“还请李相注意言辞,此密函来处成迷,真实性尚不可知,且从两府中搜罗出的那些罪证尚不知是否是旁人伪造,还请李相勿要煽风点火。”

“皇上,请三思啊!”左洵之朝着皇上赵誉深深一拜。

“皇上三思啊!”

站在左洵之身后的好几个大臣出列,齐声道。

“皇上,摄政王殿下是权臣,镇西侯是镇守边境的将军,翁立行是老退之朝臣,此事还需再细细斟酌审查啊!”

左洵之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将身子躬得很低。

皇上赵誉面露不悦,却也并未出声。

李雍见状便道,“皇上,依微臣所言,摄政王殿下府中虽未被搜出证据,但微臣始终认为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俗语有言,苍蝇不叮无缝蛋,若是殿下本就清白,密函便不会指向他。”

“再者,摄政王权势浩大,平日里便是行事无端,处事骄纵,难免不会生出不臣之心。依微臣看,皇上大可以借此机会将摄政王手上的权力过渡过来,一来是可以稳固皇上权力。”

“其二,也可以顺势一看摄政王殿下是否臣服于皇上。若是摄政王悉数将权力过渡给皇上,毫无怨言,那姑且可论摄政王殿下的忠心,若是摄政王不愿,那便可以证明,摄政王于皇上有不臣之心。”

李雍此人是懂得拍马屁的。

左洵之垂眸斜了一眼李雍的方向,摄政王殿下若是有心于皇位,何须等到现在?李雍此言无非是为了让皇上顺势将殿下手中权势收回来......

此举恐怕正合皇上圣意....

果然,他听得皇上赵誉淡声道,“诸位之言均有理,不管如何,摄政王与镇西侯都是为我朝北夏立下汉马功劳之人,若是仅凭一纸不知何来的密函便将他们定罪,难免会失民心。这件事朕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只是,摄政王毕竟是手握重权,难免惹人猜忌.....”

这时,李雍及时出声,“皇上,许是正因摄政王手握重权,才让人得了机会诬陷。皇上不如趁此机会将摄政王手上之权收回,一来可正皇权,二来可平息近日谣言。”

皇上赵誉淡声道,“李相言之有理。”

“传令下去,收回摄政王手中主理之军政大权,收回镇西侯手中之虎符,并责令三司审查此案,务必将此次的幕后推手揪出。”

证据真假还未定性,皇上却急于收权,这背后恐怕.......

然而,大臣虽隐有猜测,却不敢多加置喙。

“是,皇上英明!”

殿内众臣跪了一地,大声高呼。

谁人都知密函所言实属荒唐荒谬,却挨不住皇上的探子在镇西侯府与翁府中真搜出了所谓的罪证。

幸得皇上对权臣信任,北夏才没有忽而生出一桩冤假错案。

不过,虽说皇上是信任权臣,但到底还是剥夺了两位名声大噪的将臣实权。

西凉人恐怕不知,自己此举不仅是没能引得君臣相忌,还替北夏君王收拢了一波王权。

皇上下令彻底翻查此事、且要收回摄政王与镇西侯手中大权的消息传来摄政王府时,正是许昭公公带着皇上的手谕来通报之时。

“殿下,密函上所言虽不知真假,但到底是在翁府与镇西侯府搜罗出了罪证,皇上能下令彻查此事已是万幸。”

许昭公公尖着嗓音说道。

“是,劳烦公公回去转述皇上,微臣谢皇上翻查此案,还臣一个公道。相较于微臣手中所握军政大权,微臣更看重人之感情。”赵竟淡声道。

“好,奴才会替殿下一一代为转述。”许昭公公微微一笑。

许昭公公离开之后,左云卿长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此举可真是妙呀。”

赵竟挑眉道,“怎么说?”

左云卿抿了抿唇,思虑半晌道,“其实皇上应当是知晓密函所言皆是污蔑构陷,只是,他还是顺着密函查了下去,最终目的是为了将你与镇西侯手中的军政大权收揽于一身,集皇权于一身。不得不说,皇上不愧是皇上,挺聪明的。”

“你倒是挺懂皇上。”赵竟斜了她一眼,又说,“其实我早就有意将军政协理之权上交于皇上,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我倒是没有想过,我手中的大权竟然会以这么一种形式回到他的手中。”赵竟若有所思。

“或许皇上早就想将你手上大权收归于中央,只是一直没能寻到机会,而这一次的密函之事,恰巧给了他机会。”左云卿思考道,“而且,这样一来,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不错,这么一来,皇上收拢皇权便是名正言顺。”赵竟点头。

“所以,你说此举会不会是皇上故意为之?故意演这么一出戏。”左云卿压低了声音。

赵竟摇头道,“不可能。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为何不可能?你又知皇上不是有意为之?”

“一个皇上想要拢权,犯不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赵竟淡声道。

左云卿:“........”

手段下三滥....仔细一想,确实是,若此事真是皇上自导自演,那确实是一出长场好戏。

“等着吧,皇上必定会还我们所有人一个清白,且还会对我们大封特赏。”赵竟满眼自信。

“是么?”左云卿显然不信。

“嗯,我与镇西侯为北夏立下汗马功劳,是北夏的一员大将,若是皇上趁机废了我们,那北夏便再无几人可用了,皇上也会因此失民心。所以,皇上的最明智选择便是保全我们,无论那些证据是否为真。”赵竟淡声道。

“难怪你之前一点儿都不急也不慌,原来你早便知道。”左云卿哼声道。

“也不算早知道,我只是在赌,在猜测。方才许昭公公前来传旨,我便知我是赌对了。”

“这么说来,皇上是一早便知你们是被污蔑的。”

“你方才不是说皇上很聪明么?”赵竟轻轻一笑,“皇上既然聪明,早便知晓了。”

左云卿啧啧了两声,果然是君心叵测啊......

与此同时,京城的狱牢中。

镇西侯江河站在监牢的铁栅栏处,向守门的狱卒喊道,“这位小兄弟,喊你们大人来,我有话要说!我们是被冤枉的啊!我们镇西侯府一家对北夏绝无二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