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了一番便和衣躺在床上。
左云卿依偎在赵竟怀中。
“战事如何了?夫君打算如何做?”
“西凉知道我们有攻打之势,便立即龟缩起来当缩头乌龟,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夫君打算怎么办?”
“我与镇西侯谈过,打算直接出击。”
“但我们若是直接出击的话,岂不是让西凉占了道德上风?”
“西凉屡犯我朝边境,他们能有什么道德?”
“......”左云卿倒是忘记了这一点。
只是....“西凉如今见势而退,再没侵犯之意,我们主动攻击岂不是落人口实?”左云卿终究是觉得有些不妥。
“西凉人狡诈,若是此次不将他们打回老家,他们定然还会继续上演侵扰边境的把戏。”赵竟不认同左云卿的看法。
左云卿眼珠子一转,计上头来,于是附在赵竟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竟惊疑,“此计可行?”
“可行,不过按兵不动的这段时间也要耗费不少粮草....”
“若是此计可行,耗费粮草还是次要的。”赵竟眸光深邃。
“其实,若是行此计,也不一定会耗费多少粮草。反正期限最多为十日,到底要不要耗费十日粮草全看西凉人耐不耐得住。”
“不过,我觉得西凉人定当按捺不住,现在是十月了,寒冬就要来临,他们势必想要在寒冬来临之前占下我朝西疆这一块腹地,好当做他们的粮仓。”
赵竟听了左云卿的话语,沉思了许久,终于是松口道,“那便按照此计行事。”
慢的话,便是休整十日。
快的话,不够十日便要上战场。
——
翌日清早,镇西侯前去护军都尉也即是摄政王的营帐中咨询,却得了一个按兵不动,向东撤退五十里的军令。
“殿下,万万不可!”
镇西侯单膝跪地,其他将军也跟着跪下。
“请殿下三思!”
“殿下,我们此行便是要歼灭西凉这些寻衅滋事的畜生的,大军刚在这驻扎下来,怎么能说撤退就撤退呢?”
“是呀,还请殿下三思!”
“殿下三思!”
军营中惊呼声一片。
赵竟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道,“本王意已决,军令如山,撤退!”
镇西侯直摇头,坚持道,“殿下,不能退呀!”
“谁敢抗军令,便是在违抗圣旨!违抗圣旨者,杀!”
赵竟凛然出声。
镇西侯与众将军见摄政王意已决,自知不遵便是死罪,便只得无奈应下,一同撤退。
一时间,所有将士开始不情不愿地撤兵退营。
与此同时,军营中传开了谣言:摄政王殿下本与镇西侯商量好了对策,却在与一名清秀军医共处一夜后忽然大改决定,执意要退军撤营,也不知那清秀军医到底给殿下喂了什么药。
因着这一事,士兵们私下开始议论起摄政王的私事来。
摄政王与摄政王妃成婚一年有余,却并未有子嗣,想来不是因为摄政王妃不能生,而是因为摄政王本是一名断袖!偏好男子!
不少士兵得知此消息,心下纷纷对摄政王殿下生出不满,又害怕自己被摄政王瞧中....
士兵们的情绪甚是复杂。
有些年轻气盛之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军医营,誓要将蛊惑摄政王殿下的军医揪出来痛打一顿。
好在左云卿有先见之明,早便带着廖悦瑶与司空晚秋住入了宋奕之与林成风的帐中。
三人堪堪躲过一劫。
摄政王将军医留宿一夜,且夜听谗言这个谣言在军队中疯传,很快便传到了西凉军队的探子耳中。
自打得知北夏出兵抵达边境后,西凉军队便撤军驻扎在距离边境百里开外的平原处。
西凉军营。
马延亮双目圆瞪看向报信的探子,“此消息可为真?!”
探子低头应道,“回禀将军,绝对为真,属下听闻北夏摄政王在营帐中与诸位将士大吵了一架,现在北夏军上上下下均是离了心,对他们的领头摄政王多有异议。就连那镇西侯对摄政王也颇有意见。”
“摄政王诡计多端,不可全信。继续去探。”
马延亮不相信摄政王这么轻易便要撤军,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计谋。
“是。”
.......
北夏军营。
赵竟与一身军医装扮的左云卿相对而坐。
“西凉的马延亮与我对战过,他生性多疑,未必会信。”
“我们的戏如此之真,由不得他不信。”左云卿信誓旦旦,“况且,夫君莫急,我们有十日时间。”
“军中谣言众多,有谣传说我是断袖,说你是我的情夫......我怕对你不利....”赵竟眉头染上担忧。
“.....这没什么。这军中无人认得我,既是不认得,便也不能对我怎么的。待到了真正发战的那一日,便是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赵竟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眉头依然紧锁。
西凉的探子探了再探,皆是一样的结果。
马延亮将信将疑,却还是不敢轻易发兵滋扰。
待到了第六日的时候,马延亮见北夏那边毫无动静,便彻底以为北夏那边是已然陷入了消极抗战。
但为防有诈,他还是先派一小队将士大张旗鼓地冲往边境再次滋扰,好试探北夏摄政王的态度。
得知边境又受到西凉人滋扰,镇西侯甚是生气,来到主将营中便下跪说要请兵出战。
摄政王赵竟不同意。
“指派一小队战士前去驱赶即可,对方既然仅有滋扰而无发兵大战之心,对其进行驱逐警告即可。”
“殿下,那西凉人摆明是试探,后续恐怕还会生事.....”
“无妨,西凉人做事上不得台面,也只敢做这些滋扰之事。我们十万大军压境,他们断然不敢轻易发战。”
镇西侯还想说些什么,抬头见赵竟神色淡漠,又见一旁的清秀军医候在一侧,当即便没了心思,只心下默默叹气。
他是不知这摄政王殿下何时变成了断袖....成了断袖不止,竟然还听信一个军医谗言,实属荒唐....
.....
镇西侯派谴一小队骑兵前去边境处,将那前来寻衅滋事的西凉士兵驱逐并进行口头警告。
马延亮得知此事,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测:摄政王因受相好蛊惑,无意战事,消极备战。
他马上召集众将领于帐中议事。
营中将领阻挠说,这件事定然是北夏摄政王使诈,引人上钩。
马延亮不听,他觉得这一次是他们出兵犯境攻下西疆的大好机会。
西凉已经觊觎西疆这一块地太久了。
他们在边境此处滋扰此地也太久了。
现如今,他终于等到机会了!
拿下西疆这一块肥地指日可待。马延亮如是想着。
马延亮为主将,军令如山,其他人虽有异议,但无人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