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表现一下你的忠心。”
许怀仁意有所指。
“这是自然,我会让许郡守看到我的诚意。”
“那便好。”
....
从地牢出来之后,外边天色已黑,一轮弯月挂在天空,照亮了整个大地。
书安康一脸担忧地问向许怀仁,“许郡守该不会是真答应救下郝今傅吧?郝今傅牵涉的是插手了朝廷的赈灾粮一事,这可是天大的死罪,若是郡守应下帮他逃脱,恐会惹祸上身.....”
许怀仁冷声一笑,侧头道,“计谋而已,书管家你都信了,看来我的这一出戏唱得还不错。”
书安康微微抬眸对上他的那一对阴冷的眸子,忽而心下漏跳一拍,他连忙低头,道,“郡守机敏,是老夫多虑了。”
“无妨,你担忧本官,也是正常。”
“是。”
...
许怀仁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也照不透的晦暗地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棋子?放他一条生路?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答应他的条件,只是为了暂且稳固他的情绪,免得他老是在地牢中说自己是冤枉。
若是任郝今傅一直叫嚣喊冤下去,次数多了,恐怕还真会惹出什么事端。
让郝今傅担上此罪,他就可以一劳永逸地革除掉此人。
日后,他便可以将自己人提拔成海鲜水产司属仓库主事,届时,一切行事都会方便许多。
更何况,这也是上头的意思...
细细回想往常这些年,因为这个死脑筋的郝今傅,他都不知少赚了多少银子。如今郝今傅这根钉子被拔除,那他的赚钱之门便算是大开了。
一想到日后能在海港那边捞得数不清的油水,许怀仁内心不免激动万分、
......
许怀仁紧接着去探视郝今傅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左云卿与赵竟耳中。
“你说,这个许怀仁会不会相信郝今傅的话?”
左云卿捏着一颗圆润的珠子,双目尽是担忧。
赵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会信了。”
“若是不信,那许怀仁应当不会答应郝今傅了。”
“不,他会答应的。”
“为什么?”
“因为许怀仁也担心郝今傅老喊冤,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所以,许怀仁会假意与郝今傅合作,目的是想让郝今傅消停喊冤。”
“原来是如此。若是这样,那我们的计谋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左云卿若有所思。
赵竟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这时,林成风匆匆走进来。
“主子,王妃娘娘,属下已经将郝今傅的家属悉数带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且有专人把守。”
“好,干得不错。”赵竟点点头。
左云卿思索问道,“郝今傅的夫人可有问什么?”
“回禀王妃娘娘,郝夫人什么都没问,只不过看她神情倒是很忧心,属下猜她应当是知道些什么。”
“自家夫君彻夜不归,家中又有人来搜查,只要不是个蠢人,也能猜出其中一二。不过,她对自家夫君的去向既然不闻不问,倒是让我好奇。”
左云卿若有所思。
林成风纠正道,“王妃娘娘,那郝夫人并非不闻不问,只是她每次想问又欲言又止,似乎是担心听到不好的消息。属下觉得最近事情还未定论,不好与她说,因此便什么都没说。”
“原是这样。成风,你做得好。”
左云卿对着林成风竖起了大拇指。
自打从义安郡回来之后,林成风确实是更成熟了,虽然面上仍有孩子气,但行事处事更加成熟了。
林成风收到夸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料抬眸却瞧见一记冰冷的眼神射来,林成风赶忙低头行礼,“主子,王妃娘娘,若无其他事,属下先行退下。”
说罢,不等赵竟与左云卿反应,林成风便一溜烟地跑了。
左云卿看他一瞬间便消失在视线之内,心下不禁疑惑,这个林成风,跑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要追杀他。
只有林成风自己知道,主子的那一记警告眼神,可是比追杀还要恐怖呀。
林成风一溜烟地跑了,跑之前还嘭的一声将门给带上了。
左云卿回过神来,问向一旁闭目凝神的赵竟,
“夫君,接下来,我们除了等还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只等。”
等待时机成熟,一举将人拿下。
等待朝廷的官员南下,等待他们的审查宣判。
“那我们是要继续待在义安郡?”
“嗯,三千石粮米是朝廷拨下的赈灾粮,但此粮却被人盗窃窝藏,此案重大绝不简单,本王必须镇守义安郡。”
赵竟微微昂头,眸光清冷。
片刻,他又抬手摘下面上的薄银面具,露出一张俊俏清冷的面容。
对上如此俊俏的脸庞,左云卿却因想起梅丰县的一众病患,难得没空欣赏,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
赵竟觉察到她的异样,便说,“云卿可是在担心梅丰县的灾民?”
左云卿颔首道,“不错,梅丰县的病患一个一个接着好转,但是也有好些病患病情过重,我实属是有点儿担心....”
之前在现代医院工作时,她没少见过一些怪事。
有些人做完手术,病情刚好转,其主治医生却因其他事离开了本市,那这些个病人很大概率会忽然复发大病。
而那些主治医生没有离开本市的病人,病情则没有很大变化。
这些事情怪得很,很难不让她多想。
这个多想的毛病也随着她穿越到了这里。
这会儿她是真的有点儿担忧,她离开梅丰县太久,那些病患们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若是担心,那我让宋奕之明日一早便将你送回去梅丰县?免得你整日整夜心神不宁的。”
赵竟抚上左云卿微皱的眉头。
左云卿内心是不想的,可是话到了嘴上却变成了,“好,意安,多谢你能理解我。”
“夫妻之间,不就是相互理解么?这不是你之前教我的么?”赵竟轻轻亲吻了一下左云卿的额头,道。
“是么?”左云卿抬起头,露出一双狡黠的双眼,“我怎么不知道我曾经说过?”
“不记得?不记得的人可是要被罚的哦~!”
赵竟刮了刮左云卿的鼻尖,眸眼间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