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死人了(1 / 1)

方铜两口子已经不关心这事了,头名都拿了,还要咋?

哦对,头名是有奖励的,万宝楼给的两匹蜀锦。

蜀锦是贡品,不能说有市无价,但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但好在方铜大小是个官,家里人用蜀锦也不算出格。

两口子美滋滋坐上马车,要回小院收拾东西。

“媳妇,你可真厉害啊,能赘给你,是为夫的荣幸。”方铜拉着媳妇的小手夸。

“噗呲。”钱凤萍被逗笑:“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我媳妇能和一群男人比手艺,其中还有御厨啥的,都能赢,谁能做到?”

“媳妇,你不知道,你在台上说完话,多少人眼睛都亮了。我胸膛都挺得更高,骄傲啊。”

“我命好,闺女活泼,儿子聪明,媳妇大气,背后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

“不对,媳妇,你这以后就出名,面对的诱惑就多了,你可不能动摇啊,我才是你亲亲夫君。”

方铜一套甜言蜜语,哄得钱凤萍羞红脸。

“不会的,能和你成亲,也是我的荣幸。”

“村里人都说你是福星,我觉着也是,你赘进来,家里日子才越来越好。”

“你先是我的福星,才是村里的。”

钱凤萍羞涩却认真。

车里俩人含情脉脉,外面的车夫抖了好几下,太肉麻了。

他也成亲许多年,怎么从没和媳妇这么……热乎过。

刚走神的功夫,马长长嘶鸣一声,失控的狂奔出去。

马车顿时颠簸起来,车夫使劲拉缰绳,“吁”!

可不管用,马越来越疯狂,车夫直接被甩了下去。

车里的两口子也撞在一起,疼的眼冒金星。

一位老人出站在马前。

同时,暗处有人影矫健的踏着屋檐飞过来,骑在马上,手中寒光闪过。

下一秒,马头被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死人了!权贵当街纵马撞死人了!”

惊呼声传来。

只见那位老人已经倒下,有好事者去扶他,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钱凤萍两口子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京兆府。

“砰!”

惊堂木重重敲在桌上。

京兆尹——岑巩一脸肃穆,威势逼人。

“堂下何人,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方铜额头都磕的青紫一块,但头脑却十分清醒。

他们两口子遭人算计了。

“在下九品行走农监,这是我的妻子。”

他拉着钱凤萍拱手行礼,并不下跪。

本朝律法,秀才见官都不用跪,何况他是朝廷命官。

九品小是小了点,但特权还是有的。

岑巩微微颔首,刚想开口。

公堂外传来哭嚎声。

“爹,爹!您老死的好惨啊!”

“爹,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您就是出门听个戏,人就没了,儿子我还没尽孝呢!”

两男子哭的情真意切,让围观的百姓动容。

子欲养,而亲不在,人生大痛啊。

衙役问明情况后,进堂汇报。

岑巩听完,蹙眉:“让人进来吧。”

两个中年汉子一进来就跪下。

“草民张四!”

“草民张五!”

“求大人为民做主,我爹不能白死啊!”

说着,两人还狠狠瞪向方铜夫妻。

方铜一点不怂,冷淡看回去。

“稍安勿躁,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岑巩神情严肃。

“方铜,本官问你,事发时状况如何,详细描述,不可遗漏半分。”

“是。”方铜应了声。

“当时我和妻子正在车里闲聊,马车突然加速。”

“我和妻子撞的不轻,不等发问,先听到了车夫驾马声,然后似乎有什么甩飞。”

“等我们二人出来,就见马头,马头被砍下,鲜血四溅,一老者倒在马前,生死不明。”

他说的很详细,全是事实。

岑巩颔首:“车夫何在?”

方铜不知道。

有衙役回禀:“会大人,车夫被甩飞出去,断了一条胳膊,有我们的人看管,在药铺治疗。”

“嗯,传目击证人。”岑巩吩咐。

当时第一时间去扶老者,并判断对方死亡的人被带进来。

“见过大人!”男子跪下。

“报上名来。”

“草民陈大郎,住在棉二街柳条巷三十五户。”

“嗯,当时你都看到什么,如实叙述,不得有添油加醋,刻意隐瞒之处。”

“草民当时在旁边摊位,挑选面具,一扭头,见马车疾驰,车夫还在拉缰绳,马车越跑越快,一个老者正在前方,已经避不开,直接倒下了。”

“还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二话不说把马给杀了。”

陈大郎的叙述,就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了。

“本官问你,可有见到马撞到人,或者马蹄踩人?”

岑巩在京兆尹的位置待了许多年,自然知道细节的重要性。

陈大郎使劲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张四兄弟瞪大眼:“你可得如实说,没撞到我爹怎么会倒地?还直接咽气!”

“大胆,本官让你们说话了吗?不得干扰目击证人的判断。”

岑巩面色不善瞥了他们一眼。

两人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陈大郎跟着抖了抖,仔细回想道:“大人,小的当时在马左侧,视线受一定阻挡,没看到马车是否撞到人,但绝对没踩到人。”

“嗯,黑衣人出现杀马在前,还是老人倒地在前?”

岑巩再次发问。

陈大郎迟疑:“应该是,同时?当时小人看到马头落地,吓得后退一步,才注意到老者倒地。”

岑巩却问:“也就是说,你没看到黑衣人先控制住马,还是老者先倒地?”

陈大郎点头,是这样。

“本官问你,老者断气,你可认识方大人?为何当街大喊,有权贵纵马撞死人?”

岑巩目光凌厉,似乎能看透人心。

“小的,小的当时见马车华丽,马匹强壮,就觉得车里之人不简单。情急之下,就喊出来了。”

陈大郎脸色有点白,似乎后知后觉发现自个得罪人了。

岑巩没再问他,看着堂下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为何杀马?”

黑衣人没直接回答,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

自有衙役接过,奉给大人。

岑巩接过,眼皮跳了跳。

“小人将军府护卫。”黑衣人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