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季司深唯一的亲人,季徽音自然是要来参加的。
她坐在上座,看着两人向她拜堂,眼里是止不住的热泪。
而她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那被红纱遮盖所有面庞的脸上,像是恨不得此刻就过去,将人好好瞧瞧。
季徽音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新人送入洞房过后,季徽音也要回皇宫了。
临走前,她很是不舍。
再等等。
等下次,她就能真的见到他的孩子了。
她就能好好和他说话了。
没关系,再等等。
季徽音离开时,还给季司深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
一旁的嬷嬷靠近季司深,附耳说了几句。
季司深:“……”
“洞房……你要是敢伤了他,别怪我这个姑姑翻脸不认人。”
季徽音将人警告两句之后,这才和嬷嬷离开。
而季司深摩挲着手里的小东西,有些好笑。
他又没打算弄伤容容。
再说了,姑姑是如何认为他要做那一方?
季司深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越发的雀跃起来,哼着小调回了新房。
至于宾客,自然有人操心。
他得让容容知道他是谁了。
季司深回新房的时候,在目光触及坐在婚床之上的人时,心里一惊,几乎是瞬移般的出现在了月蘅容身边,就这么空手握住了月蘅容刺向自己的匕首。
月蘅容不给自己半点儿活路,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刺向自己,所以季司深握得极紧,生怕那刀刃窜出去,刺向那脆弱不堪的人儿。
月蘅容完全没有意识到季司深会忽然出现,透过薄纱瞧着季司深向下滴着鲜血的手,心里一惊,登时松开了手。
“你……”
季司深顾不得手上的伤,握着匕首,背在身后,像是害怕自己扔掉,月蘅容还能捡回来似的。
季司深赶紧用另一只手掀开了月蘅容眼前的红纱以及流苏,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是我。”
季司深眼里溢出的都是心疼与担忧。
他的视线在月蘅容身上扫视着,害怕自己回来前,他已经伤了自己。
月蘅容瞧着季司深那张脸,整个人都呆住了。
脑子一瞬间空了,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是……是他……
季家那个纨绔是……是他?
季司深皱着眉,满脸的自责。
“抱歉,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是我的。”
“是我要娶你,你要嫁的也不是别人。”
季司深有些后怕,若是他回来晚一些……
某人果不其然,还是玩儿脱了。
月蘅容终于反应了过来,呼吸都开始急促了些,那眼泪竟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季司深瞧着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擦拭着他眼角滑落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容……月月,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
月蘅容却是忽地笑了起来,原本毫无光亮的双眸,燃起的都是希冀。
原来,他没那么坏。
原来他心动的,一直都只是一个人。
原来他说的光明正大,也不是骗他。
月蘅容看着季司深的目光是汹涌而来的欢喜与缱绻。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