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神明啊！”

听到叶馗的话语，御魂神顿了一下后，露出了一抹复杂无比的笑容：“是曾经庇佑人类，给这个世界带来安宁的神明啊！”

“就像我刚才询问过你的那个问题……”

祂好似太长时间没有保持这般状态，已经不太习惯。

在整片空间猛然黯淡了刹那后，御魂神再度恢复了神奈御子的模样。

她咳嗽了一声后，很是疲惫的重新盘腿坐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只要是神明，都应该被碎尸万段？”

御魂神抬起头，看向了叶馗。

叶馗沉默，没有回答。

“哈……”

御魂神苦笑一声：“我刚才的样子，你应该见到过了。”

“但我们最开始，也不是那般模样。”

“在我们诞生之初，也是庄严威仪，慈爱怜悯，毕竟，我们存在的意义和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人类实现，他们最为真挚，也是最为简单，安宁幸福的愿望。”

“不过……”

说到这里，祂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怀念，但很快，怀念便被痛苦所笼罩。

“信仰带来了污染？”

未等御魂神开口。

叶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仿佛猜到了什么，平静的看向前方坐在地上的神奈御子。

“唉……”

神奈御子一叹。

祂没有直接回答叶馗的话语，而是轻声再度开口。

“人类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生物，起初，他们纯粹简单，愿望更是单纯可爱。”

“但很快，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在逐渐脱离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际遇后不久……”

“各种各样不堪入耳，令人作呕，宛若天方夜谭般的愿望与欲望，就不断涌入了我们的脑海。”

“起初，我们面对这一切，还能够处理……”

“但随着信徒越来越多，即便是神明，面对每日在自己脑海中不断回荡的声音，也逐渐开始无力抵挡。”

“当然这一切不能全部归罪于人类。”

“毕竟，作为神明，我们同样深深沉沦于信仰带给我们那无所不能的强大力量当中……”

“为了获得更加纯粹的信仰，我们开始满足信众那些，愈发过分的祈祷。”

“甚至，为了争夺信仰与更加强大的力量，我们还发动了战争……”

“尽管我们隐隐察觉到了异样，但却也没有任何在意，因为我们都沉沦在那无所不能的力量当中。”

“我们认定，只要足够强大，便能够解决处理掉一切麻烦！”

“但终究，我们还是小看了信仰中的污染，更是小看了潺潺溪流汇聚而成的浩瀚江海！”

“当异变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神奈御子笑着说出了这一段话，也不知话语中是自嘲，还是懊恼。

“神明逐渐失去理智，只剩下扭曲与污染。”

“带来的也不再是安宁与幸福，而是……”

“毁灭。”

……

她平静的声音，在整片幽邃的空间内，不断回荡。

听着神奈御子的话语，叶馗再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

“神明……”

他才抬起头，再度看向了前方的神奈御子：“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