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善没有否认。
“老天爷给了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你却用来设计我。”
“我能怎么办!当时那种情景,换做你,你也会那么做的!”宓芬崩溃喊道,“如果我不去选秀,全家都会死,只有你去!”
“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祸心?如果你真的想解决,可以跟我商量,不过,像你这种从小到大,都自觉高人一等,不将我们这种人放在眼里的,自然只会草率地决定,让我替你去死。”
宓善说完。
宓芬无言以对,捂着脸:“对不起,现在你的人生比我完美。你还想怎么样?”
她自认无力反抗。
以宓善现在的身份,就算是要她的性命,也是一句话的事。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的妻子。
没有武状元,也没有御前侍卫统领,
更没有诰命夫人。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宓善浅浅一笑:“我没有想把你怎么样,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亦不过是我当年所承受过的。不要把别人的人生想得太好,你没经历过,不知全貌。”
宓芬握紧拳头,不再说话。
难得进宫一趟,他们打算用完晚膳再回去。
坐在一起吃饭时,张涧月的眼睛,几乎要黏在宓善身上。
总是讨好地给她夹菜。
宓善冷冷拒绝:“薰儿,把他碰过的菜拿去丢了。张涧月,别再给我夹菜。我不吃。”
张涧月面色一僵。
“就算是姐夫对你的关怀也不行吗?”
宓善听这话简直想吐。
结束晚膳后,宓善在院子里散步,却发现张涧月还没有离开,而是远远跟着自己。
薰儿厌恶地皱眉:“娘娘,他怎么还粘着你,从前就是,现在还不死心。”
宓善蹙眉,眼底也划过一丝厌恶,而后轻笑。
对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而后,薰儿点头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有点不放心。
宓善握了握她的手:“没事,去办吧。”
“喏。”
薰儿离开后,宓善转身进了一间厢房。
张涧月见状,也跟了进去。
“善儿。”
黑暗中,看见女子站在床边,张涧月没克制住,冲了过去,想要从背后抱住她。
宓善冷着眼避开他。
“你躲我?我以为你是故意来这里,给我一个机会。”
“你想得太多了,故意擅闯本宫的住处,你怕是活腻了。”宓善冷眼注视着他。
“善儿,别装了,你从前最是喜欢我了,如今我成了皇宫里的侍卫,以后我们相处的机会多着呢,皇帝年纪也大了,他又有那么多女人,肯定顾不得你,你可以找我。”
宓善冷笑。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宓芬一脸愤怒地冲进来,一个大耳刮子落在他脸上:“张涧月,你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我们马上就要和离了,是你说的,我没考上武状元就分开,现在你也管不了我。”
“她管不得,我来管。”宓善冷眸泛起寒意,望向屋外,“阿婵,动手。”
阿婵如今是御前侍卫统领,平时还挺忙,没什么事也见不到她,所以,特意让薰儿请她过来。
张涧月睁大眼睛,望着从外面走近来,一步步来到他面前的女子。
“是你!”
赛场上,他多次输给她,印象深刻,深恶痛绝。
“都是你,要不是碰上你,没准武状元的名号就是我的。”
“就凭你?一个倒数第二的吊车尾。”
宓善淡笑:“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你要杀我?”张涧月这才感到恐惧。
阿婵一刀捅入他的腹部。
宓芬还不解恨,从阿婵手里夺过刀:\"让我来!”
想到之前被张涧月羞辱毒打,她恨不得将他凌迟而死。
张涧月万万没想到,今日会是他的死期,颓然倒在地上,捂住腹部,却堵不住那好几个流血的窟窿。
“你们竟敢……”
“有何不敢,你冒犯德妃娘娘,闯入她的宫殿欲行不轨之事!我们不过是将你就地正法!就是皇帝来了,也没得错处挑的!”
“反而只会累及你的家人!将你全家砍头!”
张涧月眼底闪过绝望:“我不信你们可以只手遮天,来人!来人啊!”
宓善一个眼色。
阿婵直接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血溅了宓芬一脸。
宓芬却出奇地冷静,甚至没有掉一滴泪,反而大笑起来。
“解脱了。”
“我终于解脱了。”
她不用再纠结张涧月是否愿意和离,
也不用再回到他那个暗无天日的家。
“宓善,这一回,我真该好好谢谢你。”
“我不是为了你。”宓善眸光冰冷,“而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她早就想手刃了张涧月这个绝世渣男。
只不过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他主动撞上来找死,她怎么可能错过。
张涧月怕是也没想到,他的死期会这么突然地来临。
“现在这尸首怎么处理?”
“就说他欲对本宫行不轨,被本宫下令处死,让人拉了丢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宓善没让野狗啃噬他的尸体,已经算仁慈的了。
“活该,他以为宫里跟外面一样呢。”
“一个小小侍卫,也敢对皇帝的女人动手动脚!”
熏儿呸了一声。
叫了人来,将尸首拖走。
阿婵是侍卫统领,所有侍卫见了她都要低头。
起初还有人不服,只觉她一个女人凭什么。
得知她是圣上封的武状元,且武功过人后,都不敢再多话。
这件事。
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她蹙眉:“德妃越发的娇纵了。那张涧月。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姐夫,怎可让人一刀砍死作罢?”
“说是对德妃起了色心,死有余辜。”
“那也该告诉皇上,让皇上定夺。再不济。宫里还有本皇后。岂容得她如此。将本宫置于何地?”
沈嬷嬷知道,皇后素来对宓善不满。
这是故意要挑她的事。
找个借口拿拿她。
“把她带来我宫里。”
“喏。”
沈嬷嬷离去,没过一会儿,将宓善请来。
皇后懒懒瞥了她一眼。
“给本宫跪下。”
“在宫里任意杀伐,不向本宫请示,你可知错?”
宓善垂眸:“臣妾不过是处置一个色狼,难道臣妾作为一宫之主,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这后宫归根究底。只有本宫一位掌权者。你如此行事,谁知道,你是真受了委屈,还是跟那张涧月有私情,才急于杀人灭口。”
皇后冷冷一笑,
“本宫早已派人调查过,在入宫前,你和他曾有一段情,还有过婚约。
不知皇上,是否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