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黑水堂”总部。
于家三子,尽数覆灭。
只留下一个打残的长子于天龙,是对于八爷的警告。于家的结局,已经是一个固定的剧本了。
叶云大胜归来,正准备策划下一步的复仇计划。他坐在一间独立的房间内,闭目养神,调整气息。
此战过后,潞州于家,在叶云的“生死薄”上,几乎就算案板上的鱼肉了。
现在需要提防的,一是幕后主使“尊主”忽然发难,二是金陵南宫世家的援兵。
想起了“尊主”,叶云的心头涌动着一股奇特的感觉。一半是修武者挑战更高级别敌手的兴奋,一半是强烈的憎恨。
手机响起,对面是姚科兴奋的声音。
“叶哥,那两块石板的破译工作,比预想的要快!我导师果然非同凡响,一些小细节,就连我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
姚科带来了喜讯。
“再接再厉!”
叶云心里很是欣慰:若是能破解两块石板的武功,自己的修为就能更上层楼。面对“尊主”的时候,就能取得更大的胜算。
“只是,根据导师所说,若是按照石板上的穴位顺序运功,大概率会真气暴走,筋脉尽断!教授说了,石板上的东西,不管是医道还是武道,总而言之就是十分邪门。”
姚科提醒道。
叶云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殷灵和徐晨皓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带来了一个奇怪的情报。
“典狱长大人,属下刚才翻阅黑水堂记录的信息,昨晚的夜光酒吧,发生了一起奇怪的案件。死者名叫孟亨,是二郎拳门的一个弟子。”
殷灵站在叶云跟前,有些局促不安。
“江湖仇杀,本是寻常。”叶云冷冷的回复道。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既然修炼武道,就该有这个觉悟。
更何况“二郎拳”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
“典狱长大人,孟亨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但也是颇得师门真传。他的死法……颇为奇怪!不是被打死或刺死的!”
殷灵的声音有些干涩,看得出来她在恐惧。
“什么?”
叶云皱眉,面色不善。
殷灵手机的图片上,展示着几个干尸模样的尸身,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甚是可怖,应当是死前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即便是心如铁石的叶云,也打了一个寒战。
“孟亨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全身的鲜血,才变成这个模样的。一起死亡的,还有他的两个女伴。”殷灵声音干涩。
若是修武者之间的仇杀,殷灵本不放在心上。然而这种死法,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一旁的徐晨皓缓缓开口,面色凝重:“难道是……吸血鬼?”
殷灵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把脖子缩了缩。
真刀真枪地厮杀,殷灵不惧。然而这种“灵异”的东西,似乎在令人害怕。
“哼!唐三太爷的寒冰真气,能把人冻成冰柱,大梵的剧毒真气,能把人化成血水。这种干尸,倒是别出心裁了。”叶云冷冷道。
“典狱长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不是鬼怪,而是一种邪派的武功?”徐晨皓眼睛发亮。
叶云微微点头,目光收缩。
徐晨皓搜索“黑狱”的资料库,发现龙城附近,这一年来发生过多次“干尸”凶案,死者都是身负武功之人。
“哼,这龙城和潞州一带,除了黑水堂和于家,难道还有第三方力量?”叶云冷哼一声,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殷灵,晨皓兄弟。一是告知王堂主,加强戒备,责令弟兄们行事要万分小心。二是搜集邪派武功和组织的情报,判断行凶者为何人。”
叶云面色深沉,发号施令。
夜色深沉,潞州于家。
于天龙的床前,剑拔弩张。
于家家主于八爷,正和一个自称“血族使者”的诡异的黑袍面具人对峙。
“哼!血族什么的,老夫压根没有听过。”
于八爷盯着对方,难掩眸子里厌恶之色,暗暗将真气凝聚在双掌,蓄势待发。
这“使者”的风格和做派,一看就是邪派人士。
此人的轻功和身法如同鬼魅,动作轻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于家戒备森严,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自己身边。若是抱有敌意,于家的末日就该提前来到了。
“于家主,天下之大,好手如云,切不能做井底之蛙。如今于家危在旦夕,本使者深夜来访,是想给于家提供一条反败为胜的康庄大道。”
那黑袍面具人笑声嘶哑,令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们于家虽然时运不济,可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若是真心拜见,何必深更半夜打扮成这个样子,鬼鬼祟祟前来!”于八爷厉声呵斥道。
“呵呵,于家主,莫要色厉内荏,你们于家已经无牌可打了。沁源山一战,六合阵一败涂地,三子尽丧,若是叶云上门,请问你可有防御之策?”黑袍人的笑声仿佛夜鸟啼鸣。
“你怎么知道……不用你管!”于八爷咬牙道。
“于家主,你们幕后操控一切的尊主,已经抛弃你了。你的盟友金陵南宫世家,早就跟东瀛人勾结在一起了,也在坐山观虎斗。叶云的实力还在不断增强,潞州于家,覆灭在即,谁也挽救不了。”黑袍人声音带着一股蛊惑之意。
于八爷不语,只是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的肉中。
“哼,我看你这怪物就是不怀好意,难道是叶云小儿的走狗?”
于八爷双目放光,忽然出手,使出了“六合拳”中的“抚云手”,掌法飘忽,朝黑袍人当胸打去。
“呵呵,于家主在考究本使者的武功么?”
黑袍人呵呵一笑,手爪一抖,接住了于八爷的掌法。
“不过如此!”于八爷冷哼一声,催动真气,准备将对方震飞出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于八爷引以为傲的真气,竟如冰雪遇火般消融,只感觉自己的真气和气血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向外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