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前世十七刀,还了(1 / 1)

城南某宅院门口。

温雪菱一身黑衣带着阎泽等人出现。

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蛇腥气,她就知道聂笥在里面无疑了。

奴城三位城主再厉害,依旧受制于皇权。

未得圣昭不可私自出奴城。

那三位城主也都不是相互交心的好兄弟。

彼此猜忌,互相制衡。

聂笥为了温锦安私自出城多次,此事若是捅出去,别说皇权不许他忤逆,就是城里另外两位也不会放过他。

他能带出来的自己人不多。

而对这些人的功夫路数,没有人比温雪菱熟悉了。

上一世,她可是在聂笥底下这些人手里吃尽了苦头,什么招式都见过。

温雪菱不懂功夫,但是她记性好。

把这些人攻击防守的招式,全部都画出来交给了阎泽。

今夜就是她为上辈子的自己讨利息来了。

前些日,子蛊陆陆续续死了那么多,聂笥体内的母蛊必然暴躁。

聂笥身为寄生之主,他也必将会遭受百倍反噬。

果不其然。

她找到聂笥时,他正盘腿坐在床榻上治疗内伤,其所在四周围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蛇。

他体内的母蛊受蛇毒制衡。

一旦蛇毒不够,便会在他体内经脉中四处游窜,等到进入脑子也就药石无医了。

屋内,聂笥上身未着衣衫,肌肤上都是这些蛇的毒牙留下的黑印。

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苍白如纸,透着诡异的病态。

他睁开双目,如同看死人一样的冰冷视线,紧紧盯着刚走进屋的温雪菱。

聂笥知道她是温锦安最恨的人。

他正值抵抗母蛊反噬之力的最后时刻,无法动弹,漠然说道,“你来做什么。”

温雪菱扬了扬唇笑着说道,“看来无需我多言,聂蛇主已经认识我了。”

两人打量着对方都不曾继续开口。

屋内空气凝滞半晌,陷入死一般寂静,唯有毒蛇吐着蛇信子的嘶嘶声。

聂笥召唤蛇宠攻击温雪菱,迟迟不见动静。

随着她步步靠近,它们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瑟缩到了角落。

这也让聂笥对她多了几分忌惮。

她能如此顺畅进屋,且没有听到屋外一点动静,想来他的人都已经被她解决干净了。

聂笥眯起的眼睛里透着浓浓危险气息。

“你既知我是奴城蛇主,还敢靠近,不想要你这条贱命了吗?”

他话音落下啊时,温雪菱也已经来到了床榻边。

看着他因痛苦而变得苍白如雪的脸,俨然只剩下最后几缕生机。

她嘴角依然含着笑意:“我自然是珍惜自己这条命,不过聂蛇主的这条命,就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

现在的男人,就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他驭蛇的本事来源于体内母蛊,同时也受制于母蛊,此刻更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滚开!”聂笥最不喜女子靠近自己的身体。

话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利剑。

温雪菱不徐不疾伸出手,一把捏住聂笥的下巴,“聂蛇主还真是脾气暴躁呢。”

三个月前,慕青鱼离开丞相府时,已经按照她给的药方,研制出了对付聂笥体内蛊虫的秘药。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瓶,能直接杀死聂笥体内那条厉害的母蛊。

没有了母蛊,他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操控群蛇。

失去了驭蛇的本事,别说是奴城蛇主,他就是连普通江湖侠客都对付不了。

常年用毒滋养体内的母蛊,聂笥的身子就是强弩之末。

他也察觉到了温雪菱要毁去母蛊的意图,视线紧抿着双唇,死死咬住牙关,在做最后的挣扎。

想要避开她,便只能停止以蛇毒喂养母蛊的手段。

那他这几日的付出便白费了。

聂笥的眉头越皱越紧,想问又不敢张开嘴巴,就怕她把药倒进他嘴里。

怎么可能!

他体内的母蛊是杀不死的!

温雪菱也不着急,外面他的人都已经被阎泽等人控制。

屋内这些蛇也不敢对她动手。

受伤的聂笥虚弱至极,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就在聂笥下定决心想要先弄死她时,温雪菱已经拔下头顶的簪子。

按下顶端暗扣,刀片滑出,狠狠插进了他的胸膛。

母蛊就被聂笥困在距离心口三寸之处。

温雪菱用的这支簪子,就是之前扎进温敬书心口的那一把。

只不过这次多抹了一些要命的毒。

恰好,能够让聂笥体内的母蛊变得更加暴躁,这下子可就不是聂笥想放弃就能放弃的了。

巨大的痛苦如同暴风雪一般来势汹汹,抽走了聂笥体内所有的气力,令他躲无可躲,只能被动承受这狂风暴雨肆虐般的痛苦。

他一口黑血呕了出来。

幸好,温雪菱躲得足够迅速,不然这些黑血就要喷到她脸上了。

在聂笥以为这已经是最痛苦时刻之际,温雪菱让阎泽进屋,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她亲自把瓷瓶里的秘药,一滴不漏灌进了聂笥嘴里。

“咳……咳咳!”

药刚入口他就察觉不对劲,抬头震惊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少女。

“你怎么会有这个药!”

聂笥心口泛起一阵一阵的抽痛,浑身忽冷忽热,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盯着她的眼神,充斥着难以置信。

温雪菱看着他心口处的肌肤下,被激怒的母蛊不停挣扎,俨然已经有了突破最后关卡的可能。

她目光在聂笥嘴角止不住的黑血停留,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温雪菱冷冷道,“自然是特意为聂蛇主准备的。”

效果很不错,立竿见影。

聂笥还在妄想压制体内的母蛊,召唤更多蛇宠来咬他,可惜那些蛇根本不敢靠近。

他知道,温雪菱身上还有什么厉害的宝贝,让他的蛇宠们忌惮、恐惧。

“你到底是谁!”

聂笥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温雪菱好似对他的一切都很了解。

她居高临下睥睨跌坐在床榻的男人,凉凉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想要你死便可。”

“想要我命的人那么多,你又算什么东西!”

到了这时候,聂笥还不忘逞口舌之快,语气里满是瞧不上她的讽刺。

温雪菱并没有被他气到。

她稳稳接过阎泽递过来的锋利匕首。

想起前世聂笥在她脸上划下的十七刀,每一刀深可见骨,痛入骨髓。

眼里锐利骤然闪过。

刀随之落下。

伴随着一道凄厉的吼声。

温雪菱以牙还牙,给了他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