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多久了？
柯离没去记时间，不过既然现阶段完成，那便该回去一趟了，本来她们来到现实之后，他也准备回现实一趟。
“「秩序」，原初十二界第五阶段何时可以开始？”
「预计一天之后，融合便可完全完成，从而开启下一个阶段。」
“一天吗，时间上来说也够用了。”
与她们的见面，一天便能够将一切都处理好，无论是期待还是希望，原定的计划不能有丝毫迟疑。
“世界融合完成后，告知我，直接开启维度之基最后一个阶段的计划。”
「遵您所言。」
“在此之前，一天的话，去见见她们吧。”柯离喃喃着，破碎虚空而去。
回归现实的途中，柯离不自用手臂按住自己的心脏。
忍不住想到：见到这样的自己，她们应该会失望吧？哪怕已经见过自己的投影了，毕竟现在的我，比薇缇薇投影中的模样，还要淡漠。
“但承诺得履行，反正现在的我，也无法再感受到情感这一点。”
无尽虚空的距离此刻对柯离而言已不算什么，未花费多少时间，柯离已然立于六号世界外虚空。
望着体积已经庞大数十倍的六号世界和其余十一个世界，他知晓现阶段的计划已然完成得差不多。
十二世界之上，秩序之神见柯离回来，向着柯离行着古朴的礼。
“恭迎您的回来。”
柯离微微点头：“去接着忙你的事吧，接下来的一天，我处理一些私事。”
“是。”
柯离没再多废话，一步迈入六号世界之中。
视线跨越空间，看到他重要的人们。
李晨阳作为联邦的最高决策者，正在奔赴于各种会议，韩林陪在他的身边。
同样跟在两人身边的，还有卡洛琳、柯玲、柯海伯父、木静伯母、安晴……他们正在与其余融合世界讨论经济问题。
外公正在中央都柯家的院子中独自度过午后。
小梦和妍依旧昏睡在世界之塔顶端中央的血之棺中。
“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我也没必要再去打扰他们。”
“薇缇薇，她正和她们在一起吗？那便去见见她们吧。”
一步迈出，向着薇缇薇等人所在位置而去。
于此同时，身处会议中的李晨阳等人皆望向天幕。
知晓之人皆知道，这个世界的传说——【灯塔】的离神回来了。
韩林：“演狗，他回来了。”
李晨阳：“是啊，应该是最后一轮融合即将结束，他来要开启下一阶段……顺便去见那几位的。”
韩林：“他的存在，变得更加虚幻和超然了。”
闻言的李晨阳沉默，这一点他也能感受得出，但已经约定好了的，各司其职。
李晨阳：“继续吧，融合即将结束，我们赶紧处理好这些事。”
韩林：“嗯。”
卡洛琳和柯玲，望向天幕，感知着熟悉的人回来，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卡洛琳：“说好了的，无论你变作何样，我们永远等着你将她们带回。”
柯玲：“堂哥……”
…………
世界之塔的顶端，薇缇薇众女正站在这里。
突然间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力量出现在此界范围内，众女不自望向天幕。
何慕、莉莉丝、艾薇、苏宁宁、九条悠璃望向天幕，先是疑惑，而后便是忍不住的惊喜。
薇缇薇嘴角微扬：“总算回来了，看来周围的失落世界暂时是告一段落了。”
下一秒，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跨越空间出现在世界之塔顶端，站在众女的身前。
“薇缇薇，我回来了。”
“嗯。”薇缇薇率先来到柯离身边，拉过柯离的衣领，吻了柯离一下：“我在城堡等你，处理好自己曾经的承诺。”
“嗯。”
薇缇薇离去，回到血色城堡等待，将此地留给柯离和眼中带着晶莹泪珠的五名少女。
面对五名少女，面对曾经让他心动，愧疚和给出承诺的五名少女，柯离尝试着摆出一个昔日的表情，却发现除了淡然，他什么也做不到。
歪了歪头，柯离道歉：“抱歉，我本来想在见你们的时候摆出一个对你们而言勉强还算熟悉的表情……但发现现在的我好像做不到。”
痛苦吗？柯离不知晓，他就连道歉的话语也平淡如死水一般。
可这样的举动，落到五女的眼中，却让她们的心莫名的刺痛。
柯离淡漠的状态又加深了，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而是本能的。他真的连有一丝波动的表情都无法做出了。
五女的泪水忍不住的落下。
“好吧，我本该预料到的，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曾经的那个柯离已经不见，我也找不回来了。”
望着落泪的五名少女，柯离自然认为她们是在失望，是期望破碎的表现。
原本以为，看到她们失望之际，现在的他内心会出现一刻的波动……结果却是依旧淡漠。
如果说之前他的情感只是稀薄，现在好像是真的不存在了……
“……我好像不该来的……”
“对不起，柯，没在你身边陪着你……”何慕突然抱住柯离。
“对不起？为什么？”
他不理解，但众女也不需要他理解。
“没能在你最孤独的时候出现，真的对不起，柯离大人。”莉莉丝边抹着泪水，边抚摸柯离的脸：“明明您在我们最痛苦的时候出现。”
艾薇将血色的红线靠在柯离的手腕，轻轻摘下：“这是您的礼物，艾薇现在没资格佩戴，明明您救了我，我现在却只能看着您独自痛苦。”
苏宁宁和九条悠璃哽咽着声音。
苏宁宁：“老柯，你就是你……没有什么过去和现在。”
九条悠璃：“你错了，请好好听着我们的话，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们来履行约定……”
五女握紧柯离手，此刻她们内心没有丝毫的嫉妒，唯有愧疚，温柔的望着柯离。
“你的温柔依旧存在，它依旧存在于你与我们之间。”
柯离有些不太懂此刻该有什么的情感，但他确定了一点，众女的眼泪并不是失望，而是望见他时感到心痛。
“履行约定吗？我好像没法做到了。”
“那就换一个约定，与我们再次约定吧，一同彼此陪伴至一切终结之时，无论发生什么，哪怕你不再是你，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新的约定吗？如果你们期待的话……”
柯离的语气依旧淡漠。
但五女都抹着眼泪温柔笑着，对她们而言这样就够了。
已经发生的事没必要再去纠结，重要的是未来，未来她们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不让他孤独一人。
看着五女的笑容，柯离歪了歪头，喃喃道：“抱歉，我现在是不是也该笑一下。”
五女同时开口：“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