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近乎谄媚的柳七夜，李青牛嗤之以鼻。
不就是区区一个分身，至于吗？
李青牛自然是知道柳七夜的秉性。
这个老渣男本体多半还在他那小院子埋着呢。
出现的不可能是真身。
如果他轻易就将自己的真身示人，那姓柳的也活不到今天了。
柳七夜是五个黑暗巨头中最年轻的一位，崛起于那个天庭即将倾倒的最后时代。
天庭时期的黑暗巨头可不止如今的五个。
其中更是不乏老牌至尊。
到了现在，包括柳七夜与李青牛在内，一共就只剩下了五人。
柳七夜作为一个后起之秀，能够存活到今天，还成长到了足以与青牛并肩的地步。
其天赋之高，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性子也很合青牛的胃口，与他待着很是舒适。
所以，李青牛才会一直准许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否则，就这家伙的臭嘴，它早就该给他踩进泥里了！
如今看到柳七夜如此谄媚卑微，李青牛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
这年轻人只是说想做个试验而已，你这也不是本体，有啥好怕的？
他还能挖开你的坟墓，把你本体刨出来不成？
事实上，还真能。
楚轩如今实力迈入到了仙道的领域之中，对于许多东西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
其中就有着演算一道。
只要将柳七夜的分身制服，楚轩就能推演出对方本体的位置所在。
当然，不一定要制服分身，只要分身上的一点东西就好了。
制服分身啥的，更多是为了让他显得不那么闲。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平生最不喜欢杀人。”
“之前那些事情，都只是迫不得已的反击而已。”
楚轩笑了笑，拍了拍柳七夜的肩膀。
闻言，柳七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大哥，你能把身上的血液擦一擦吗？
不爱杀人？
你身上还挂着那大鹏鸟的金色血液呢！
哦，那玩意确实不是人啊？
那没事了。
强行安慰了自己一句，柳七夜那颤栗的身体这才平静下来。
“这就好，我就害怕楚兄你杀红了眼，将我也顺手宰了。”
“如今楚兄身上的气息可太吓人了！”
他继续堆笑，但眼睛里看不到一点高兴。
这小命都被人握着呢，能高兴才有鬼！
见状，旁边的青牛嘴角咧开，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
星光投射而来，将这牙齿照耀的闪亮。
“牛兄，你这就不地道了！”
李青牛的傻乐，惹得柳七夜有些幽怨。
“哞，不好意思，老牛我的牙齿有些热了，主动想出来透透气。”
李青牛口吐人言。
“绝对不是实在忍不住了！绝对不是！”
末了，还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
生怕柳七夜不知道他的快乐。
看着这一对活宝在这搞耍，楚轩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黑暗巨头中，似乎也不全是坏人。
这两个家伙，也是被那所谓的‘命运’操弄的可怜人。
‘要不，尝试一下打破这些宿命？’
楚轩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但并没有立即实行。
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先尝试一下能否剥离黑暗之力。
然后，就该去仙陵了。
有些事情，不早点结束，他始终不安心。
“好了好了，柳天尊不必害怕，这个试验不会危及你性命的。”
说着，楚轩抬起手，放在了柳七夜的肩膀上。
吞天噬地！
一股无可抗拒的滔天力量，在不断拉扯着对方体内的所有气息。
这股力量蛮横至极，好似一只无形的巨手，蛮横地撕扯着柳七夜分身的每一丝灵力、每一缕元气。
柳七夜的分身根本无力抵抗，周身气息迅速萎靡。
不过眨眼间，体内的力量便被抽得干干净净。
整个人如脱水的皮囊，瘫倒在地，只剩一具苟延残喘的空壳。
而楚轩的体内，多出了一股十分混乱的能量。
有风有月，有生有死，无比驳杂。
在这团混乱的最深处，大量黑暗力量如蛰伏的巨兽，扎根盘踞。
它们与其他力量紧密交融，缠成一团。
千丝万缕，密密麻麻。
像一团乱麻，又似纠缠不清的藤蔓。
眼花缭乱，毫无头绪。
根本无法将其中的黑暗力量分离开来。
感受着体内那力量的混杂斑驳程度，楚轩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脸色微沉。
“啧！这黑暗之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以往炼化鲲鹏之力时，只需一股脑吸纳融合就行，哪有这般复杂？
楚轩自然也不知道将这黑暗之力剥离开来的难度。
直至如今尝试分离柳七夜体内的力量，他才惊觉这黑暗之力的难缠。
“看来，这些所谓的黑暗种子，也只是这黑暗之力的拙劣仿品。”
“双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东西！”
楚轩微微叹气，再度尝试。
但效果始终不大。
虽然能够分离出其中的黑暗力量，但仅仅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距离将这力量完全剥离开来，还有漫长的距离。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稍作沉思之后，楚轩将刚刚掠夺柳七夜的力量还了回去。
轻轻一推，氤氲之气没入了柳七夜的身体之中，迅速填补着他体内的大量空缺。
随着这股力量的滋润，柳七夜苍白的脸色也瞬间有了好转，终于挂上了血色。
“柳兄对不住，让你白白受罪了。”
楚轩淡淡说道。
“你体内的黑气太过厉害，我现在还没有太好的办法。”
闻言，柳七夜也是摇了摇头，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
不过还好，他本身就没抱太大的期望。
“无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于摆脱黑暗这件事情，我本就没抱太大希望。”
“刚刚辛苦楚兄了。”
说着，柳七夜给楚轩抱拳行了一礼。
但此刻的楚轩，已经消失在了星空的尽头。
看着那个十几个道域之外的身影，柳七夜叹了口气。
“唉，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年纪不大，这都开始研究如何剥离我们身上的东西了！”
“还好他没做到，要是真要能够分离这黑气，我都能找块豆腐撞死！”
柳七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虽然他感觉楚轩一巴掌就能把他扇死，但还是要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印记。
老一辈黑暗巨头的谨慎！
旁边，一直静观其变的李青牛继续保持沉默。
但身上的道纹闪动流转。
身后，几块冻成了冰的豆腐静静悬浮。
‘哞！等会应该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