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皇帝正与胡若兰深情对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皇后的心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凉透。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深情的皇帝,这种眼神,他从未给过自己。
弘历听到皇后的呼唤,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将胡若兰又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似乎想要保护她免受皇后的注视。然后,他定了定神,对皇后说道:“先进去吧。”
这一路的长途跋涉,让弘历感到有些疲惫,但他更担心的是胡若兰。
经过五天的奔波,他虽然身体还能支撑,但胡若兰却显得十分憔悴,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倦意。
于是,弘历吩咐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则带着胡若兰径直走向承乾宫。
这座宫殿在半个月前,他就特意让人重新修缮过,希望能给胡若兰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
当胡若兰踏入承乾宫的那一刻,胡若兰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座宫殿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尽管胡若兰只是一个商户之女,但她对这些还是略知一二的。她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惊叹和喜悦。
这个承乾宫里的东西,随便一样都透露着奢华,就连那门窗上的纸张看着都不是一般的。
“四哥,这……”胡若兰站在这样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安。她环顾四周,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奢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相比之下,弘历倒是显得颇为淡定。
他审视着这个地方,虽然觉得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但总体上还是满意的。
“时间有些紧,所以只能修葺成这样了。”弘历解释道,“等你休息好了,我就把私库的钥匙给你,到时候你自己去挑些喜欢的东西,把这里布置得更合你心意。”
胡若兰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的私库?可是皇宫中存放无数珍贵书籍和文物的地方,能够自由出入私库挑选物品,这可是极大的特权。
“你……”
然而,当她的目光与弘历那认真的眼神交汇时,她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知道,弘历对她的好,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地方,更是因为他对她的真心。
而在钟粹宫内,令妃听到下人的禀报后,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皇上把承乾宫给她住?”令妃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承乾宫在皇宫中具有特殊的地位,自从皇上登基以来,这里一直空着,没有任何妃嫔住过。
如今,皇上竟然将如此重要的宫殿赐予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这让令妃实在无法理解。
令妃手中轻轻摩挲着手中那块手帕,低着头,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去,把五阿哥给本宫叫来。”
尽管心中对小燕子略有不满,觉得她有些无用,但令妃也明白,小燕子毕竟是格格,而且深得五阿哥的喜爱,其作用不可小觑。
毕竟,皇上对小燕子的疼爱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所以,令妃决定与永琪一同前去寻找弘历,设法将小燕子从漱芳斋中解救出来。
当两人抵达乾清宫时,弘历尚未从承乾宫归来。于是,他们只得在殿外耐心等待。
然而,就在弘历回到乾清宫的瞬间,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下子就落在了站在门口的令妃和永琪身上。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他们的来意心知肚明,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便径直朝殿内走去。
“皇上!”令妃看着弘历即将迈入殿内,心中愈发焦急,忍不住高声呼喊。
与此同时,永琪在令妃的眼神示意下,赶忙迈步上前,朝着弘历躬身行礼,朗声道:“儿臣参见皇阿玛。”
弘历闻声,稍稍驻足,缓缓转过头来,冷漠地扫了一眼令妃和永琪,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进来吧。”
他自然清楚这二人前来所为何事,然而此刻的他,仿佛突然间大彻大悟一般,深知皇室血脉的纯正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丝毫的混淆。
更何况,那小燕子不过是个行为疯癫的乞丐罢了。
待令妃和永琪进殿后,弘历稳稳地坐在案前,面色如霜,毫无表情地开口道:“说吧,究竟所为何事。”
面对如此冷峻的弘历,令妃不禁心生怯意,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突然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尽管她一直自认为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但此刻这样的弘历,却是她前所未见的。
然而,永琪却并未察觉到令妃的内心纠结,他一心只想着此行的目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皇阿玛,儿臣与令妃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小燕子之事。”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次确实是小燕子做错了事情,但毕竟他们是一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挚友,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她置之不理啊!
更何况,小燕子曾经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啊。
是的,喜欢小燕子这件事对于永琪来说,已然成为了一段尘封的过往。
“小燕子?她怎么了?”弘历故意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询问道。
令妃见永琪都已经开口了,自然不好再反悔,于是她稍稍向前挪动了一小步,柔声说道:“皇上,臣妾听闻小燕子在宫外犯了些过错。不过,尽管如此,小燕子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责罚,所以还望皇上网开一面,饶过她这一次吧。”
说这话时,令妃始终低垂着头,展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
通常情况下,每当她如此表现时,弘历都会对她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毕竟男人大多都吃这一套。
而令妃对这一招可谓是屡试不爽。
只可惜,今天的弘历却完全没有如她所愿。
不仅没有对她心生怜悯,反而面色一沉,厉声道:“既然你们都知道她犯了错,为何还要来替她求情?莫非是对朕的决定有所不满不成?”
弘历的这一番话,犹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瞬间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啊,臣妾只是想说,小燕子虽然有些顽皮,但她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啊。而且她已经被禁足这么长时间了,想必也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所以臣妾觉得应该可以放她出来了吧。”
令妃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弘历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这让她有些害怕。
一旁的永琪见状,也连忙跟着附和道:“是啊,父皇,儿臣也认为小燕子肯定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年纪还小,难免会有些淘气,只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不是大事?弘历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平息。
他当然记得当初小燕子是如何辱骂胡若兰的,而自己竟然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她竟然说那些话。
如今想来,自己对小燕子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根本不足以让她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够不够,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朕说了算!”弘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怒气。“都给朕出去!”
他实在不想再听这两个人继续啰嗦下去了,原本因为胡若兰愿意和他回宫这件事而感到十分高兴的心情,此刻已经被他们消磨掉了一半。
他真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对他们发火。
然而,令妃却并没有被弘历的呵斥吓退。
相反,她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次,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她决定鼓起勇气,继续劝说弘历。
“皇上,小燕子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啊,而且您也想想永琪啊,两人情投意合,您若强行拆散他们,恐怕永琪会伤心欲绝啊……”令妃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她深知弘历的脾性,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多说无益。
弘历听闻此言,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正视着眼前的两人。
他的目光冷冽如寒星,直直地落在永琪身上。
永琪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只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永琪,你是否还记得朕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弘历的声音平静而威严,却像一把冰锥,直直地刺破了永琪的胸膛,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和寒意。
好自为之?皇阿玛说的就是这句话吧,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永琪在心中暗暗自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苍白如纸。
令妃虽然不晓得弘历究竟说了什么,但看着永琪那惨白的脸色,心中也不禁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
“儿臣记得。”永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