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水晶吊灯的光线惨白刺目。
“砰——!”
慕修远狠狠将季度财报摔在地上,纸张如雪片般四散飞落。
他猛地转身,一把掐住黑狐纤细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眼底爬满蛛网般的血丝:“你不是说我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吗?!”
他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为什么裴承可以对付得了慕氏?”
黑狐被他抵在落地窗前,身后是万丈深渊般的城市夜景。
她却不慌不忙,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在他腕间轻轻一点——
“啊!”慕修远如触电般松手,踉跄后退两步。
“男主角?”
黑狐慢条斯理地抚平旗袍领口的褶皱,猩红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血光,如同浸染了鲜血。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尽是嘲弄。
“之前的你确实是。”
她突然欺身上前,冰凉的指尖如毒蛇般滑过慕修远惨白的脸颊,声音轻得像是耳语:“但现在——徐欢爱谁,谁才是男主角。”
慕修远瞳孔骤缩,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你之前说过,徐欢必须和我在一起,否则你就会将裴承抹杀!”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他妈在耍我?!”
黑狐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玻璃碎裂般刺耳:“还不算太笨。”
她轻轻抽回手,指尖在他胸口一点,慕修远顿时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数步。
“我若有那本事杀他,又何必找上你?”她歪着头,猩红的眼眸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天道在上,我若用法术杀人,顷刻间便会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
她漫不经心地绕着慕修远踱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从始至终,我不过是要借你拆散他们罢了。”
慕修远浑身发抖,眼底爬满血丝:“你——”
“再见了,愚蠢的天运之子。”
黑狐的身影逐渐化作黑雾,消散前还不忘留下一声轻蔑的嗤笑。
“砰——!”
慕修远暴怒地掀翻了整张办公桌,文件、电脑、装饰品砸落一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他喘着粗气站在满地狼藉之中,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临城,清雅茶楼。
二楼雅间内,檀香袅袅,窗外竹影婆娑。
徐欢替王宝珠斟了一杯清茶,温声道:“这次多亏了你,阿榆才能醒过来。”
王宝珠捧着茶盏,笑眯眯地摆摆手:“客气什么,我可是收费办事。”她拍了拍鼓鼓的荷包,“裴总给的报酬够我孩子奶粉钱了。”
一旁的陆星澜闻言,无奈地扶额:“媳妇儿,咱们家不缺奶粉钱……”
桑晚榆安静地坐在窗边,指尖轻抚茶盏边缘,若有所思。
王宝珠瞥了她一眼,突然正色道:“桑姑娘,我知道一处灵山福地,灵气充沛,适合闭关恢复灵力。”她顿了顿,“那黑狐的事,怕是还是得你来解决。”
捉鬼她在行,捉妖她实力怕是不太行。
桑晚榆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感激:“多谢。”
王宝珠摆摆手,笑道:“大家有缘相会,也算是朋友一场,不用客气。”
众人又闲聊片刻,便各自散去。
包厢内只剩徐欢和裴承二人。
徐欢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山色,轻声道:“这次总算有惊无险。”
裴承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低低“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静谧而美好。
就在这时,裴承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松开徐欢接起电话:“说。”
电话那头,律师的声音传来:“裴总,慕修远拒绝签字,态度很坚决。”
裴承眯了眯眼,眸色渐冷:“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神色如常地收起手机。
徐欢回头看他:“怎么了?”
“公司有些事。”裴承揽过她的肩,轻描淡写道,“陪我去处理一下?”
徐欢不疑有他,点头笑道:“好。”
茶楼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车内,裴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慕修远不肯体面离婚——
那他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慕家老宅。
欧式大门被猛地推开,水晶吊灯的光线在裴承黑色风衣上折射出冷冽的弧度。
他搂着徐欢的肩膀不请自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慕家人的神经上。
裴承给一旁的律师使了使眼色,律师立即上前将离婚协议甩在茶几上,纸张与玻璃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把离婚协议签了。”裴承的声音低沉冰冷,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慕修远那张扭曲的脸。
慕修远坐在沙发里,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烫到手指也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徐欢颈间那抹暧昧的红痕上,眼底翻涌着暴戾的暗潮。
“你、做、梦。”他猛地站起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狰狞突起,“只要我一天不签字离婚,她便一日都是我慕修远的妻子,而你裴承——不过是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签?”裴承嗤笑了一声,随即抬手拍了两下掌心。
慕父和慕母冲了进来。
“修远!”慕父颤抖着抓住儿子的手臂,脸色灰败,“今早银行已经冻结了所有资产,合作方集体撤资……”他声音哽咽,“算爸求你了,签了吧!”
慕母早已哭得瘫软在沙发里,哆嗦着将钢笔塞进慕修远掌心:“儿子……别犟了……世间女人千千万万,你又何必吊死在一个女人身上。”
钢笔在慕修远掌心应声而断,尖锐的碎片刺入皮肉,鲜血混着墨水滴滴答答落在离婚协议上,晕开一片暗红。
他盯着始终沉默的徐欢,突然扯出一抹惨笑:“明明我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为什么最后你的男主角却成了别人。”
他不甘地滚动喉头,“徐欢,我不服气。”
徐欢抬眸看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和动容,“你为了徐妍,让我下跪,他却为了我,让徐妍给我下跪。”
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真相:“慕修远,这就是你和他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