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润的触感让他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那一抹鲜红,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同时他也目光阴郁的看着那已经掏出法杖将时空撕裂了一道裂口的阿加雷斯说道:“你也是灵魂吧,阿加雷斯,呵呵…这哪里是美梦……”
摩拉克斯说着站起身,他看了一眼周围人的一脸疑惑,这其中也有一些人眼睛早已清明,但是他们似乎都不相信而已。
魈的目光依然追随着他身旁的那四个人,留云依然抓着璃遐的手,歌尘看着变得年轻的自己,又看着她面前的小小的人眼眶湿润,拔掣垂下眼眸只是将她旁边的人拉得更紧。
而那从始至终坐在座位上,依然未曾动过的少年也终于睁开了眼,他的那双漂亮的粉红色眼眸环视了一圈,所有的人曾经在历史的长虹中逝去的生命,时光磨平了活着的人的棱角,但是却并没有洗去他们的记忆,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加的深刻。
他站起了身,走到了碎裂的桌子中间,伴随他站在那里,那原本的一片狼藉瞬间变得干净清爽,那一张巨大的裂开的圆桌早已消失不见,只有点点金色的星辉闪耀,他看着周围围成一圈的人们,抬着眸直视着面前的摩拉克斯问道:“那梦是否要醒呢?”
毕竟对于他来说,想要撕裂这份虚假的梦境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师承于白泽手下,横跨于生与死的边界,真实与梦幻是他常常出现的地方,只要面前的摩拉克斯微微点一下头,他就能立刻将他们送回现世。
而摩拉克斯听着他的话终究还是犹豫了,在这里有他们很多年未曾见过的朋友,他看着那一双又一双渴求的眼睛,哪怕这场梦要醒,但是他们也希望还能再做久一点。
最终他将目光望向了曾经的伙伴,曾经的三神之一归终,她是他们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哪怕在这一场梦境之中,哪怕是身为虚假的她,摩拉克斯也发现了她与别人的不同,此时的她的眼神比任何人都清明,她就这样浅笑着看着他,与他遥遥对望,少年浅笑的问道:“归终能为我解惑吗?”
“她的心意不该如此浪费,在天明之前,好好的道个别吧。”归终说着,紧接着她转过头看着那两兄妹早已消失的地方,并且该走的人早已经走尽 ,希望他们能够成功吧。
而在那条悠然寂静的时光的长河之中,那一艘木质的小船之上,那漂亮的少女正低垂着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明明使用自己的能力早就没有了情绪的波动,但是她看着那一滴从眼角滑下的泪落入河水之中,甚至连一圈涟漪都积起不来的时候,却又感觉是如此的荒谬。
“哥哥,我们还要赎罪多久…”少女边说着,边抚摸上她脚边那突然间出现的小竖琴,那是从真实的梦境中带出来的礼物。
那是她可以自由的哭,自由的笑,看见那个人可以拥抱她,可以放心的和自己的哥哥撒娇,可以看一下曾经自己爱而不得的人,而突然间泛起的心跳 ,是给他们这两个罪人最好的证明他们还存在过的证明。
而在那艘小船的另外一头,那被白色的斗篷遮住了身体人听着那少女的话也抬起了头,看着上方的漆黑一片,而那被他同样拿在手中的白色长笛也被他放在了唇边吹了起来。
他并没有回答那少女的问题,因为他也并不知道,特别是那一名普升为神重新书写这个世界篇章的时候,当他们将那些一篇又一篇的诗章,从这时间的长河之中扔向提瓦特大陆的时候,他都在想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样。
“哥哥,能否让我再看看世界的面纱之下的真相,我想看看现如今的祂……”此时那跪坐在船头的少女终于站了起来,她转过身直面着那被她叫做哥哥的背对着她白色长袍的人。
而这一次那人并没有选择沉默,悠然的笛声也戛然而止,他转过了身,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直面着那同样转过头看着他的少女,他的眼中无悲无喜,甚至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声音冷冰如同机械一般的说着。
“悦诺赫娜,金色的书页是书写者为了保护提瓦特大陆不被《灾呃》发现而剩下的禁忌,是不可随意破坏以及翻页的禁忌,请你将身为时间长河的管理者的法则凝记于心,不要再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那她不行我应该可以吧,我并不是时间长河的管理者也不是守护者,只是因为心系自己孩子的父亲,阿加雷斯我要见她……”
就在此时一道并不属于这个时空,亦或者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突兀的男音响起,那一头雪色的长发伴随着他的走动来微微晃动,白色的长袍及地,伴随着他每踏出一步,那被他踩在脚下的河水也快速地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似乎并不欢迎这一位突然出现凌驾在它身上的冒犯者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而那一身白色长袍遮掩面容的人听着曾经自己的名字,眼眸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紧接着他又坚定的走了出来,站在了与那男人对立面的方向声音冷冽的说道:“迷失于时间中的灵魂,我原谅你此次的冒犯,请你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吧。”
紧接着那少年转动玉笛在他们两人的中间,一道漂亮而又繁华的白色大门缓缓的从那平静的河水之中出现,奥罗巴斯透过那门中心蓝色的旋涡,看见了那被一片片冰冷的雪花结界包裹在其中的那一颗纯白无瑕的蛋,那是他的小白以及那个孩子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灵魂为他重塑的新生。
“只要走过这扇门,你就能回到自己的时间节点,迷失的灵魂……”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男人冷声打断道:“不要搞你那套虚的了阿加雷斯,你知道的那场宴会是那孩子灵魂最后的归宿了,也是她与我们告别,在她没有彻底消失之前,打开门让我带她回家。”
“…这并不符合她为我们写下的时间的法则,这是违背规律的,她为我写下的故事不允许我做出伤害任何提瓦特大陆的事,我所要做的唯一出格的事,便是在这片时间的长河之中,将迷失在时间长河中的你送回你应该待的地方,所以你这个要求恕我无法做到。
那片灾厄太过于强大,一代又一代的书写者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提瓦特大陆这一片最后的净土,哪怕如此,那片灾厄依然在不停的侵蚀着提瓦特这片大陆,那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海都是曾经的提瓦特大陆的领地,所以我不会冒任何……”
“星空之下的时间之神,聆听我的请求请打开通往星河的通道!”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此刻那原本坐着的女孩也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她的手中拿着一把类似于钥匙的金色权杖,伴随着她的吟唱,那巨大的金色的禁忌法阵从她的脚底蔓延开来,那原本漆黑的毫无波澜的天空,此刻仿佛被什么撕裂开一般,紧接着一道小小的口子出现,紫色的雾气伴随着那条口子向内蔓延如同长河。
而伴随着那些雾气的汇入,紧接着如同星河散落在这片漆黑的天地,让原本波澜的长河又再一次耀眼起来生辉,那原本漆黑的天空也染上了星辰与如梦似幻的雾蓝。
同时那双漂亮的金色的眼睛也同样注视着他们,伴随着裂口越撕越大,事件意识的威压直接倾斜而下,让下方的三个人甚至连站都快要站不稳,而与其他两个人感受的威压不同,那少女所感受的威压要更加的严重,因为她违反了规定,强行打开了通往世界之外的通道,就如同将灾呃引领过来一般,所以要接受惩罚,举着钥匙的她此刻更是七窍流血的站在那里苦苦支撑,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眼前的世界,强行打开通道的她此刻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碾碎了一般,她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打不开…全部的…通道…奥罗,巴斯,帮不了你…”
伴随着扑通一声少女单膝跪地,原本单手举着的钥匙的手也变成双手颤抖的举着,但是那通道始终还是越来越小,而那少女更是一口血喷洒在了星河之中,而那双金色的眼睛在注视的那个通道口越来越小之后也再次垂下了眼眸,不知低头在书写些什么。
当沙沙声划过两声之后,紧接着那原本准备袖手旁边的少年总是将自己的白色帽檐退下,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紧接着他接过了那半跪着正在支撑着的少女手中的那把金色的钥匙,他往前跨了一步,脚步凌空在那片星河之上,少年声音温润却又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紧接着他的背后那巨大的金色光芒法正快速的形成,而那原本快要闭合的通道也在这时骤然的打开。
“时间之神,聆听我的命令,打开通往星河的通道!”
伴随着他的声音结尾,那通道也彻底打开形成了一道琉璃般敞开银色的门,而那双原本低垂下的眼眸也再一次骤然地看向了他们。
同时伴随着大门打开,透过那大门之中的那巨大的虚设身影,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只金色的羽毛笔,祂就这样端坐在那里,白色的柔软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而祂的身前则是写满了字迹巨大的透明的书卷环绕,金色的笔正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金色的古老而又晦涩难懂的文字。
祂正垂眸看着面前的三个小人,这其中有两个还是祂选择出来维护时间的河流防止灾厄破坏导致时间紊乱的守护者,此刻的他们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贸然的打开了通往星宇外的大门,将整个提瓦特大陆彻底暴露在灾厄的面前。
祂平静的注视着他们不言又不语,但是此刻的他们却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的人或者面前的神。
祂生气了——
身为强大的魔神的他们自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特别是奥罗巴斯这样的神明更是汗毛都整的炸了起来,而此时的他若是那巨大的蛇身,肯定整个蛇都已经炸鳞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那高空至上的巨大的琉璃般的银门之后那双浅淡的金色的眼眸之中,左眼中那一抹异样的红色,将那只眼睛染得也比另外一只眼睛更加的深的瞳孔的时候,他更是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紧接着一道无形的阶梯在他的脚下浮现,哪怕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哪怕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碾碎,但是他依然坚挺的向前走着。
他的孩子在哭……
他的孩子想要回家……
心脏处撕裂的疼痛让奥罗巴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同时右手也捂上了左边的胸口,那颗正在跳动的撕裂一般疼痛的心脏,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在将他吓退,但是他依然没有后悔,哪怕步伐沉重,但是他依然一步一步的往上跨着。
“小白…大蛇…来,带你…回家…”奥罗巴斯每说一个字,疼痛就增加一分,金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朝着那巨大的身影伸去,他想要触摸他孩子的脸颊,想要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想要将他的孩子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接下来哪怕天塌了还有他为她撑着,他的孩子不需要那么累,他的孩子应该要快快乐乐的。
当手指穿过那道虚幻的门,哪怕只是一瞬间,奥罗巴最先感觉到的便是刺骨的冷,印入灵魂深处的颤抖以及绝望的恐惧,那是形容不出来的灾厄的预感,那是他无法面对以及直视的存在,甚至连用语言来形容都做不到,奥罗巴斯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灵魂竟然在那绝望而又强大的恐惧之中彻底被撕成碎片迷失了一般。
而他的孩子却在与这样的存在对抗着,用自己的生命消耗着,等待着下一个书写者苏醒为止,都要用自己那脆弱的身躯将整个提瓦特大陆包裹,用自己的生命换的提瓦特大陆的下一次的重生。
可是又凭什么?凭什么一定要用他的孩子神魂俱灭,哪怕之前的所有书写者都是这样做的,可是,可是他就让他自私一回,那孩子是他亲手养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允许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他想要带他的孩子回家……
伴随着奥罗巴斯整个人穿过那一道虚妄的门,眼泪划过他的脸颊,泪水融入时间的长河之中,在下方的人们看着那一滴飞溅下来落入那平静的长河之中的泪,他们都在沉默着。
伴随着刺目的白光,奥罗巴斯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进入身体的每一寸的冷在一瞬间却又被温暖所取代,伴随着强光的消失,眼睛也缓缓的适应,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便于那双璀璨而又耀眼的金瞳四目相对,柔软的长发随着祂往前看的动作滑落搭在身前,此时的祂正安静的看着祂手心中的人。
而奥拉巴斯也看清了面前的所有的一切,此时的他正站在他孩子的手中,而他的孩子正拿着一支羽毛笔轻轻的扫过自己的脸颊,仿佛正在好奇面前的小人为何在那样威压之下却仍然不肯低头依然要来见祂的决心。
而在祂的身后,巨大的金色光幕化作了透明的羽翼将他们包裹在其中,奥罗巴斯也看见了那金色的羽翼不断的闪烁,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但是他却又能清晰地看到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不断的出现而又合闭。
而在那羽翼之后是一望无际的黑,但是奥拉巴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也许并不是他所看见的那样,在他的眼中,也许那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或者时不时流动的黑雾,但是他敢肯定,那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灾厄,是他的孩子在与之对抗的生命,而他之所以看不清,也许只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在同一个级别,也许只是因为他只是一方世界的生灵,所以他没有资格直面于神,所以他看不清那灾厄的形状。
(汝违反一方世界之规则,超脱法则之原理,直面于吾之面前,汝所求何?…若无强大之所求之理由,破坏世界之法则,汝该承受惩罚破坏规则之罪。)
祂将奥罗巴斯托举与自己双眼齐平,同时拿支笔的那一只手,将笔尖轻轻的点上了奥罗巴斯的脸颊,明明那只笔尖是如此的大,但是当到奥罗巴斯面前的时候却仿佛又变得细小而又合理。
神爱世间万物,这一方世界是祂所守护的生灵,每一个生灵的出生都会经过祂的笔下,由祂为他们书写故事,然后将那些故事映入时间的长河之中让他们自行选择自己将要走的路。
所以哪怕面前的他们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但是祂依然喜爱的这些漂亮而又脆弱的生命,也正因为如此,祂也如同曾经的无数书写者一般,宁愿用自己的身躯来为他们抵挡那一片灾呃,不让那一片灾厄将这一颗恒星所吞没,将他们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直至下一位书写者醒来,祂都会依然坚挺着与那一片灾厄抗衡,继续为他们书写未来的美好的诗章。
哪怕是祂是最后一位书写者,祂也并不后悔,祂也并不会害怕,至少祂能为他们挡下这片灾厄很长的时间 ,只要祂未曾陨落这片灾厄就休想伤害这片大陆的生灵之灵。
而此刻的奥罗巴斯却也只是微微的垂下了眼眸,他伸手抓住了那笔尖用脸蹭了蹭,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面前的神灵反而将笔尖收回,转而用手指触碰上了他微凉的手。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奥罗巴斯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热的如同夏季的第一抹暖阳照在身心的温润。
那一份温暖不断驱逐了他身上的寒,同时也让他原本感觉撕裂疼痛的灵魂得到了安抚,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一般 。
他抬着眼直视着那一双眼睛,紧接着一只手抓住那伸过来的手指,另外一只手敞开,原本很少言笑的他此刻却笑着温柔的说着:“小白来我怀里。”
那纯白的的神明在听到他的这一句话之后,那原本微垂着的眼微微睁大,祂直视着面前的人,最终思念跨过了神明的冷漠,原本巨大的身影慢慢化作泡影,而那被抓住的一只手指也化成了柔软的手。
她紧紧的拥抱着对方,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而奥罗巴斯也同样回应着她,少女声音颤抖着,她抬着头眼泪夺眶而出,她看着面前思念的人哪怕有万般不舍,但是她也知道这里并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你不该来的,你应该听阿加雷斯的话回去,不该来这里的,大蛇……”
而奥罗巴斯听着她的话,只是双手捧着少女的脸颊,手指一下又一下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声音,温柔地哄着:“怎么能把我家的爱哭鬼丢在这儿,我的小白,大蛇还在等着你回家,所以小白不要什么都舍弃好不好?小白想着还有一个孤寡老蛇在等你好不好 ?”
“我知道这是小白的使命,但是小白能不能想一下我,能不能想一下大蛇还在等小白回家,大蛇还偷偷的在树下给小白埋了桃花酒,是在小白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大蛇还想和小白一起把桃花酒挖出来,所以小白不要放弃,小白一定要回家,我的孩子最勇敢,区区怪物怎么能难倒我的孩子呢? ”
奥罗巴斯说的同时低头在少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他拉着少女的手与少女一同直面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他就这样站在少女的身后,将少女拿着笔的那只手举向身前,如同曾经无数次说着:“白王剑回应你的主人如同曾经一般闪耀出你的光辉,划破面前的黑暗。”
“小白……”
奥罗巴斯轻声呢喃着,原本抓着白泽的那只手慢慢的化作光点融入白泽手中的笔芯,那是生灵自愿献祭自己的生命来化为神灵力量的一部分,此刻的少女眼睛猛然睁大,她猛地退出了奥罗巴斯的怀中,同时将原本准备献祭的人包括在金色的羽翼之中。
而同时呢,原本娇小的人也化作了金色的光影回到了原本书写着的诗章之中,而那金色巨大的神只也垂下眼眸哀伤的看着面前的人。
祂托举着奥罗巴斯将他送往他来时的地方,奥罗巴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张熟悉的脸,双手猛然拍打着金色的光幕,他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为他一次又一次不敢直视那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就知道也许他的孩子回不了家了。
可是没有他的小白的世界,他醒来的时候没有他的小白的世界,他怎么能独活,所以他想要在这里陪她,哪怕他的力量低微,哪怕他的力量甚至对于他的孩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他也想要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哪怕灵魂洇灭也无所谓,就算只是一瞬间,他也想要保护他的小白,所以别送他走……
“小白别送我走,让大蛇在这里陪你,别送我走!小白!——”
可是不管奥罗巴斯再怎么撕喊,他也始终被送回了提瓦特大陆的时间长河之中,他从高空之下坠落,他他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孩子最后眷恋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紧接着转过了身。
奥罗巴斯从高空坠落下来的时候,原本在下面看着一切的阿加雷斯同时也快速的凌空而起就将那人接住,毕竟若是灵魂沉入时间的长河之中,若是他不愿意的话,那么迷失的灵魂便将永远沉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哪怕是身为时间代理者,时间长河的护卫者的他们也无法将他唤醒,将他送回现实。
而阿扎雷斯将奥罗巴斯稳稳地接住,紧接着将他扶到船上坐好之后才放开了面前的人,而同时他一抬头也刚好对上了奥罗巴斯那双空洞的眼睛以及奥罗巴斯那近乎于绝望的问题:“为什么你要接住我…任我沉入这河流中不好吗?让我在这里长眠陪着我的小白吧…”
“不可能…”阿加雷斯有些冷冰冰的说着,同时他也站起了身,伴随着他微微的侧身让开,那被他月白色衣袍遮掩住的金色光点也赫然出现在了奥罗巴斯的手中。
“若是你带着这一部分书写者的灵魂沉入时间的长河的话,那么隐希尔斯才真的再也回不来了。”